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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烟雨江南行(10)(1 / 1)

第六十三章烟雨江南行(10)

鳌拜先前那一声大叫,早已惊动了院中侍卫。有几位侍卫循声而来,发现喊声来自辅政大臣房中,俯身与窗边探听,却不敢擅自闯入。耳听得房内不断传出响声,夹杂了喘气之声,一位侍卫低声打趣道:“鳌拜大人激战正酣,可惜咱们......看不到屋中情形。”说完便嘿嘿直笑。另一位侍卫说道:“鳌拜大人身强体壮,没有一个时辰......恐怕难以了事,咱们还是乘早离开,免得惹是生非。”

几个侍卫正欲离去,却听得房中一声惊呼,似为辅政大臣所发。一位侍卫说道:“鳌拜大人与人交欢,哪有惊呼出声之理?依我看来,屋中情形有些古怪,还是入内看个究竟妥当。”另一人道:“你想看床上大戏,谁也不会拦着你。若有胆子,你尽管入内一探究竟。”

几名侍卫正自议论不止,犹在彷徨之时,却听得屋中又传来一声惊呼,状似吃痛之下呼出。到得此时,便是傻子也晓得生了变故,几人抽出腰间兵刃,发一声喊,齐齐从门口冲入内室中。

乔南与黑暗中挥舞弯刀,一阵乱砍,已然伤到了鳌拜。鳌拜第一声惊呼之时,弯刀划伤了他背脊,痛入骨髓;鳌拜第二声惊呼之时,弯刀割破了他左臂,鲜血泊泊而出。鳌拜一生久历阵仗,大小搏杀无数,但从未像眼下这般手足无措,狼狈不堪,若传将出去,定然有辱自己满人第一勇士之称。

乔南眼看便要斩杀鳌拜,得报大仇,几名侍卫却闯了进来,手舞长刀,没命价攻向自己。要知鳌拜贵为当世第一权臣,权倾朝野,若他被刺身亡,守护之侍卫当负失责之罪,轻则杖责受刑,重责下大牢或牵连家族。故此众侍卫见鳌拜受困,人人均拼了命搏杀,好在鳌拜面前显得英勇杀敌。

眼见得事已不可为,心中叫声“可惜”,乔南将弯刀舞作一团花,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施展轻身功法,纵身跃上屋顶,一溜烟般穿房越脊而去。身后十几个大内侍卫紧追不舍,其中更有弓箭手不间断发射箭矢,以图减缓刺客奔行速度。乔南奔行之间,耳听得身畔箭矢呼啸而过,身后传来忽尔博特喊声:“关三儿,我在府中护卫鳌拜大人,你带人去追刺客,务须将之捉拿归案!”关三儿显为一侍卫头目,得令之后,立功心切,带领十几名大内侍卫,紧追不舍。

越过一处高房,前方空阔无遮拦,却是一条大街。乔南急切间想到:此时手中若有几枚毒气雷子,摆脱追捕便十分容易。可惜此时身上只有一把弯刀和一只短弩,皆为近身利器。正自思忖间,几支箭矢和袖镖射来,一个躲避不及,一支长箭“托”一声正中后背。他只觉背上传来锥心般疼痛,脚步一沉,奔行之速便慢了下来。身后追兵却愈来愈多,除十几个大内侍卫外,捕快衙役也闻风而来,且手中执了松明火把。

背上插了一支长箭,乔南却不敢贸然拔出,恐一时止不了流血,只得奋起余力,纵身跃向大街上空旷之处。转过街角,正欲朝西奔去,忽见西首火把闪现,四五十名官兵手执刀枪,朝自己蜂拥而来。心中喊一声“苦也”,只得掉头往南疾奔。

眼看得追兵愈来愈多,愈来愈近,乔南心中后悔不跌:“早知今日必死无疑,还不若适才多呆得一刻,拼了命也要手刃鳌拜那奸贼。”

急切奔行之间,手臂上又中了一镖,略感疼痛。瞧得南面又有官兵奔来,急切间未及多想,只得转朝东街跑去。正自彷徨奔行之际,忽听得对面马蹄声大作,一架四套马车斜刺里呼啸而来,直奔自己。乔南心中说声“我命休也”,欲待避开急行马车,跃上右侧之店铺顶,忽听得马车中有人轻声呼道:“冤家,快上车来!”听得她呼声,乔南心中一喜,却不是富彩儿是谁?

车篷中甩出一根长长马鞭,乔南拽住鞭梢,纵身跳入了马车中。车夫轻扬马鞭,缰绳一抖,两匹头马扑哧哧回转身来,车夫吆喝声中,四匹马四蹄翻飞,朝东疾奔而去,眼看得离身后追兵愈来愈远。

富彩儿见乔南跃入车中来,不自禁伸手去接,不想乔南受伤之下,身形控制大为减弱,一个踉跄跌坐于车中,顿时与富彩儿搂抱作一团。富彩儿口中轻呼一声,双手却并未松开,反而心中一阵甜蜜,紧抱乔南腰间,双手悉悉索索,抚向他宽阔后背。背上长箭被她摸到,富彩儿仿若摸到惊蛇,一触即惊声道:“你......你中了暗箭?”乔南从她软玉香怀中脱出身来,拔出手臂上袖镖,苦笑道:“今日若没有你来,恐怕我便十条命也没了。”

“人家早跟你说过,鳌拜本身武功高强,身周又时刻有侍卫保护。你要刺杀他,哪里有那么容易?险些便搭上自家性命。”富彩儿嗔道。

乔南回道:“若我今日舍了性命不顾,定然可杀了鳌拜老贼。”富彩儿闻言双目通红,眼看便要泪水出眶,说道:“你......你只顾你师父,心中全然不为旁人考虑。若你有什么好歹,叫别人怎生活下去?”乔南想不到她一介刁蛮之女,竟能说出此等缠绵之语来,心中不禁一怔,首次生出别样感觉。

二人默然无语之时,忽听得车外竹子问道:“小姐,咱们已然摆脱追兵,现下却往哪里去?”富彩儿回道:“你问我,我又问谁去?现下回到住所,等同于不打自招,别地又无处可去。”乔南想起金家园林离此地甚近,遂说道:“到街口之后往左转,过得两条街后,右首弄堂中一处园林别院便是。”富彩儿低首问道:“你居于此处?”乔南回道:“前些日子相识一位朋友,那园林别院便是他的。”

沉默半晌之后,富彩儿忽地问道:“你那朋友......可是位女子?”乔南哑然失笑道:“金无果堂堂扬州盐商,何时成为女子了?”富彩儿闻言转忧为喜,走近乔南身边,手抚他背上长箭,心疼道:“冤家,现下不可拔出来吗?”乔南摇头以示不可,说道:“箭上并未涂有毒药,待会儿我自有办法应对。”富彩儿知他医术了得,闻言手松开长箭,只是将头倚在乔南肩膀上,再不言语。

约莫过得半个时辰,马车已停在金家别院门口。竹子纵身跳下车来,轻叩门环。过不多时,老大金泰亲来开门,见到乔南脸色苍白,背上兀自插着长箭,吃惊道:“乔兄弟,你受了箭伤?快进来。”金华接过竹子手中马鞭,将马车赶至后院马棚中,卸了马缰绳,用稻草将车身遮掩住。

金泰入室之前,已将一只信鸽放飞,报知主人金无果得知。乔南入得室内,吩咐金泰点了自己背上穴道,拔出背上长箭,用盐水洗净伤口后,再敷以金家所制金创药,手臂上也如法炮制。富彩儿调转了头去,不忍看乔南痛楚之状,待金泰包扎好伤口之后,方才转过头来,美目流转,长吁出一口气来。

过不多时,室外传来脚步之声,雕花木门开处,无花一脚踏进门来,扑至乔南身边,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见他只是受了两处轻伤,嬉笑道:“金泰哥一惊一乍,言说南哥遭人偷袭,受了箭伤。我原以为伤势......极重,谁知便只两处轻伤,毫不碍事。”身侧富彩儿见她娇小玲珑,口称南哥,显得二人热络之极,偏又对乔南伤势浑不以为意,倒似盼他重伤一般,内心中醋意勃发,说道:“听你话中之意,他若身受重伤,才会称了你心意?”

无花转头看向富彩儿,看她生得眉目如画,衣着华贵,身形高挑有致,话语中回护乔南,女儿家本能中敌意顿生,毫不相让道:“咦,你又是南哥什么人?凭何对我如此说话?”

无花身后金无果早已进来,见乔南只是受了轻伤,正欲询问其中细节,却见妹妹无花和乔南身畔女子斗嘴不止。他细细端详那女子时,竟愈看心中愈是喜欢,不单喜欢她高挑美貌,即便性子中那几分蛮不讲理,在他看来更吸引人,久看之下,金无果神思暇飞,不觉呆了。

那边厢竹子进门后,已摘下面上黑巾,显出原本清秀面貌。老三金华眼见得车夫顷刻间变为俊秀姑娘,又兼竹子身着黑色紧身夜行服,更显得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韵味,心中竟也生了爱慕之心。

乔南见金无果来到,说道:“小弟些许轻伤,怎敢夜半烦劳金大哥前来?”

金无果见乔南问话,猛然间回过神来,抱拳道:“乔兄弟与我金家恩情匪浅,再要说什么烦劳,岂不羞煞我金无果?”他眼光转向富彩儿及竹子,又道:“乔兄弟,只不知此间二位女侠为......”

乔南指了富彩儿笑道:“这位是我妹子富彩儿,京城人氏。”又指了竹子说道:“这位是竹子姐姐,与富彩儿情同姐妹。竹子还有三位姐妹,四姊妹生得颇为相像,外人轻易难以分辨。”至于富彩儿和梅兰竹菊四姝出身,乔南却不便于此时细述。金家四兄弟听得梅兰竹菊四姝,倒与他们四兄弟琴棋书画相对应,更奇在四姐妹为四胞胎,外貌生得一模一样。

几人寒暄几句之后,金家兄弟端来茶水,大伙儿饮茶聊天。乔南看左右无人,悄声问富彩儿道:“你怎知我刺杀鳌拜?又如何得知我逃往何处?”富彩儿嗔道:“在洛阳城之时,我便知你欲刺杀鳌拜。我将鳌拜赴扬州之秘密告知你,自然知道你去了扬州。此次赴扬州,阿玛起初并不允我同去,但经不住我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允准了。前两日到扬州之后,我便出外租了一架马车,以备不时之用。今日夜里听得府衙内大喊‘捉刺客’,心想十之八九是你所为,便与竹子驾车出外查探。”

乔南忍不住问道:“为何只来了你和竹子,梅兰菊三姊妹却留守家中?”富彩儿轻笑道:“如若五人全出外,万一爹爹去查房,岂不露馅了?亏你于别的事情上心灵手巧,却想不通此中关节。”

再说一会儿话之后,富彩儿起身说道:“时辰已晚,我和竹子须回归居所,免得家人担心。”她说免得家人担心,其实只是担心被爹爹发觉,大姑娘家夜不归宿,到时却不好交代。

金无果眼见挽留不得,随说道:“乔兄弟受了箭伤,若然出外,有所不便。二位姑娘救了乔兄弟,便等同于与我金家天大的恩情,我与金华亲去送二位姑娘回府,以包得万无一失。”富彩儿本想出言婉拒,奈何自己与竹子均不记得来时之路,只能默然接受他相送之情。金华闻言却喜上眉梢,只盼能与竹子姑娘多待得一刻是一刻。

金泰见主人对富彩儿颇为热心,与平常时判若两人,心知他定然对富彩儿已暗生情愫。只是看那富彩儿却只关切乔南一人,对金无果全没在意。金泰内心中叹一口气,暗忖:平常媒人来提亲,女方家非富即贵,多有与主人般配之人,无奈他竟无一看得上眼,平白错过了许多姻缘。今日无意之中与富彩儿相识,他却一见钟情,属意于她......至于日后结局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乔南这一晚因身受箭伤,只好留宿与金家别院中。次晨醒来,他自己清洗过伤口之后,与金家四兄弟一起用过早餐,正欲离去之时,却见金无果带了妹妹无花,风尘仆仆而来,进门便说道:“乔兄弟,左右无什么大事,便与此处多彷徨两天,让我也多尽尽地主之谊。”

乔南笑道:“金大哥,你这别院像座园林,山清水秀,风景宜人,我恨不得长居于此别院中。只是我身为天地会会众,有时却身不由己。”上次双虹楼一战,金家众人已得知他和白自胜身份,听得他如此一说,尽皆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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