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萧安的心却一天比一天的焦急,难道他们的势力真的已经渗透到了锦衣卫当中?不然为何仅仅是一个杀人的案子他们都找不到头绪?这实在是太怪异了。
实在不行自己便只能冒天下之大不讳动手将秦通拿下,不过这样的影响实在是太大,毕竟秦通是两淮盐商总会的会长,身后的势力绝对不小。
自己就这样毫无理由的拿下他,不说自己将会面临很大的压力不说,最为担心的便是会打草惊蛇,万一玄黄教的人再伺机蛰伏几年,难道自己这样待在h南直隶陪他们玩躲猫猫?
动手还是不动手,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就在萧安举棋不定的时候,迟迟没有消息反馈回来的李大虎终于现身了。
“卑职李大虎见过大人!”李大虎永远都是这样恭恭敬敬的,萧安已经习惯了。
“李百户,有什么消息了吗?”
虽说萧安的内心和急切,不过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上位者就要有上位者的威严,不可有一点事情便将自己的喜怒暴露出来,萧安已经照比之前要成熟的太多了。
“启禀大人,有眉目了。”
李大虎显得很疲惫,不过又显得有些兴奋,三天来的精神一直都在紧绷着,时刻不在想着这些事情,眼下终于有了眉目,可算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任务。
其实李大虎现在并不是担心案子的问题,天下的事情多了去了,哪有功夫想那些,他只是简单的想要办好萧安交代给他的差事,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住自己这刚刚入门的地位。
“哦?你且说说看。”
萧安闻言眉头微微向上一挑,他的心中很期待这个消息,毕竟不是一件小事,甚至会影响到未来大明的走向,万一线索就此截断,那日后若是让玄黄教起事成功,那对他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往往有时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可以影响今后的大局。
“启禀大人,卑职在查看那伴当的时候,发现他平日里十分好色,可他仅仅是一个伴当,虽说地位照比他人要高一些,可他的银子绝对不够在青楼挥霍的,可之前听消息说,有一段时间那伴当经常独自一人出入红鸾阁,出手大方阔绰,可有人问他却总是支支吾吾不知所以,所以卑职便顺着红鸾阁开始着手,竟然发现一个问题。”
萧安闻言心中一怔,连忙问道:“是什么问题?”
“卑职经过排查,竟然发现此人出入红鸾阁每次找的都是同一个女子,而且每次都在那里待许久。”
萧安一听这话,不耐烦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大虎,闷闷的说道:“逛窑子不都是那个德行,说重点!”
李大虎闻言脖子一缩,连忙继续说道:“是,大人。卑职发现那伴当陈五每次去红鸾阁都是空手而去,满载而归,大人您看,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萧安闻言一愣,这陈五难道是柳永在世不成?据说干过这事的也就这么一号奇葩,哪个爷们进了青楼不是腰包鼓鼓的,出来的时候才会清洁溜溜。
可这个陈五却正好相反,这也太不合逻辑了,要是他真有潘安之貌,柳永之才还用得着给人当伴当?就是老子去青楼也不见得免单啊,还他吗外搭,事反常态必有妖,看来这个红鸾阁有问题。
“李百户,你说说看,这个陈五已经死去多时,这些消息你是怎么得来的?”
李大虎闻言眼睛一亮,这可是显摆自己能耐的时候,万万不能露怯。
“大人有所不知,我锦衣卫虽说人手就这么些,不过天下之大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咱们的。”
萧安闻言点了点头,这个他知道,也深切的体会过,锦衣卫虽说人数就那么些,不过打听情报的本事还是有的,下到百姓睡觉,上到阁老尿尿,他们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也没资格做为皇帝的眼线了。
看了看萧安认可的表情,李大虎原本有些忐忑的心顿时松了一下,顿了顿嗓子继续说道:“卑职也是通过咱们锦衣卫在淮安的暗线了解到的,那暗线还说,陈五平时不光是喜欢女色,还好赌,经常都是刚刚到手的银子当天就挥霍一空。
不过自从他去了红鸾阁找了翩翩姑娘之后,出手便变得异常的阔绰,不但赌场的银子都还清了,更是在外边还置办了宅院,时不时的还请他们喝酒吹嘘一番。
据暗线所说,陈五去红鸾阁是规律的,只有每月的初一,初三,初九和十五,二十三才会去红鸾阁,而更加奇怪的是,这个翩翩姑娘平时又不出来接客,也仅仅是陈五去的几天才会出面。”
萧安闻言静静的敲打着椅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才开口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有,据手下来报,那陈五死的时候,正好是初九他从红鸾阁出来,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可按照探子来报,陈五是被劫匪所杀。
可按道理来说,就算是头猪在临死的时候也会挣扎一番,可那陈五却面色平静,死的时候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打劫,反而是一脸的诡异的笑意,彷佛有什么好事情就在眼前一般,刀伤是被人从正面直刺心窝,陈五还没有反应便归了西。”
萧安听着李大虎的解释默默的思考着,现在已经不用多想了,红鸾阁还有那个翩翩姑娘的嫌疑很大,所谓的劫匪必定是陈五所熟悉的人,不然不能那样淡然的面对生死。
若是别人知道有人要杀自己绝对不会那样淡然,只会蛋疼,只怪那杀死陈五的凶手出手太快,以至于陈五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红鸾阁与翩翩,时不我待了。
就看萧安猛的一拍桌子,突然站起身吩咐道:“去叫王元策、徐光祚和李进来,对了,还有戚景通,本官要带他们出去见识见识这淮扬的美人们!”
萧安很郁闷,为毛自己与这青楼就这么有缘份,不过不管怎么样,该来的总是要来,该去的也总是要去,谁也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