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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花好月圆(1 / 1)

1659年1月17日,台湾岛历历在望,船只靠港,迎接的人群爆发出欢呼,鼓乐奏响,礼炮齐鸣,到处是国旗和飘扬的黄色彩带,黄色代表皇家和平安。

爪哇岛庞越镇隔离区连续十天零死亡,未有新增鼠疫病例发生,解除隔离,各地偶有零星鼠疫病例出现,隔离可控,死亡利率下降,人类第一次用科学的手段快速控制了鼠疫。人们迎接国王的同时也在庆祝伟大胜利。

迎接的队伍前面佩云身着一袭米黄色的长裙,头戴软帽格外显眼,远儿心跳加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一别就是三个月。舷梯刚刚放下远儿就冲到佩云面前,急切地抓住佩云的手说道:“姐姐这一向可好?,莲儿可好?我做梦都想你们!”佩云轻轻挣开双手后退半步,倾身施礼:“殿下巡幸域内,德泽四方,万民敬仰,百官称颂。今銮驾还都,后宫雀跃,臣妾恭请殿下金安!拜迎回宫。”说罢走向远儿身后迎接太后,远儿不免有些失落。

人群又发出阵阵欢呼,他们在向“靖难菩萨”雷张彩环女子爵致敬。

瞿昌文、周启明带着文武百官列队候着呢,现在是真正的人才济济,百官分列两侧蔚为壮观。出去亲身看到各地情况,远儿才真正了解七年来内阁卧薪尝胆的艰辛和功绩,没有他们玛雅传说也只能是传说。国破家亡,剃发易服的屈辱,屡战屡败的无奈催生了这些民族先行者,玛雅传说成为他们的信仰,精心呵护着小小少年走到今天。远儿向他们深深鞠躬致谢:“南下一行收获良多,诸公居功至伟,我代皇家,代天下苍生谢谢大家!”瞿昌文万分激动:“得遇殿下我等何其有幸,天下何其有福。殿下此去朝野悬心,百姓难安,万金之躯再不可轻离都城!”首相之后是周启明,转眼他已经四十有三,日夜操劳鬓有银丝,四目相对竟然双双落泪。周启明保护远儿十几年,没有他落魄皇子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不居功不争权忠心耿耿。远儿拉着他们的手说道:“二位相国都是我的父辈,日后当以叔侄之礼相待!”既是真情流露也有帝王之术考量,做来不漏痕迹,几年来没有白跟大师们学习,远儿长大了变得成熟了。

告别百官远儿将太后、佩云扶上皇家马车,坐到车厢里佩云紧紧抓住远儿的手不放,远儿有过电的感觉,仿佛第一次肌肤相亲,相思的苦楚回报如此奇妙。远儿略带埋怨地说道:“姐姐见我不冷不热的,还以为哪里得罪了姐姐呢。”“都是你要我到码头来接太后,按礼制本该在宫门迎候的,那么多文武在场你也不怕失了体统。”远儿说道:“哪来那么多规矩,我就是想早一刻见到姐姐。姐姐脸色不好,人也廋了许多。”“还说呢,身犯险境还带上太后,那几日连瞿周二相都没睡过囫囵觉,又是去未安定的交州,又是防黑死病...”说着别过头去泪水涟涟,远儿的心都要化了,静了一会说道:“姐姐力大,我的手都麻了。”佩云松开手,破涕为笑,脸颊绯红。远儿伸手揽住佩云腰肢。佩云轻声道:“前后都是侍卫小心人家看见。”远儿再不做声,牵过玉手放在腰间,紧紧依偎在一起。

车驾驶进王宫,终于到家了。保姆抱着莲儿出来迎接,粉嘟嘟的小脸越看越漂亮,拍着小手嘴里发出含混的声音,莲儿已经能叫“妈妈”了,远儿接过孩子怎么抱都不对劲,几个月不见莲儿认生了,撇撇小嘴哭了起来,远而更加手足无措。莲儿伸着手找妈妈,佩云接过来立时止住了哭声,佩云脸上散发着母性的慈爱。母女连心感情极好,远儿坚持佩云亲自哺乳,给女儿最好的呵护,别像自己对生母毫无印象,极度渴望亲情。到了公主房里,莲儿不知不觉睡着了,将她放到婴儿床里轻轻摇动,佩云慈爱地看着女儿,阳光洒在她身上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远儿看得出神,以自己的年龄带着孩子和芳龄已过二十的妻子才开始热恋,真的匪夷所思,家庭、女儿、爱人原来幸福这么简单。

太后回来了王宫热闹起来,佩云忙着和太后、玉姬她们叙话,迎来送往。女人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直到晚餐过后才算消停下来。佩云的书房里灯光柔和,典雅温馨,精心打扮的佩云薄施淡妆,娥眉淡扫,杏眼流波,鼻梁挺直,五官轮廓分明,标致大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兼有南北美人之妙,常年习武曲线健美,蜂腰纤腿,又正值成熟妙龄,乳峰高耸,丰臀圆润,身着薄如蝉翼的睡袍,一条丝带看似不经意地在腰间一系尽显魔鬼身材,在远儿眼里宛如仙女,胜过一切人间尤物。

远儿和太后走后,佩云担心着他们的安危,宫里宫外的事都要打理,书房里摆满文件、账簿、书籍,人明显憔悴了不少。远儿真的心疼了,埋怨姐姐不知道爱惜身体,一个多月收不到回信让人担心。佩云提笔写道: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打开抽屉,一叠丝带扎好的信件映入眼帘,佩云在身后拥着远儿,附在耳边嘘气如兰:“你后来行踪不定,一地停留不过六七日,邮船哪里追得上你,先期寄出的都退回来了,我只能明月千里寄相思。”远儿急忙打开一封信默读起来:“伟大的君王,我的夫君,我的爱人(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您在哪里,您的臣妾,您唤作爱人的我时刻牵挂着您。我是您的王后啊,我不该这样轻佻,我应该德贤淑仪做后宫表率,沉静温婉执帚椒房。一封封甜蜜的书信,一句句热烈的情话,摧垮了我最后的矜持,害得我不能思考,不能呼吸,满眼都是您的身影。许配给您那日我是高兴的,婚典那日我是欣喜的,但何曾想过会有今天这般喷薄而出光芒万丈的‘爱情’。原谅我学您的语言回信,原谅我这样直白地诉说衷肠,因为我已想不起文言辞藻,工稳对仗。如果我有所冒犯那也是您害的!...”

佩云连粉颈都羞红了,不等远儿看完,伸手收起信札。远儿意犹未尽,说道:“想不到姐姐白话文也写得这么好,只是称‘您’显得生分,你我相称更显爱意,姐姐读来我听就更好了!”佩云扳过远儿双肩,四目相对,娇嗔道:“这哪是两人一起读的,有空自己看罢。让妾身好好看看你。”远儿出去几个月声音变得低沉雄厚,长高了个头赶上了佩云,皮肤也晒成了古铜色,反而显得英俊阳刚,稚气全脱。远儿说道:“姐姐自称‘我’便是了,称‘奴家’也好。”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奴家’是平民女自称还不如“臣妾”尊贵呢。一记香吻送上,温润暖心,“看能不能堵住你的嘴!”佩云拉着远儿坐到琴桌旁,弹奏起《花好月圆》柔声唱道:“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轻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暖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一曲歌罢,爱意融融。远儿抚弄着柔软的秀发,闻着沉香挂坠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如醉如痴。佩云再次送上香吻,从轻柔到热烈,四臂相交紧紧相拥,两个年轻的身体摩擦碰撞纠缠,恨不能融为一体。激吻过后,佩云已是杏眼迷离,艳若桃花,双手勾住远儿的脖颈,冲着卧房娇声说道:“抱奴家过去!”

早晨起来,佩云坐在绣墩上梳妆,一举手一投足都那么柔美可人,远儿痴痴地看得入迷。佩云在在镜子里看着他笑了:“有那么好看吗?呆头呆脑的。”远儿走到身后抚摸着秀发,“姐姐当然好看,就是太沉了。”佩云掐了他一下,顺势搂着远儿将脸颊贴在远儿腰间,说道:“弟弟真的长大了,成了大丈夫了。”“姐姐喜欢我就天天睡在这里。”说着拉起佩云再战牙床,颠鸾倒凤起来,云收雨霁,已是气喘连连,流浃背汗,拥着玉体温存一会又酣然睡去。睁眼醒来,佩云端上莲子羹,心疼地说道:“快吃点东西,弟弟身体还嫩,再不可任性使乏了身子,我这里你一月来一两次不能再多了。”“凭什么?守着姐姐睡得安稳,少行房事就是了。”佩云说道:“后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后宫储秀讲的是雨露均沾,为的是皇脉龙嗣,身为王后独占隆宠于礼仪不合。”哪来那么多规矩,但是任你维新变革天翻地覆,只要一提起龙嗣这事远儿也是没辙。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台北街头年味十足,王宫里忙着张灯结彩,国丈岳母一家到了,陈士林年过半百两鬓花白,以商会身份独力支撑厦门,保持增长为政府提供大量钱粮,操劳过度明显见老,远儿见了不胜感激。

岳母和太后相见欲要行礼略显踌躇,毕竟岳母王氏出身望族,又曾是主仆名分,太后急忙上前拦住,拉着手说道:“都是一家人这俗礼就免了,在梅州时多亏主母照应,若不嫌弃你我姐妹相称如何?”一番话反而说得岳母王氏不好意思了:“妹妹快别这么说,若没有你护着我哪来这么好的乘龙快婿!若不是成了亲家,叫妹妹都是我高攀了,块受我一礼莫坏了规矩。”太后扶住不依:“不是‘乘龙快婿’是‘真龙快婿’,你女婿这哪都好就是没规矩!”太后提醒远儿依国丈一家的功劳按礼该封王氏诰命夫人,远儿有点为难,女子建功立业可以封爵拜相,仅凭血缘裙带关系封诰命是准备废除的。想想当年舅母对自己的疼爱,也不好驳太后的面子,就请内阁商议封王氏为一品诰命夫人,同时宣布今后不再封赐诰命。内阁旋即送来诏书贺仪,阁员纷纷上门贺喜,王氏成为中国最后一位诰命夫人,留名青史,荣宠至极。

大年三十,佩德、佩钊彩琴、彩环都赶回来,“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这暖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一家人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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