“啊，姐，你在公司有冤家对头？男的女的呀？”周莉敛了神色好奇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周茉摆手：“没什么，都过去了。反正她现在医院躺着呢。”
“竟然是冤家对头，当然不能捐款呀，凭什么要献爱心，咱不去拨氧气管子就算好了。”周莉跟她站一个阵线。
周茉噗哧乐了：“你比我还狠啊。”
“不过姐，我好奇呀，出啥事了？”
周茉轻描淡写：“听说是洗澡热水器出故障了吧？”
“该！”周莉还拍手：“姐，要我说呀。你压根就不用老家亲戚当借口，直接就明说了不捐就得了。”
“这不好呀。”周茉唉声：“我跟这个女人的勾心斗角，别的同事不太了解，也没摆在明面上，所以知道就我，嗲妹和丛正。”
“原来是这样呀。”周莉懂了。
嗲妹懒散的晃出浴室，闲闲问：“谁出事了？”
“周庭。”
“啊？”嗲妹顿时精神了，抓着她催问：“出啥事了？咋回事？”
“工作群里有具体的消息。”
嗲妹立怪放开她翻出手机果然工作群一直有信息闪动，她一目十行挑重点看完，仰头大笑：“哈哈哈……人贱自有天收。老天爷总算开了一回眼啊，可喜可贺。”
周莉蒙了：“心怡姐，她，她也是你冤家对头？”
“嗯，我跟她也是互相看不顺眼，只要碰面就会吵架，好几次差点要动手了。幸好我是斯文体面文不跟她一般计较，不然……哼哼。”
“她，她这么讨嫌？”周莉脑海里搜索了下，上次她去亿类公司，见过大部分同事，好像不记得有这么一位面目可憎的女职员呀？
“相当讨人厌。不说她了，说起来就恶心。”嗲妹快乐的招呼：“茉茉，咱们不能出去放鞭炮表达喜悦之情，喝点小酒庆贺一下吧？”
“家里没酒呀？”
“我记得以前那瓶红酒还没喝完吧？”嗲妹当真就去翻找。
周茉打个哈欠：“不早了，我要睡了，困死了。你慢慢喝吧。”
“喂，我一个人喝酒很闷的……”
“那就别喝了。你今天老乡聚餐喝了不少，早点休息吧。明天得到确切的消息再庆贺也不迟嘛。”周茉劝止她。
嗲妹寻思一回：“也对哦。万一就是小小的皮外伤，我岂不是白欢喜一场了。行，那就明天再说。”
第二天，阴雨绵绵，更增寒意。
今天是西方洋节，周茉没有过西方节目的传统，也没想过提示丛正送礼物。
倒是嗲妹早起梳洗时随口问了句：“丛正今天有没有送你礼物呀？”
“没有。我们家不过洋节。”
“没让你非过洋节，就是打着过节的旗号互送礼物增加感情嘛。”
周茉也无所谓：“我跟他的感情不需要这些花里胡俏的东西增持。”
嗲妹就无语摇头：“你呀，太没情趣了？”
“我有情商智商就好了。”
“切。”嗲妹翻她一个大白眼：“指桑骂槐是不是？”
“你想多了。”
丛正照例过来接她一起上班，挺精神的，仍然穿着单薄，普通的冲锋衣，然后普通的球鞋，一个黑色的类似公文包的廉价款包包。
“早茉茉姐。早嗲妹。”
“早正正。”嗲妹上下打量他：“没带早餐呀？”
“有点来不及了，一会现买吧。”
“我没问题。”嗲妹瞧一眼周茉又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哦，知道是西方的重要节日。”丛正答完看看周茉：“茉茉姐……”
周茉抢先：“我们家不过洋节。又不放假，无所谓啦。”
“哦。”丛正还若有所思的垂眼低头。
西方洋节在国内还没成为主流，至少在二三线城市就一般般，倒是北上广深可能气氛浓厚一些，也仅限于年轻人喜欢。
北市的大商场倒是装饰一新，大部分商场都传出经典的音乐，气氛还是有的，不过因为不放假又是工作日，多数行人匆匆。
亿类公司也稍稍装扮过，还有一些同事戴上特制的发圈当过节凑个热闹。
同事互道早安，当然也有趁机送礼改善关系的。
“茉茉，怎么不回我微信？”侯荣问。
周茉装傻：“什么事呀？”
“捐款的事。”
“哦，我没钱了。”
侯荣瞪大眼：“你……”
“我老家表嫂被车撞了，凶手还跑了，我的钱都捐给亲戚了，没有多余的钱献爱心了。骚瑞啊。”
“你这也太抠门了吧？百把块的事你也小气？”
周茉瞪他：“你大方，你帮我出呀。”
“可以呀，不过领薪水记得还呀。”侯荣真的大方了。
周茉白他一眼：“我的意思是让你帮我出，不是垫，你理解力没问题吧？”
“我去。给你垫？你好意思？”侯荣转向丛正：“丛正，你……”
“我没钱。”丛正更是直率。
侯荣就指着她们两个：“啧啧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你们呀，抠门到家，天生一对啊。”
“呵呵，谢谢啊。”
果然早会上，周扒皮正事说完就开始提及周庭出事，声情并茂的动员大伙献爱心，他更是主动拿出一千块放到一个箱子里摆到桌上，箱子外头还贴着二维码。
老板带头，员工们总要捧场呀，就三三两两的拿起手机开始扫码，最可气的转账数目还大声报出来，有些想捐几十块的都不好意思了。
周茉趁着混乱，悄悄扯扯丛正，贴着墙根慢慢躲出会议室。
嗲妹见状也要溜，没想到被周扒皮逮个正着：“那谁？嗲妹，干嘛去？”
许多双眼睛望过来，嗲妹脸不红心不跳：“我内急。”
“来来，先献爱心。其他同事让一让呀，女士优先。”周扒皮早就看穿她的小九九，愣不让她得逞。
嗲妹无奈了，左右看看，没有救急的人：“老板，我手头紧，没钱了。已经是负债累累了，我都要别人献爱心了。”
“怎么会呢？”
嗲妹就耸耸鼻子，挤巴挤巴眼睛自曝其丑：“我，我前阵子交了一个渣男男友，然后，他，他把我的钱都骗光了。我，我现在身无分文，我好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