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深浅的海水下,冰蓝色的光芒依旧柔和,恒久,而一群群的少年,依旧前行,失败。
此时云鸢已是进入了冰凤的威压范围之内,只是这储物袋里的反应终究是让人诧异,略微探查下,发觉这波动的来源竟然是那神秘的晶石。云鸢这月许的修炼以来,这晶石给自己的帮助倒是尤为可观的,可自己倒是也只当它是一块神奇的石头,到了如今,在这冰凤的威压之下,这晶石竟然产生了丝丝缕缕的波动,就算云鸢脑袋天生残疾也知道这晶石的来头必定不同凡响。
云鸢倒是也不敢明晃晃的拿出这晶石,毕竟后面还有三位长老盯着呢,谁知道探查出些什么他们究竟会做什么。因而云鸢到只是循着那一丝丝的波动,试图与那晶石有所关联,那晶石原本的波动倒是丝毫不理睬云鸢,而从那冰凤身躯出倒是传来了一丝意念,仿佛是在叫云鸢过去,渴望这枚晶石一般。
云鸢心下里好奇这,也没停下脚步,无论这是不是机缘,这试炼都不容错过。越向前走这威压也就是越严重,如今倒是刚刚进入这区域不久,这威压自然对云鸢起不到什么阻拦的作用,过了约一个时辰之后,还坚持下来的少年都已经到了第二道威压封印的区域,云鸢身上灵力已是提了起来,毕竟有前车之鉴,还是小心为上才好,前脚刚踏入这第二个区域,威压已是让人喘不过气来,也幸好是云鸢小心谨慎,不然这一下还真不一定能适应得了,本就不多的弟子这一下又是少了多半,余下的几十人便是最后还在比试的试炼者了。
足足过了能有一刻钟的时间,云鸢才算是彻底的进入这第二个区域,这是最后百步的距离,过了这百步就是宗门防护阵法的所在了。这第二重不比第一重,不单单是威压重了许多,那冰凤身上的蛮荒的气息也是不经意间透了出来,带着一丝荒凉,几许悲愤,倒是让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数十万年前,冰凤身陨的日子。
云鸢此刻仿佛来到了那冰凤所在的战场,很久之前,这里还不是海底,而是一片丰茂的土地,那是天地灵气浓郁,倒是这界面初生不久之时,漫天的灵气凝聚成雾,倒是一副人间仙境的样貌。只不过此刻倒是无人去好好欣赏这秀丽山河,天空之中三个阵营对立着,一处是妖兽的阵营,为首一只冰蓝色的大鸟,十六条水蓝色的尾羽,周身覆盖着如同孔雀一般的冰蓝色翎羽,似是鸡一般的头上飘着三根神骏的羽毛,随如星空的双眼布满了杀机,相隔千里似乎都让人喘不上来气的威压,想来这就是那陨落的冰凤了;另一方倒是人类阵营,为首的是以白衣法袍的男子,脚下一把翠银相间的飞剑,头上一副紫金冠,一副冰冷的面容,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身后诸多的到像是修士,各自御着飞剑,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另一方阵营看起来就显得诡异的多,一众的鬼怪带起冲天的阴气,为首的是一人形的鬼物,长二三尺,袒身,双目生在头上,脚下踩着罡风,身后是几道巨大的骨刺。
想来这倒是一处上古大战了,只是云鸢到似乎是作为一旁观者一般的看着,听不到声响,也触摸不到,放映一般的看着这一切的一切。
那冰凤忽然震动了双翼,妖力瞬间喷涌,似乎是几方阵营的交谈让这王者不爽。那白衣的男子似乎是说了什么,那冰凤又缓缓地恢复平静,似乎是过了很久,仿佛又不长的时间,冰凤,和那妖物,还有那白衣男子身上都各自涌出了无尽的威压,毫无征兆的,一场乱世之战拉开了序幕。
那冰凤妖力一瞬间冲天而起,一道道冰蓝色的光华如同火焰一般附着在冰凤的身上,双翼一振,向着白衣男子冲了过去,那鬼物自然也是不甘落后,脚下罡风凝聚,身上火焰密布,一瞬间便冲入了战团之中。
三方化作三道光芒,在天空中打斗起来,倒是根本看不清是如何出手的。而三方阵营自然也是没有闲着,在各方强者的带领下,就如同是三方洪流冲击在了一起,一时间这血染长空,空中不断有逝去的人,鬼,妖掉落,更有甚者连尸身都不再万全,这一刻命仿佛并不值钱,每秒每息都有人死去,空中的风在哀嚎,地下的水在哭泣,天地仿佛也不忍心的下起了雨。
这一场大战持续了数年,打的山崩地裂,一股股洪流涌进,形成了如今的大海,无数的尸身埋骨于此,与此同时,天空中的三道光影终于分散,化作三方领袖,冰凤身上的翎羽不再如初时光滑,眼神也是略显涣散,那鬼物倒是二话不说,驾着罡风遁去了,那男子的衣衫已是碎如布条一般,光华流动间已是没了踪影,诸多修仙者自然是随着离去。至此,这孤寂的海水上只留下了冰凤虚弱的身躯,身后诸多的妖兽鸣叫着,哀嚎着,为了他们的王,似乎他们也能明了,冰凤撑不过这一关了。
一时间冰凤身上再度涌起了冰蓝色的光华,比初时还要耀眼,这光华凝聚间成了一蛋的形状,被冰凤吞入口中,冰凤身上的妖力不断向口中涌去,不多时身上的翎羽已是彻底的失去了光华,庞大的身躯缓缓的沉入水底,妖兽们在部分大妖的带领下撤离,这战场终究是成了冰凤的埋骨之地,至此一代妖王就此陨落。
余下的几只大妖不断的施加了术法,在冰凤的身体旁形成了一道道的封印,千年,万年,这孤寂的海底,是曾经的王者。
云鸢脑海里的画面就到了这里,威压依旧,悲凉依旧,只是这晶石的波动倒是愈演愈烈了,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画面让云鸢有所感悟,只是察觉似乎这冰凤躯体中,传来了一丝渴望,又惧怕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