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也踏了,作诗也做了,自然也该吃叫花鸡了。
那次好不容易做了两只,结果自己没吃到,钟宇一直耿耿于怀。
还是老程序,钟宇做的很是轻车熟路。
不过高婉没有像杨凡那样质疑钟宇用泥巴糊在鸡上能不能吃。
见惯了钟宇时不时的展示一项奇妙本领的高婉,很是相信钟宇的本事。既然钟宇说是这样做出来的鸡很好吃,那就一定很好吃,高婉深信不疑。
高婉很温婉的坐在钟宇铺好的麻布上,笑眯眯的看着钟宇忙活,手里还端着一杯缪糟,时不时的喝上一口。好帅啊!为什么他干什么都这么帅,高婉心中暗暗的想道。
这次钟宇准备了三只鸡,没有碰到那位上次蹭吃的仁兄,钟宇很失望。虽然上次自己没有吃到鸡,可是自己赚到了二十两银子啊,这年头肯为吃一只鸡付二十两银子的吃货可当真不多啊!
自己多做一只又费不了多大功夫。可惜了,看来这次自己没有二十两银子可赚了,三只鸡自己和高婉两人也吃不了,只能浪费了。
钟宇边忙活,边叹息。
等到忙活完,坐在麻布上,和高婉聊着天,等着叫花鸡熟。
不得不说,这次聊天的感觉比上次跟杨凡那无聊的聊天好多了,看来这郊游啊、踏青啊什么的,就得有美女相伴啊。
叫花鸡熟了,钟宇把三个黑疙瘩扒拉出来,先敲开一个,用荷叶托着一只叫花鸡递给高婉。
高婉还不等接过那只叫化鸡,便已闻道一股浓郁的鸡肉香味,当下顾不得那叫花鸡还烫嘴,便迫不及待地低头大快朵颐起来。
钟宇转身正准备自己也敲开一只吃的时候,发现两只叫花鸡已经不翼而飞。咦,鸡呢?见鬼了?
四下一看,便看到在自己旁边,那位上次遇到的锦袍青年正坐在麻布上,抱着一只叫花鸡大吃,他对面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小姑娘则撅着小屁股对着自己,低头啃着什么,显然另外一只叫花鸡在这个小姑娘手里。
钟宇见此情此情,不禁怒上心头,两次了!两次了,自己都没捞着鸡吃啊!
钟宇上前一把抓住那锦袍青年的衣襟,怒道:“把鸡还我?”
又是一片瘆人的长刀出鞘的声音。不过随即声音便消失了,显然那个锦袍青年又打了一个手势。
高婉正在低头消灭那只叫化鸡,听到钟宇说话,不禁抬头看来,看到钟宇採着一个人的衣襟,而那个人手中拿着一只叫花鸡,依旧在不住的往嘴里塞,待到看清那人面目时,高婉不禁一呆。
“王爷?!”
随即高婉对钟宇道:“钟公子不得无礼,这位是当今衡王殿下!”
钟宇听到高婉的话,不由的吓得手一哆嗦,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王爷?难道那位传说中乐善好施、待人仁和的衡王殿下?怎么堕落成一个蹭人家鸡吃的吃货了!再说这位王爷也保养的太好了吧,听说衡王都已经三十岁了啊,他闺女淳月公主都十几岁了,怎么还看着这么年轻,跟不到二十岁似的?
钟宇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礼节拜见王爷,于是便拱拱手道:“学生见过王爷!”
朱佑楎正吃的不亦乐乎,没有理会钟宇,只是随口道一句:“勿需多礼”,便继续消灭他手中的叫花鸡。
钟宇看着三人在吃叫花鸡吃得不亦乐乎,自己却在一旁干咽着唾沫。
衡王殿下那只,算是自己给他准备好的,可是自己那只正被那个鹅黄衫子的小姑娘抱着啃,这就不合适了,做了两次叫花鸡了,自己还没捞着吃一次呢。
钟宇走到那个正撅着小屁股对着自己,大口吃鸡、吃得很不淑女的小姑娘旁边,很和气的说道:“喂,小美女,分我一半吧,美女吃多了会变胖的哦!”
鹅黄衫子小美女听到有人在耳旁说话,不禁抬起头来看了钟宇一眼,嘴里说一了声:“不分”,随即又低头继续吃鸡。
钟宇在那小美女抬头的一瞬间,已经看清了小美女面目,可不就是那位刚刚晋封为淳月公主的衡王府的小郡主嘛!
得了,这鸡落入这两父女手里,看来是没自己份了。
钟宇以无比幽怨目光,望着两个抢了自己叫花鸡的人。
……
三人心满意足的吃完了叫花鸡。
小公主吃完鸡掏出手绢擦了擦手,这才发现高婉也在旁边,不由得欣喜的叫道:“呀,婉姐姐你也在啊!你今天来东郊踏青怎么不叫上我啊?”
高婉不禁脸一红,有些忸怩的说道:“我是跟钟公子一起来的!你怎么也来东郊闲游啊?”
小公主这才发现钟宇站在自己旁边,刚才她吃得正欢,抬头时根本没仔细看钟宇,此时不禁笑道:“原来这个满肚子鬼点子的坏书生也在这里啊!”随即小公主又道:“我听父王说那次在东郊,碰到两个书生做的鸡很好吃,父王说那书生说过,要是有缘还能在碰到,我们这几天便整天在这里转悠!没想到真碰到了,嗯,这鸡当真好吃。没想到又是这个钟秀才做的,婉姐姐你说的没错,这个坏书生,当真是鬼点子多。”
钟宇不禁无语,小公主你一口一个坏书生,我有那么坏?看来高婉对她灌输的东西,对她毒害很大啊。
那边小公主和高婉谈得正欢,钟宇觉得自己也不能闲着,得让吃了自己东西的人付账。虽然对方是王爷,但这个吃东西付银子,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吧!
钟宇看着衡王,微笑着说道:“王爷,这鸡吃得怎么样?”
“当真是人间美味,吃完犹自令人回味无穷!”
“那个……王爷是不是……”钟宇很委婉的做了一个掏银子的手势。
“什么……”朱佑楎装傻道。
钟宇不禁无语,你这装傻的功夫也太不到家了吧,吃白食还一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样子,太不像话了,哪有一点乐善好施的王爷气质?!
钟宇决定开门见山的讨银子,两次做的叫花鸡自己都没吃到,再讨不到银子,岂不是郁闷死了。
不过钟宇还是尽量委婉的,不伤王爷面子的说道:“王爷觉得这鸡好,那是不是把这银子……付了?”
朱佑楎一听钟宇跟他要银子,不由得跳着脚道:“什么,吃你只鸡,你竟然还跟我要银子?你知不知道,青州城内的达官贵绅请我去吃水陆全席,不但不要银子,还给我送上无数礼物!本王去了,那是赏他们面子!”
完了,这位王爷打算赖账了。
“王爷在百姓中一向是以乐善好施闻名,可是这吃了东西不给银子的行为只有那些恶霸地痞才能做出来啊,学生跟王爷要银子,只是不想王爷被人认为是吃东西不给钱的地痞恶霸,是在维护王爷的清名啊!”
“你小子嘴皮子倒是厉害,歪道理一套一套的!”
朱佑楎打了手势,一道黑影倏忽来到钟宇身边,四腚大银落在钟宇手中,黑影倏忽一下又消失了。
钟宇这次还是没有看清黑影的面目!高手,绝对的高手,钟宇心中暗道。
银子到手了,钟宇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一位高高在上的王爷闲扯了,他觉得跟高婉谈谈感情、谈谈人生更有意思。
不过钟宇想要走,朱佑楎却对钟宇颇感兴趣,开口问钟宇道:“听说你做的艳词很出名啊,最近有没有新作啊?”
“咳咳咳……王爷你必是听错了,学生从没做过艳词啊”,钟宇崩溃,这个……怎么连衡王殿下都知道自己爱做艳词了,我冤啊,我何时擅长做艳词了。
“嘿嘿,那首‘落红不是无情物’,难道不是你做的?”
“额……”
“说说,最近有什么好的艳词,本王也听听!”
“这个真没有……”
高婉在旁听到王爷问钟宇的最近做的诗词,不禁很是替钟宇显摆的把钟宇昨天在海岱楼做的那首《采桑子》和今日为了和她那首《花月吟》而做的《花月吟》吟了出来,听得朱佑楎和小公主大声叫好。
朱佑楎看着钟宇,笑着道:“你小子做的这等风花雪月的诗词,当真是极好的!”不过随即朱佑楎板起脸一本正经的道:“可是年轻人要读书上进,千万不要一味沉迷于风月!”
呃,我何曾沉迷于风月?!你说我沉迷于赚钱我认了,可是我真的连在青|楼留宿都没有过一次啊,我冤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