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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老将出马(1 / 1)

陈士林手扶船舷任凭海风吹拂目光凝重地望着厦门岛,心底细细梳理计划,哪怕一个细小的疏漏都会满盘皆输,远儿和这些年青人创造了奇迹,尤其是他们为普通百姓所做的一切令他无限钦佩,决心放手一搏,帮他们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础。

本来再支撑一两个月,以新区生产出来的新产品完全可以赚到钱来保证运转,而且会越来越好。一个多月以前,陈士林以他商海多年的历练敏锐地察觉到危险。他判断商战的焦点一定是粮食,暗中租用商船返程时囤积粮食3000吨以他人名义存在南澳岛,现正在转运驶往金门,加上金门现有的1200吨,共计4200吨,差不多够金厦一个月的口粮,平时平抑粮价是够用了,现在厦门100斤米价从1两涨到2两,折银合16.8万两,价值不算高要看怎么运用了。银行那边十几天来突然增加存款十多万两,佩德和自己贷款也接近四十万两。对手把存进来的钱基本贷出去,是要以粮价为引子挤兑整垮银行和新区政府,这样他们不仅粮食可以赚到暴利,新区辛辛苦苦建设的厂区土地也会低价冲抵债款,落入他们之手。林凤搞来11万两加上自己回笼资金总共有不到10万两,严阵以待就等对方亮出底牌了。

现在对方已经摊牌了,郑成功刚刚离开厦门督军前线,委托水师总督洪旭负责军务,郑泰署理厦门钱粮政务。福建巡抚佟国器上书清廷批准浙赣粤三省突然大开门户驱赶饥民入闽,同时封锁贸易掐断粮道,济度率清军发动进攻,前方吃紧让郑成功无法脱身。饥民知桂王贤名纷纷投奔络绎于道,估计总数不下二十万人!厦门粮价应声而起,粮价直逼100斤4两。

陈士林向来谨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计划,周启明知道形势严峻,一路沉思不语。二人赶到王府,陈士林向桂王、周启明介绍了情况。远儿拍案而起说道:“卖国通敌,无耻之尤!”周启明说道:“我已查出事件起因是银行使票号、银行无以为继,一旦传播效仿则会断绝财路。郑泰为此事主谋,他秘密联络各派敌视桂王的势力与内地各大票号、钱庄联手意图挤垮明兴银行和汇通银行,进而牟取暴利。暂时没有发现郑泰通敌,以现有情报分析内外夹攻如此配合紧密应是清廷主导,对厦门清廷细作正在追查。”远儿问道:“厦门情况如何?”周启明答道:“因为新区是按50万人口规划,难民接收也有了经验,压力很大但还算稳定。老城比较混乱谣言四起,百姓抢购粮食。内阁

也做了相应部署,但情况正在恶化。”远儿说道:“看来对手必要致我们于死地,还会有后续手段。”陈士林冷哼一声:“定叫他有来无回!我已有对策请殿下、启明一同斟酌。”陈周二人经过仔细研究,认为计划基本可行。远儿偶尔插言询问,事关重大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因为实力有限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决定主动出击由陈士林全盘指挥,一道道密令从桂王府发出。

林诚率军校学员和600新军赴厦门并统一指挥新区保安队,确保内阁安全,维持秩序排查奸细。

林凤率400新军5艘战舰出海巡航保护商路,确保从长崎、那霸回航的运粮船安全。

建章营龙武率30人袭扰清军济度兵营,偷袭扰敌。戚镇海带领10人和军犬赴厦门协助抓捕锄奸。

远儿建议赵氏以桂王养母身份由彩琴、彩环为女官协助带领各校14岁以上女学员赴新区组织妇女协助新区工作。远儿对乳母赵氏视如生母,改变她的身份地位阻力会相当大,这也一直是远儿的一块心病。现在正是个好机会,远儿相信娘亲一定会做得很好。王母的特殊作用会给自己增加一份依靠和安全,毕竟这世界上只有赵氏和佩云是他最亲的人。

内阁集中新区海关大楼,昼夜指挥应对。

佩云带领500新军、各校16岁以上男学员、桂王卫队负责金门安全。

厦门老城汇通粮铺前排起长龙,每天限量10吨以每百斤1.5两出售。买不到的百姓到其他其粮店以每百斤4两才能买到粮食,每天一过中午还要涨价,而且限量更少早早关张。百姓纷纷骂店家黑心,店伙计出来鼓动:“都怪新区那边收灾民太多,周边粮食涨得都没边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你们应该去新区请愿别再收难民了。”

老城府衙里水师总督洪旭来找郑泰,说道:“建平侯城里乱成一锅粥了,这帮黑心商人忒不像话了。是不是该开仓平抑粮价?”郑泰答道:“我们存粮不多,前面又在打仗没有延平王的手谕我不能开仓啊!这桂王毕竟年纪太小,新区那帮人哄着他收难民沽名钓誉,这不惹大麻烦了。”“我看收难民总比见死不救强!”说完瞪了郑泰一眼,转身带人到城里巡查去了。

粮价带动日用品价格飞涨,油、盐、布匹、糖茶等被抢购一空。无良商家暗自高兴,继续囤积库存,一点点放货牟取暴利。

远儿的眼光没错,赵氏时刻惦念远儿的安危,对局势了如指掌。一到新区立即赶到难民接收区,以消毒体检避免疫病的名义将新到的难民男子与妇孺隔离,妇女按家乡地域分开组织起来。各家各户均由妇女认领家人亲戚,登记造册后转移到规划地点发给粮食物资自救。每个地域挑选出几位妇女,召集起来,赵氏讲道:“我也是平民出身,知道你们背井离乡的凄苦。厦门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要粮吃要住处,桂王也是难哪!我呢求你们帮忙办几件事,一是只挑你们的亲戚和熟识的正经人领回去,官家东西有限别让不相干的人跟着分,以后你们安下家来过日子也清爽些。二是管好自家的男人,清廷可不想你们消停过好,这些难民里混了不少细作无赖,别让他们掺和对不起桂王的事,有鬼鬼祟祟的人赶快告诉我。三是能做点事尽量出来帮忙,大家一块把新家建起来。好不好?”众人感动不已,有人大声说道:“夫人说得哪一件不是为我们好?又有哪一件不是我们本就该做的?咱们来只图能有口饭吃,做牛做马能活下去就行。桂王殿下和夫人对我们这么好,这些事做不好还对得起天地良心吗?”说完泣不成声,继而哭声一片。赵氏也跟着落泪:“逢上这乱世百姓太苦了,你们放心有桂王在一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赵夫人又让人安排这些妇女去新区落成的居民区参观。这个办法立竿见影,清廷、奸商安排的细作以及泼皮无赖无人认领,甄别范围缩小了,情报来源也多了。周启明电令严密监视不要打草惊蛇。

赵夫人留下彩琴和部分女学员负责新来难民妇女工作,到工厂、商业区转了转。新区原有居民妇女这块佩云打下的底子好,很快组织起来。这边学校没有高年级,赵氏也发动起来回家做工作,让妇女到纺织厂、酱油厂、日化厂、商铺等非重体力的企业帮忙。学生虽小帮着誊写记账,热火朝天忙而不乱。

陈廷敬可乐坏了,光是妇女在企业做饭就解放不少男工人,忙着调拨物资组织生产,眼看着库房里的棉花纱锭变成布匹,将手中库存压仓的布匹全部放出去变现银两,现在价格高啊!油盐酱醋产量一点点上升,逐步补上难民增加造成的窟窿。

清廷福建巡抚佟国器安排的可谓老辣,以施粥为诱饵在三省交战区外聚拢了二十五万饥民,突然同时停止施粥驱赶入闽,仅仅几天就把厦门码头塞满了。内阁安排大小船只近百艘昼夜不停地转运,对岸也派人设立粥棚救急。陈廷敬显示出出色的组织天才,陆续将难民安置在指定地点,搭建窝棚、转运粮食、分配物资、整修道路、维持治安均由难民完成。并没有对厦门造成太大动荡,远儿让李光地给陈廷敬做助手历练历练。

林诚的新军在新区重要地点设置哨卡,随时可以封锁戒严。保安队昼夜巡逻,居民区妇女老人自发也组织起来巡视,安全处汇集情报慢慢收紧口袋。

篱笆扎牢了,该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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