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拍拖的怎么样。”我又问道。
“现在这个啊,我觉得还不错。”她回答的有点含糊。
“你们拍拖多久啦。”我很好奇。
“一个月。”她说的很小声。
“不知道那位靓仔有没有一亲芳泽啊。”我坏笑道。
“他……还没有牵过我的手呢。”周小姐考虑一下回答我。
“额…咳咳,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亲一下子。”我听她的回答有点转不过来。
“这个嘛,我考虑考虑。”周小姐仰着脸,手背在后面,走在我边上,我侧过身,从她脸上看到了甜蜜的笑意。
逛完武汉大学已临近中午,周小姐要去伯父家吃饭,自然没有人陪我共进午餐了。她送我上了地铁,我笑了笑和她说了再见,地铁飞快驶离,周小姐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如非刻意,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了吧,我心里这么想到。但无论如何,曾经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也或多或少影响过我一点想法,可爱的女孩儿,愿你幸福。
不要说世界很小,现在交通怎么发达,那是安慰自己的话。很多不经意分别的朋友,如非刻意或偶然,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
“光谷广场站到了,请下车。”语音提示响起,我背着包,随着人流往地铁站口走去。
我坐地铁去武汉光谷中心,看了时间,就先准备在附近吃个饭,顺便看看美女,来一个光谷情缘什么的,当然只是乱想想而已。光谷附近有好几条商业街,人多的很,尤其这种时装店,女人占大多数。
此刻我倒没有兴趣看美女,手上把玩着一串钥匙,是洛小姐家的钥匙。
我真的太佩服自己了,那天在机场见到她,居然有记得问她要钥匙。洛小姐住的地方也在光谷附近,我吃完饭还可以美美的睡个午觉。但我又想起了那天在首都机场发生的事情,那个夜晚,昏黄的灯光成了我最头疼的事情。
我要不要去住呢,我有纠结很久,但我还是去了。
我却没有想到,之后的一整个下午,是我在武汉最狼狈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么衰过,衰到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吃完意粉,我打了个哈欠,累的要命,昨天坐了一通宵的火车,等会就去洛小姐家里睡觉。我是睡洛小姐的房间呢还是睡客房呢?关于这个想法,我坐在餐厅里托着下巴想了好久,如果睡在洛小姐的房间里,想都不敢想啊,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睡在客房吧,现在洛小姐的事情已经让我非常头疼了……
记得她住的地方就在光谷广场附近,我顺着大街走很久还是没有找到,我很聪明的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地图上显示着一条路线,看到这个我心里就有底了,顺着上面的指示往前走,就在快要到的时候,前面在修路,几辆推土机正在轰隆隆的工作着。
我很郁闷,离终点就还有一条马路了,我找不到人出气,就咒骂着该死的百度地图。偏偏呢,这一天武汉特别的闷热,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往前走,虽然没有路。绕过工地上的瓦砾和泥土,其间险些跌个狗吃屎,还好老天架势,我安全的走到了对面的那条街。我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顾不得形象了。
到了这个地方,我就有点认识了,好歹洛小姐也带我来过一次。虽说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但我的记性还算可以,我现在就想赶快到地方,然后洗个澡,躺在床上睡觉,我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太阳透过浓密的树荫,烧烤着我,我加快脚步,终于到了地方,小区保安还盘问了我一番,让我感觉很不爽,可能我天生一副穷样,我掂了掂手中的钥匙他才让我进去。然后我想起来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洛小姐是住哪一栋楼?
我居然忘记问她住在哪一栋,急急忙忙的掏电话,赶紧打电话问她,怕什么来什么,连续三次都是那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然后就是我听不懂的鸟语了。我在心里已经把她全家问候过七八遍了。
这下糟糕了,洛小姐一定是在飞,我现在开不了门,在武汉又没有定酒店。国庆节酒店基本客满,但我不死心,拿出手机准备试一试,谁知道我刚刚解锁,可恶的电话就提示低电量自动关机中。
天要亡我啊,我累得坐在了台阶上,我摸了摸脑门,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的心都有了,我又看了看手中的钥匙,气不打一出来,拿着个钥匙有个屁用,先前还考虑睡洛小姐的房间好还是睡客房好,我连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半个小时之后,我才缓了口气,拿起书包准备搭公车先回光谷广场,我实在没有力气了,一直往前走,却连个公交站台的影子都没看到,倒是在路上看到了一块指示牌>…由此向前江夏区。我的天啊,虽然不知道江夏区在哪,但听名字就知道这是武汉的郊区了,要是我再这么往前走,是准备徒步出武汉啊。
站在路边等了很久,我终于等到了一辆计程车。“光谷广场,呒该。”我带着粤语口音说道,“你是香港人啊。”计程车司机好奇的问我,我倚着靠背没有说话,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为难了香港同胞,让内地人留下不近人情的印象。
等会到了光谷广场该怎么办,我心里想着,对了,我可以先去网吧,开台电脑订个酒店,顺便给手机充一下电,事情又峰回路转了,我不得不佩服我的机智。
“不去光谷广场了,直接送我去最近的网吧。”我跟司机说道。
“啊?”在计程车司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我点了点头。
好在搭了个认路的计程车,我到了网吧顺利的订到了酒店,手机也有充电,我稍微休息。这下倒不是那么累了,就路走多了,要有点疼。早在济南的时候就开始疼了,今天这么一折腾,好像更厉害了,我苦叫连迭。
一个小时之后,我在公交站顺利搭上公车去酒店。
“什么,六百?”我站在酒店前台瞪着那个客服小姐。
“是的先生,连同押金两百一共是六百块。”客服小姐被我瞪着有点怯了,回答的断断续续,眼神都在躲闪,老夫有这么凶神恶煞嘛,难怪行情暴跌的。
“这里是四百块,至于押金我已经没有现金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这还有六百块新台币你可以收下。”我指着柜台上的钱说道。
“先生,这个不好吧。”客服小姐抱歉的看着我。
又是酒店押金的事情,你以为我想啊,关键我兜里没钱了,连这六张新台币还是我从简小姐那要来收藏的。
“拜托啦,我现在遇到一点困难……”在我的一番游说下,客服小姐终于给我办了入住手续,递过来房卡给我,至于押金当然也没收,我不禁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更好了,顺带对这家店的好感也提升了一个层次。
放好东西,我摸了摸瘪瘪的钱包,无奈的苦笑,出门在外,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如果刚刚酒店很不好说话,我大概就要露宿街头了。上次在深圳也是,没钱付押金,最后把零碎的港币都拿出来,真是丢死人。望着钱包里仅剩的几张台币,我要是真用掉了,不知道简小姐会不会和我拼命。
我也看清了一个东西,就是钱的重要性,这是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社会,你兜里有钱,别人把你当老爷一样供着,你兜里没钱,穷鬼一个,睡大街都有人讨厌。我很不喜欢这样的金钱社会,但在我没有能力讨厌它之前,我必须学会适应它。
我仰面倒在床上,真舒服啊,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折腾了我三个小时,武汉我会记住你的,事实上我一直都没忘记过。洗了个澡,我躺在床上睡觉,怎么也不想起来,床真是一件太可爱的东西了。
总会在这个时候,我最累的时候,有人惦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