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玦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呵呵……哈哈哈……”杨玦突然面部扭曲,抽搐着狂笑出声,却并没有说出前情。
冉紫倩走到九公主身边道:“让我来猜测一下事情的经过吧,当年白杨状元和师妹青梅竹马,诗文唱和,互相倾心。后来金榜题名,琼林宴上一曲《箜篌引》展现了翩翩状元郎的绝代风华,令巧遇的长公主一见倾心。白杨状元十分聪明,又深知情爱滋味,自然能够看出长公主的心思,于是为了荣华富贵就装作初次动心的模样,还送了麒麟佩作为定情信物。可是又怕自己和师妹的感情成为驸马之路的绊脚石,就狠心设劫匪毒计要害死自己的心上人。不想安排此事的时候,却被长公主凑巧听到,善良的长公主就去找徐家大哥到山下救人。而她自己,目睹了心上人的狼心狗肺,伤心欲绝,又兼被大雨淋湿受了风寒,七日就丧了命。想来杨大人应该惶恐了一段时间,你这么聪明,肯定能从长公主的态度上明白一二,于是,你认定是因为在院门口碰到的婶母和兮儿听到了秘密,告诉长公主的,就陷害我们冉家,还让婶母染上瘟疫而死。”
冉紫倩越说越气愤,已然怒气冲冲,康郡王怕媳妇气坏了身子,就把她拉到边上,自己接着说道:“你十年不娶,为的就是让皇祖母心疼,换来加官进爵。可是又看不得曾经的心上人过好日子,就要捣捣乱,搅得徐家不得安宁,你才解恨。”
甄氏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杨玦道:“真的……真的是这样吗?你要做驸马,我自然不会纠缠,你又何必让劫匪来害我性命?我父亲对你爱若亲子,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么?难怪……自从那件事之后,祖父就不允许你再进甄家的大门,祖父当年是内阁首辅,必定是看透了你的险恶用心。”
杨玦在痛楚的冷笑中失了白杨状元的神采,眸光涣散,身子摇晃,无力说道:“我何曾舍得杀你?那些劫匪不过是做做样子,让你名声受损,嫁不出去罢了。”
甄氏摇头道:“竟然真的是你安排的劫匪!我嫁不出去,于你又有何好处?”
冉紫倩抢白道:“这不是明摆着么,他心中喜欢你,又贪慕驸马爷的身份地位,就想着娇妻美妾兼而有之。娶长公主做正妻,再想法子哄住她,以师兄的身份,把嫁不出去的你收入府中做妾。既得了荣华富贵,又得了娇妻美妾,两不耽误。哼!好个聪明绝顶的白杨状元,想要把皇家玩弄于股掌之上。”
九公主和康郡王同时投过来愤恨的目光,杨玦心里瞬间冰凉。他知道自己的锦绣路已经走到尽头了,若是被治个欺君之罪,那么就要连累全家,倒不如自己死了干净。
这个“死”字涌上脑海,杨玦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十年的折磨,他已经受够了。
“师妹,我是真心喜欢你,可是有些事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最尊敬的祖父,他根本就瞧不起我,几次羞辱我,若不是我能高中状元,你们家必定不会把你嫁给我。不错,我想娶长公主攀上皇家这棵大树,这有什么错?哪怕只是让你做妾,却也可保一世的荣华富贵。所谓内阁重臣,又如何比得上公侯世宦之家能长盛不衰。甄家现在不是也衰败了么,我打算娶得只有你们二人,婚后自然对你们好,不再招惹别的女人。你们本可以安心的跟我过一辈子好日子,可是……徐永安破坏了我的计划,长公主暴病而亡,我也被害苦了十年。”杨玦不再压抑、不再伪装,和盘托出之后觉得十分畅快。
“无耻……”
“无耻……”
九公主和甄氏同时痛骂出声。
甄氏腿一软,跪倒在徐永安脚边失声痛哭:“夫君,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呜呜……”
徐永安蹲下身子,粗糙的大手抚上甄氏泪雨滂沱的脸庞:“嘉嘉,我不怪你,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如今真相大白,你不再恨我就好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快起来吧。”
九公主指着杨玦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死有余辜,还敢说自己被害苦了?”
杨玦凄清一笑,无所谓的高昂起头:“我知道,明年今日便是我的忌日了。人之将死,何须再说谎言?这十年,我日子过得好么?自从徐永安破坏了我的计划,长公主重病而亡,我就日夜惶恐,竟然……竟然无法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你们以为我只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十年不娶?只为了在太后面前做一做痴心的模样?哈哈哈……笑话,这十年我就是一个笑话。我敢娶妻么?难道让人知道风光无限的白杨状元只是个无用的男人?”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杨玦竟然在十年前就成了不举的男人,更没想到他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徐老七沉着脸说道:“既然如此,你却还想要求娶冉紫兮,无非是想将她折磨致死,还要继续破坏我大哥夫妻俩的感情,也是为了报复,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哼!你在此密谋布置的时候,竟然被长公主听见,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今日,我便捉了你,请圣上处置。”
徐永寒大步上前,杨玦粲齿一笑,不等他靠近,转身向后紧跑几步,一头撞在了赑屃石雕上,赑屃的一只眼睛被撞碎。
杨玦头骨碎裂,血流如柱,身子无力的滑到地上。“师妹,来生我再也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只想和你在一起……”
甄氏倚在丈夫身上,咬碎银牙,痛骂道:“呸!若有来生,我再也不想遇见你。”
杨阁老得悉此事之后,愧悔教子无方,长跪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自请死罪。皇上仁德,并没有追究杨家其他人,只问九公主是否还要嫁给杨睿。
九公主斩钉截铁的说:“嫁,为什么不嫁?”
当时人们只当是九公主认为杨玦做的事,与杨睿无关,后来成婚之后,才明白九公主心中的恨。
杨阁老老来丧子,又愧对天家,当即告老还乡,回蓝田老家去了。内阁一下子少了两位重臣,皇上便提拔榜眼冉子霖进了内阁为官。
甄氏回家之后就病了一场,徐永安特意向军中请了假,亲自照顾媳妇喝药吃饭,数日之后,甄氏渐渐好转。
四月底又逢休沐日,老大一家和老七一家到后花园踏青散心。
两个多月的身孕,正是娇气的时候,冉紫兮平时都不出门,除了去上房请安、吃饭,都窝在听松苑里,生怕遇到什么意外,伤着孩子。
徐老七揽着妻子后腰,护着她缓缓地往前走。“歇会儿吧,累不累?”徐老七坐在一个石凳上,把妻子安放在自己大腿上。
“我也坐在石凳上吧。”紫兮不习惯在屋子外面的亲昵。
“石凳上凉,坐我腿上不是正好?”徐老七戏谑的看她一眼。
冉紫兮瞧瞧丫鬟早就放好的棉垫子,又看看缓步走近的大哥夫妻,无奈的叹了口气,垂头默认了他的行为。
“孩子怎么长的这么慢,也不见鼓呢?”徐老七把手放在她尚未隆起的腹部,眼神带着些焦急。
紫兮被逗得一笑:“哪有那么快鼓起来,听说要过了三个月才开始长呢。”
“是不是你吃的太少了,所以长的慢啊?”作为一个没有经验的父亲,徐老七表示压力很大,各种担心。
紫兮哭笑不得:“我每天被你逼着吃饭,腰都粗了两圈了,闻到鸡汤味就想吐,还少啊?”
徐永寒摩挲着媳妇的小手,纠结着眉头道:“传我的话下去,谁能做出来好吃的饭菜,让七夫人不吐的,重赏。”
甄氏瞧见不远处凉亭里亲昵的老七夫妻,就悄悄揪了下丈夫的袖子:“咱们去茶花园那边吧。”
“好。”徐老大近日对爱妻百依百顺,更何况是看花。对他来说,看什么花都是一样的,长得都差不多,他想看的是妻子的笑脸。
这个季节已经过了茶花繁盛的花期,园子里的花大多已经开的败了。徐老大不明白妻子为什么爱看这样的花,随口问道:“这些花都败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甄氏神色一黯,垂下头去:“是呢,都败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徐老大看着妻子神色,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憨憨地说道:“你想看,咱们就看吧,不管花开的怎么样,你喜欢就好。”
甄氏欢喜的一笑,却掉下泪来,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信手摘下一朵淡紫色的晚山茶,对不明所以的徐老大道:“你看,这朵花虽开的晚些,却也还能入的眼,夫君若喜欢,就给我戴在头上吧。”
看到妻子落泪,徐永安有点紧张,见她又在笑,就释怀了不少。他是个粗人,猜不透女人的想法,但是他听话,从善如流的把茶花给妻子戴在头上,还点点头道:“嗯,好看。”
甄氏被他逗得呵呵笑起来,有这样一个宽厚又心眼实的丈夫,是自己一辈子的福气。
徐永安也笑了,这几天媳妇已经哭肿了眼睛,他知道要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默默伸出手,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他手心,把头倚在他肩上。徐永安莫名的心跳加速,一张黑脸也红了红,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被心上人依恋着。
“我累了,也想在你腿上坐一会儿。”甄嘉鼓起勇气小声说了一句,脸红的像一个大苹果。
“好。”受宠若惊的徐老大四下望望,没有找到石凳,就干脆往地上盘腿一坐。把甄氏抱在怀里,坐在腿上。
半人多高的山茶花遮挡住两人的身影,静坐在花丛中,别有一番清幽的香气缭绕。
甄氏倚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静静地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踏实而美好。徐永安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欢喜。他能原谅她做错的事情,那不是她的错,正是因为她单纯善良,又有着一颗痴心,和他一样的痴心,才会苦了自己十年。
“夫君,”甄氏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从未如此亲昵过的两个人呼吸都有些紧张。“从前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在这世上,你是最爱我的人了。”
徐永安见她大眼睛里又含了泪,慌忙抱紧了她:“别哭……咱们好好的,以后再也没有不高兴的事了。”
甄氏点头:“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夫君,往后我再也不会躲着你了,你多给我些吧。”
她主动献上自己的樱唇,颤抖着去吻他厚实的嘴唇。徐老大身子一僵,初次享受到被妻子亲吻的美妙感觉。
她的唇甜甜的、软软的,舌尖儿微凉,钻进了他的口中。男人沉迷于这样美妙的滋味,却无法满足于她娇弱的轻吻,有力的双臂把她的身体束缚进自己的怀抱,未尽的情意淹没在狂热的吻里面。唇舌交缠,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他紧紧拥着她,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寻找热情爆发的所在,却无法在口中释放,只能让身体的温度更加灼热。许久,他终于按捺不住,哑声道:“我想要你,在这行么?”
“不,”甄氏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里是后花园,怎么能做那样私密的事:“咱们回房吧。”
“好。”徐老大迅速起身,抱起媳妇就往回走,急急吼吼的样子让路遇的下人都赶紧闪到一旁。
午后的阳光明媚闪耀,衣衫褪尽,便照在二人的肌肤上。女人白的如细瓷般光滑温润,男人壮硕黝黑,虎背熊腰。不消多说,就扑在自己的女人身上,上上下下紧密不透风的折腾起来。
“嘉嘉……你还是不乐意瞧见我吗?”徐永安见她闭了眼,动作一顿。
“哪有不乐意见你,我只是……”害羞而已。
“媳妇这样脸红娇羞的模样,真是让人受不了。”他复又大动起来,身下的女人随之变成了风摆杨柳般的模样。
“夫君……永安……”甄氏迷乱的眼神看着他,与他的目光纠缠,和身体一样滚烫、酥麻。
他心中一炙,险些丢了,狂喜涌上心头。抱紧了她,一边冲撞着,一边亲吻她的耳垂:“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温暖的午后,碧纱轻萝帐中,一声声的“永安”唤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渐黯,女人累的没了一丝力气,才云收雨歇,被丈夫抱着一起进了浴桶。
“夫君,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疤。”甄氏偎在他胸膛上,湿漉漉的长发飘洒在他身上,一只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轻轻游走,细抚着每一道伤疤,惹得他痒痒的。若不是一下午的交缠已让他餍足无比,此刻真就得在水中大战三百回合了。
“没事,都是旧伤了。以前你不肯理我的时候,我跑去军中打仗,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仿佛受些伤,流点血才痛快。”那时候他的憋屈无处诉,似乎不要命的拼杀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那你以后可要爱惜身子,我还想生个孩子呢,你若有事,我和孩子可怎么呢?”甄氏无力道。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咱们要多生几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成亲……再给咱们生孙子。”
听涛苑里的夫妻两个都在想着孩子的音容笑貌,郡王府中也在谈论这个话题。
今日康郡王早早的传了晚膳,沐浴着洒金的夕阳,夫妻俩到后花园散步消食,冉紫倩亲热的挽着丈夫的胳膊,欢喜甜蜜。
“阿倩,玉兰花落得差不多了。再不去瞧瞧,可就见不到了。”墨祁骁今日心情格外好。
“好啊,那咱们就去瞧瞧,王爷提到哪里,王妃自然就跟到哪里。”阿倩调皮说道。
“呵呵!这么夫唱妇随啊。”墨祁骁轻笑。
“那当然,必须的呀,我要是做不好王妃这差事,可就让别人顶替了。”冉紫倩顺手摘下路边一朵粉色丁香,在他脸颊上蹭了蹭。
他伸手捉住捣乱的小手,握在手心:“胡说,什么顶替,咱们还要白头偕老到齿摇发落同椁而眠,看儿孙成群膝前欢笑。”
牡丹园是王府后花园中独立的一个院子,只有一个门口出入,康郡王吩咐守门侍卫看好大门,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王妃赏花,若有急事便让颂祺进来报信。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赏花也需要摒除闲杂人等么?”阿倩笑道。
“赏花在于情致心境,若被人打扰就失了那份浑然天成的感觉。阿倩,你看这满园国色,哪一株是你最爱?”
二人徜徉花间,姚黄、墨魁、瑛珞宝珠、蓝田玉、大王红……各色珍品牡丹争奇斗艳,不愧是天姿国色,满园沁芳。
“我觉着这株层峦叠翠的菱花湛露甚美,那一朵纯白的琉璃冠珠也不错,还有这一朵烟绒紫高贵大气,骁哥哥,你喜欢那一朵?”冉紫倩映着夕阳而立,漫天红霞映着佳人俏脸绯红,眸中流光溢彩。
康郡王轻轻拥住爱妻纤腰,凝视着她的眼眸道:“我觉着我的阿倩最美,胜过满园牡丹。“
阿倩微微一笑,娇羞低头,被他拥着步入牡丹深处。康郡王脱下外袍铺在地上,与王妃坐于花下耳鬓厮磨,未几,发髻松散,罗裳微敞,花枝被暖风吹拂,摇落数点牡丹香,落英缤纷惹人醉……
“阿倩,有花瓣落进去了,我帮你找出来。”他在她耳边轻语,大手已经滑进领口,握住那一株绽放的白牡丹。
阿倩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外袍上,罗裳轻解,白玉般的肌肤上落下魏紫姚黄的嫩瓣,美艳不可方物。
“阿倩,冷吗?冷就抱紧我。”今日天气格外晴暖,晚间微风仍是热的,当真没觉着冷。又兼他眸光似火,身躯滚烫,她不冷却也抱紧了他。
他气息起伏地覆在她颊边,柔情似水地说道:“都说牡丹真国色,今日才知,花瓣枝头落,覆于白玉身,才是美艳之最。我还要嫩蕊飘香,花落结百子。阿倩,我要尝花蕊……”
冉紫倩顿觉火烧火燎,无言应对,只不由自主的配合着他,在花香余韵中缱绻生姿,交颈缠绵。
次日在龙凤喜床上醒来,阿倩偎在他胸口轻语:“我问过兮儿怀孕的秘诀了,其实就是在两次月事之间的那几日敦伦便可。昨晚,说不定已经珠胎暗结了,你说,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身上带着牡丹香?”
想起昨晚的销魂美景,康郡王回味不已,轻抚着她的滑腻肌肤道:“你还小,咱们不急着生孩子。过几年再生就好。”
阿倩知道他担心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轻柔笑道:“我已经无碍了,我也想早点怀上孩子,就安心了。”
康郡王眉头一皱:“有什么不安心的?是不是近日进宫请安,皇祖母又说你什么了,阿倩,对长辈孝敬是应该的。不过,你也不必把他们的话太过在意,终究是咱们两个过日子,我喜欢你就够了,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阿倩轻柔的叹了口气:“你若不听长辈的话,日子也不会好过,还是早点生个孩子,让老人家欢喜了才好。”
墨祁骁轻抚着她的长发,坚定的说道:“阿倩,你记着,以后谁都不用怕,我会靠自己的能力在朝中站稳脚跟,而不是靠在长辈面前摇尾乞怜来混日子。以后没有人能伤害你,任何人都不行。”
他的手滑到了她后背上那一块梅花形的疤痕,他的女人险些丧命,以后再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安宁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五月底。五月榴花照宫闱,太后最心爱的两个孙子,太子和康郡王的妃子都没有怀孕的好消息。太后瞧着宫中的石榴红就无比的揪心,每次见了这两个孙媳妇都要耳提面命一番,甚至已经决定六月为太子选侧妃。
冉紫兮的肚子已然微微隆起,不堪一握的纤腰上顶着一个半圆形的球,惹得她蹙起好看的丁香眉,不安的问徐永寒:“是不是很难看啊?”
“怎么会呢,我媳妇最好看了,怎么看都好看。”成亲四个月,徐永寒哄媳妇越来越顺溜,基本不用打草稿,就能哄得媳妇眉开眼笑。
冉紫兮温柔的朝着丈夫笑笑,问道:“明日我要去东宫赴宴,你说我穿哪件衣服好?”
徐永寒面色一沉:“好端端的,去东宫做什么?”
“太子妃邀请我嫂子、姐姐还有我去东宫赏花。”紫兮老实的答道。
徐永寒垂眸想了想:“前几日,淮王墨祁骏透露了要向徐家提亲的意思,被婉拒了,今日太子妃邀你赏花……兮儿,皇家的事很复杂,咱们家有祖训,只保家卫国,不参与夺嫡之争。”
冉紫兮见他面色凝重,就有点怕了,嗫嚅道:“国家大事我也不懂,若是不好,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