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山捂着屁股,扑倒在地,还嗷嗷叫着。只是,刚才脖子处闪过的那只箭,竟然一个回头,又飞了回来,直冲额头。
这还了得,安陆山赶紧伸手,扯过一个千牛卫来。
扑哧一声,挡住了来箭。
安陆山终于舒了口气,尼玛,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岂知,突然传来‘波波’两声,手里千牛卫体内的箭,以及他屁股上的箭,爆了。
“嗷,嗷嗷……!”
安陆山一声惨叫,手里的千牛卫爆裂成了肉沫。
而他自己的屁股上,则是血肉模糊,现出森森白骨。要不是圣人体质进化,只怕这一箭的爆炸,也将其炸成了肉沫。
“我草,臭娘们儿!”安陆山艰难站起,龇牙咧嘴。
只是,对面城墙上,又现出了两人。一个手拿匕首,脚底元气爆炸,一个忽闪就朝自己冲了过来。而另外一人,竟然是和太子苟且的小白脸。
“我去,变态也在?”安陆山知道太子那点破事儿,自然也是见过昊天的,此刻再不敢停留,赶紧逃命,并大喊了一声:“撤!快撤!”
等到赵缀空停住,昊天也赶了过来,两人看着前方一阵错愕。
只见安陆山的屁股上还插着一支箭,血肉模糊、一扭一扭。但是跑起路来,丝毫不慢,远远的冲在了队伍的最前头。
“胖子都这么能跑?”赵缀空不解,问了一句。
“可能,部位射得太正吧!”昊天似乎深有所感,下意识捂住了屁股。
城南大营的攻守战,就这么潦草收场。虽然都在楚轩预料之中,但也实在有些过于儿戏,哪里像是两军对垒,更像是过家家。
千牛卫丢下了五百来俱尸体,监市处只毁了几十面盾牌。
随后,安陆山便匆匆逃往了东郊皇陵。
而此刻,人皇的灵柩,才刚好出了东门。
只是楚轩和罗甘道两人,却退回了城内。因为主神限制,轮回小队无法出城,否则会被抹杀。楚轩四阶高级自然不怕,但是罗甘道怕啊。
而且楚轩也不想随意招惹主神,杀不了你,不代表没有麻烦。
随后,便只有牧遥隐着身,悄悄跟上了送葬队伍。想来,其他各轮回小队,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是以各皇子们,脸色各有变化。
唯有二皇子,脸色一阵欣喜。
甚至,他还有心思回头看了一眼五皇子,心底暗骂:“这个傻逼弟弟哟,等到父皇下葬后,只怕会死得连渣都不剩吧。”
牧遥隐在暗处,自然也看到了二皇子的笑意。
赵缀空和楚轩都说过,这家伙的背后有神策军。而神策军,还没有入城。轮回小队又出不了城。难道,他要在东郊皇陵动手?
牧遥一番胡乱猜测,他还不知道安陆山正领着两万千牛卫正赶来。
东郊皇陵,显然是不可能安静了。
送葬队伍走得极慢,一直到午时过去,未时也过半,这才缓缓接近了东郊皇陵。这是梦家历代皇室安息的地方。占地数千亩,有专人守卫。
东郊紧靠山川,绵延起伏,远看像一条龙。风水上,委蛇东西,忽为南北,地脉行止起伏曰‘龙’。即是所谓的‘龙脉’。
而皇陵正是‘点穴’于龙干支点上,传言龙脉不断,梦家不绝。
人皇灵柩,此刻已经放于一座刚开的陵墓前。
由于占天监谋逆叛乱,妄图杀戮所有皇子。占天监的道士们,已全部被太尉派人抓了起来。国师主导丧葬之礼后,便从道学院临时找了些道士来。都是专业人士,敲锣打鼓像模像样,倒也一点不比占天监差。
待到送葬队伍全部到达皇陵后,国师开始了一些固定的仪式,祭天、祷告、量穴、定位以及诵经超度等,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百官与皇子们,则是继续下跪,并且在需要的时候哭几声。
只是,皇子们多半有些慌张。
这几日里已经习惯了轮回小队的保护,此刻要单独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异变,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就连已是圣人的四皇子,也都有些忐忑。毕竟刚才在灵堂之外突发的刺杀,自己单独竟然无法躲开。
唯有二皇子,假意的慌张中,却是一阵左顾右盼。
神策军,什么时候才到?
而国师主导的下葬仪式,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并且,已经接近了尾声。等到灵柩入了皇陵,按照方位放好之后,皇子百官们,便可以散了。
二皇子不免便有些焦急,等人都走了,神策军来还有什么用?
不过,他倒是没想过要杀掉所有兄弟。
只是想把皇子和百官们都抓起来,届时生杀予夺都随自己高兴。恐怕也没有谁会为了皇位与自己的命过不去吧。
而且,二皇子自认风评还不错,要不是比太子晚出生了那么几天,这皇储之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东宫没抢赢,皇位不能再输了。
凭什么好东西都归太子?就因为大了几天么?
二皇子不服!
随后,一声锣响,国师撒出一道纸钱,大喝道:“入陵!”
“起!”抬灵脚夫齐喝。
灵柩缓慢升起,随着脚夫们的移动,进入皇陵。国师又喊了声‘哭’,皇子们和文武百官便嚎啕大哭起来,这是与先皇最后的送别。
几百上千人同时大哭的场面,颇为壮观。
究竟有几个真心实意,只怕主神来了也是分不清楚的。
就在这响彻天际的哭声中,二皇子也终于偷偷露出了笑意。因为哭声掩盖,大家都没有听见四处传来的脚步沙沙声。
等到国师一声唱喝:“礼毕!”
皇陵四周,便突然站起了数以万计的士兵,甲胄光亮、刀枪锋利。
“你们是谁?敢造反么!”国师一声大喝。
“国师大人误会了,我们哪敢造反!”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正是神策军上将军秦舞阳。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们神策军,只是奉了二皇子之命,来护送各位皇子和百官,安全返回建邺而已!”
“反了你!”太子蹭的站了起来:“帝国规矩,仪礼出行,自有千牛卫负责。何时需要劳烦你折冲府的士兵护送!”
“非常时期,自然行非常之事。”秦舞阳打手一挥:“全部带走!”
随着秦舞阳一声令下,四周脚步轰隆。诤的一声,刀剑出鞘,皇陵四周剑气森然,有杀意蔓延,仿佛连温度都低了一些。
官员们大多颤抖了起来,准备束手就擒。岂知,东南面忽然一阵轰隆,伴着烟尘阵阵,还有一声大喝:
“秦舞阳造反,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