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本宫叫你送的礼,可是送到了?”
堂下之人分外恭敬:“回主子的话,已经送到了。”
属下的恭顺显然令人心情大好。
“只是....”然而,心情还没好一会儿,便被欲言又止的打断了,
“只是什么?”堂上的人显然心情不错。
“只是,还是不能取了他的性命,实在是属下失职。”
堂上人摆了摆手,道:“无妨,礼送到了就可。”堂上人显然并不指望此次能够要他性命,不过是略微送去一份薄礼罢了。
“多谢主子,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堂下人很是为难,有些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今儿本宫心情好,有什么你便说吧!”大约是礼物送到,堂上人的心情一直很好,
“是,虽然不曾取得那人性命,可属下去的时候,发现屋中还有另外一人新市场,虽是文书仆侍样子,可不知为何,那人似乎很是紧张,似乎...”
“是吗?”那人闻言回过头来,笑道,这可真是难得的发现,不过你此番行动就是折损了不少人嘛,死了不少,可还有活口留在那边的?”
那人一听,似乎有些惶恐连忙跪下道:“主子明鉴虽有些活口,可都是咱们一个地方训练出来的,兄弟口风是极紧的,必然不会说出主子一句半句。”
“是吗?”堂上之人将茶盏盖子一扣,在空旷的堂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可我只相信死人的嘴巴是最牢靠的。”
“是。”
“滚下去吧!”
那下属一听这话,似乎如蒙大赦一般,连忙下去了。
今日此番倒是有点儿意思,瞧不出来那人威武至极,竟也有龙阳之好?
嗯,有意思的很哪!
东宫
“这慕容翊轩,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把江南的官场翻个底朝天啊!许放查账还不算,他竟是一点情面都不看。”
太子看到江南方面传回来的讯息,显然有些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他的确一贯都是这种性格,这是在江南如此行事,倒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摄政王一贯公正耿直,这也是陛下派他到江南的原因,只怕此番江南会是一场清洗,殿下还是要早做打算。”太子近臣倒是心中淡定的很,不过摄政王到江南得罪人,总比让太子到江南得罪人要好上许多。
而且借此太子也可以大涨威势,这摄政王要他们的命,自然会有人求助投奔到太子门下,到时候,太子身边可是又要有人才了。
“孤知道,只是,最近可是太平不下去的。咱们这位摄政王可有好果子吃了!”太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怎么都让人觉得瘆得慌!
而在江南慕容翊轩带着宴轻歌前往查访,果然得到了不太一样的信息。
慕容翊轩去**府上拜访时,只说自己是朝廷派来查案的钦差御史许放大人派来的。
**的妻子柳氏在听到御史二字后,有了明显的变化,她亲自将厅堂的门关死,接着才回来回话。
宴轻歌跟在慕容翊轩身旁,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神情。
“我家夫君并不是服毒自尽,他是被人毒死的。”
这是一个令人有些意外的回答,却又在意料之中。
**死亡的时间是洪水漫灌的前一天,那个时候局面一切都很正常,哪怕是**精通水利知道后果,他要做的也应该是尽力疏散转移民众,以求能够尽量减少罪责。
而不是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服毒自尽要自尽,这也该是事情发生无法挽回的时候,再自己,他在死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会造成如此后果,那又为什么要自尽呢?
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就是他并不是自尽而死,而是被人毒杀的。
“既然刘大人不是自尽而死,为何上报州衙的记录上填报的原因是自尽?”宴轻歌有些奇怪,为何不去自尽却报了自尽?
“那一日,我夫从坝上回来,说是身上疲倦走不动路,想要歇息一会儿,妾身便服是他上床歇下,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听见夫君的房中传来尖叫大喊之声,妾身忙进去一瞧,夫君从榻上跌落下来,满头大汗,疼的在地上打滚,不过一刻钟,便没了声息。”
宴轻歌和慕容翊轩听了,沉默了半晌,这实在是太快了,而且,他只说是身子疲乏,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征兆,硕士自杀实在有些不合常理,何况自杀的人一定会安排后事,可从柳氏的话语中显然也没有这个意思。
“会不会是刘大人因灾情之事颇多忙碌,这才引发旧疾?”
“不会,我夫君主管水利,可是身体一向很是强健,而且夫君死的时候七孔流血,身故之后尸身也是黑色,怎么可能是突发旧疾呢?”柳氏似乎很肯定这一点。
宴轻歌和慕容翊轩一听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所以说上报的原因是自尽,可是从描述而言,显然有被人下毒的可能。
“不知夫人能不能带我们看一下刘大人有什么遗物吗?”
柳氏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夫君已下葬多时,我没什么可看的了,若是要看的话,那有一样东西,请二位稍候。”
柳氏说着便向外走去不多时又回来,手上拿着一只描金漆的螺钿妆盒。
当着两人的面,她打开妆盒的机关,从里头取出一个盒子,对着他们打开。
慕容翊轩凑近看时,却发现那是一块染着血污的靛青缎帕子。
“这是夫君吐血之时,妾身仓促,用自己的帕子去擦拭嘴角涌出的血,这才染上的。”
宴轻歌有些迟疑,慕容翊轩却做出的决定对柳氏道:“不知夫人可否将这帕子交给我们,以作查验?”
柳氏迟疑一番,拔下头上的一枚银簪,将那块帕子取出,用簪子用力一划,将那染了血的帕子一分为二道:“妾身无能,还望二位海涵。”宴轻歌也理解她,慕容翊轩便道:“夫人肯信任,依然是很好的了。”
两人从**府上出来时,宴轻歌看着已然黯然失色的府邸,有些唏嘘。
两人回到行馆,宴轻歌叹了口气道:“虽是女子,可我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潜藏着为夫报仇的心思。”
“今日一行,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被毒杀的可能占了8成,第一,他在服毒自尽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安排后事,甚至仓促到来不及留下遗书,第二,他死亡的时候并没有洪水漫灌,也没有一发不可收拾,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也许会发生如此重大的情况,既然如此好端端的自杀,做什么?”
慕容翊轩点了点头:“是啊,恐怕事情还要着落在那半块血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