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紫兮从拴娃娃回来之后,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自从平娘子给她调理过身子之后,月事就十分准时,几乎每个月都是廿五这天来,提前几天会觉得胸腹胀痛。于是她每日小心的观察着身体的变化,忐忑的盼望着月事不要来。
廿五这日真的没有见红,而且也没有胀痛的感觉,紫兮心中暗暗欢喜却不敢表现出来,万一只是月事迟了呢?若是她那么急着盼着生孩子,还不被人笑话?哪怕是丈夫,也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肯定会在被窝里抱着她的时候说些混话。
迟了十来日之后,她几乎认为就是怀孕了,便小心翼翼的找借口说身体不适,不让徐老七再那么不管不顾的胡来,怕伤着孩子。好在他还算疼她,果然就轻柔了很多。
初十休沐那日,他兴冲冲的叫她去放纸鸢,她也没敢去。又回娘家躲了几日,他来接她的时候,本来想扮可怜再多住两日,却发现他眸光中透露的无法容忍,就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乖乖的跟着他回了国公府。
晚膳时,老太君打趣老七:“这几日你媳妇不在家,你也跟丢了魂儿似的,今日这才算精神了。
”
徐老七嘿嘿笑着又给媳妇夹了两样菜,把她的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多吃点,这几天都饿瘦了。”
“呃……”紫兮嗓子眼儿一噎,差点卡住,还好徐老七眼疾手快的递过一杯水,才送了下去,憋红了脸道:“我哪有,在娘家我每顿饭都吃的很饱的,不然……”不然饿着孩子怎么办?
“不然什么?”徐老七见媳妇说了半截就顿住,追问道。
紫兮红着小脸低下头去:“不然,下次你肯定不让我回娘家住了。”
“你以为还有下次?”徐老七阴测测的笑。
紫兮垂头吃饭,不再理他,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笼罩在自己身上,暖暖的、深深的,只有夹菜的时候扫一眼盘子,其余时候都瞧着她。如此不加掩饰的目光,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她了。
徐老大也厚着脸皮给媳妇夹了几样远处的菜,以前他不好意思做这样的事,如今有老七没皮没脸在先,他做点小举动也不算出格了。
甄氏抬头看了丈夫一眼,没说什么,嘴角翘了翘,低头吃饭。
老太君满意的笑笑,用湿帕子抹抹嘴道:“两个孙媳妇,谁先怀孕,我就把府库里那幅《洛神赋图》真迹奖给她。”
那是甄氏最喜欢的东西,每次到府库里找东西,都忍不住从匣子里拿出来瞧瞧,又依依不舍的放回去。老太君以前在这方面故意不满足她,就是怕她沉迷琴棋书画,对徐老大更冷淡,如今夫妻俩关系好些了,给她些甜头又何妨。
紫兮看看大嫂惊喜的目光,心中暗笑,《洛神赋图》她只临摹过仿品,从未见过真迹,如今竟然成了奖品了,这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眉眼中的欢喜落入徐老七眼底,却不知为什么,转瞬小媳妇又担忧的皱起了眉,他温和笑笑,握住媳妇的手:“放心吧,咱们肯定赢。”
紫兮不好意思的抽回手:“什么赢不赢的。”
“呵呵!吃饱了吗,咱们回房吧。”徐老七宽厚的笑笑,不跟媳妇计较,只想快点回去跟她亲亲热热的腻歪一会儿。
“可是……我还想陪祖母说会儿话呢。”小媳妇低声道。
老太君爽朗一笑:“你们小别几日,老七想你想的抓耳挠腮的,快回去吧,不用陪祖母了。”
出了上房的门,徐老七就一把抱起媳妇,大步流星往回走。
“快放我下来,祖母这里的下人都瞧见了,以后你让我怎么见人?”小媳妇低声抗议。
“不放,你个没良心的,一点儿都不想我是不是?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回到卧房,把人往床上一扔,凶猛的男人就扑了上来。紫兮微眯着眼睛,娇弱无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他毫不客气的含住香软红唇,舌尖儿不停地在唇上蠕动,时而轻轻地咬磨着,时而快意的吮吸几口。继而,轻轻地扣开她的的牙关,把那一只嫩舌卷入自己湿润的嘴中……
呼吸愈发急促,心情愈发迫切,难耐的欲望研磨着她大腿根,让她微微颤栗。大掌伸进了衣服里面,爱抚着柔软的女人,他从心底里想的挠心挠肺的女人。
“不……”小媳妇颤栗着轻轻拉住他扯衣服的手。
他蓦地抬起头,震惊的眸光中有疑问和委屈,甚至还有一丝恐慌:“为什么?兮儿,为什么不愿与我亲热了?”
“我不是不愿,而是腰疼的厉害,想让你轻点儿。”紫兮红着脸不敢看他。
“媳妇,我不傻,你最近这些天一直在躲着我,你以为我瞧不出吗?你说腰疼,又不肯让大夫瞧,分明就是借口。”徐永寒压抑着怒火,紧盯着她说道。
紫兮舔舔唇,抬眼看他:“我正想跟你说呢,明天你让徐千去把平娘子接来行吗?我想让她给我捏捏腰。”
徐老七一怔,有点懊恼地帮她拉好胸前的衣裳:“真的这么疼?我错怪你了,媳妇,其实我也不是非做那事不可,我只是……想你想的难受。”
“我知道,因为……我也很想你,其实你只要轻一点儿就好。”紫兮温柔一笑,伸手勾下他的脖颈,主动送上自己柔软的香唇。
媳妇主动示好,已经剑拔弩张的男人就没有强迫自己的宝剑回鞘,只轻柔的进去、细细研磨,像脉脉低诉的情话,与她一起体味小别重逢的温暖与欢快。
一物降一物,娇软的小媳妇让冷硬的将军化作了炽热的绕指柔。
“媳妇儿,我今日才知道,细品肌肤相磨,静听心跳热喘,其实另有一番味道。”徐老七和媳妇沐浴过后,相拥着在被窝里说话。
小媳妇脸上的红潮未退,娇媚可人,柔声道:“夫君疼我,我欢喜的很。”
“嘿嘿!我当然疼你,以后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禁不住表扬的徐老七在媳妇面前夸下海口,之后的几天果然对媳妇的要求百依百顺。
第二日去接平娘子的徐千是空着车回来的,街坊说他们一家年前已经去了陕北老家。不知何时回来。紫兮觉得有点遗憾,本来还想让平娘子来号号脉,若真是有孕了,就要好好答谢她。
转眼又到了三月二十休沐日,康郡王妃派人送来帖子,邀老七夫妻两个去郡王府赏花。
暮春时节,天气更暖和了。到处是热闹的鲜花争春。黄鹂、杜鹃发出婉丽的啼声,草地青翠欲流,蓝湛湛的天空像空阔安静的大海一样,没有一丝云彩,空气湿润润的,呼吸起来感到格外清新。
墨祁骁以东道主的身份招呼着徐永寒和冉子霖在飞檐亭中喝酒赏花,酒不醉人人自醉,花自芬芳人更美。
不远处,就有他们的心上人在紫玉兰树林旁赏花。最稀奇的是花匠居然培育出一种盆栽的七彩玉兰,一朵花上竟然能有彩虹般的颜色,美得炫目。
冉紫兮蹲在一盆七彩玉兰花前,认真的数了数,“真的有七种颜色啊。”她采下一朵,惊喜的站起身子,想拿去给自己的丈夫献宝瞧瞧。谁知起身时,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子直直的朝前栽了下去。
“夫人……”跟在身后的初月惊呼一声,抢步上前抱住冉紫兮倒地的身子。焦急的转头正要喊七爷过来,就发现徐老七已到近前,紧锁着双眉抱起他心爱的小媳妇,一声声的唤着。
“快传太医。”冉紫倩也疾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