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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天之骄子(1 / 1)

张英组织完成第二套汉语拼音方案,出版新华字典,标点符号使用标准,印刷书写竖版改横版,白话文行文范本。有了标点符号,用来断句的“之乎者也矣然哉”自然就少了,方便百姓学文化,持续强力扫盲。统一大中小学课本,刊发《十万个为什么》等科普读物,把玛雅神话改编成科幻小说。现在科学知识还比较简单,学制压缩到小学4年,中学4年,专科2年,大学3年,七八岁上学,十八九岁就大学毕业了。书写竖版改横版,争议很大,文化交流少不了使用阿拉伯数字,引用外文,左右阅读起来更方便,利大于弊,远儿直接拍板定案。

玉姬和四朵金花文化都不错,让她们学文科,测试一下直接插班上大学,以金花的年龄上大学有点晚了。成立两年的台北瀛都公学名师荟萃,以条件优良、教学严谨和严格的半军事化管理著称,学费昂贵。政府每年赞助十几名天才少年送入瀛都公学。远儿到瀛都公学遴选佼佼者,他们可以随时出入王宫,使用王宫里的图书馆、实验室,远儿选定的第一个少年是戴苍十岁的儿子戴梓,小神童不仅天资聪颖而且受父亲影响对机械十分着迷。

随着远儿年龄增长,瞿昌文送来的公文越来越多,远儿让张明绪留在身边做秘书,金花们做帮手,换了人不顺手。嘱咐他们辛苦一点大学课程一定读完,那是受用终身的事。

内阁安排几个人等着觐见,张明绪一脸慌张地跑来说道:“不好了,债主上门了!”跟他在一起就是热闹,“看你一惊一乍的,什么事啊?”张明绪压低嗓子,说道:“太极拳的正主来了,说咱们学艺不精,坏了人家名声呢。”远儿还真吃了一惊,连说:“快请!”内阁请来了太极拳创始人陈王廷和高足蒋发!陈王廷年近六旬精神矍铄,远儿如见天人,大喜过望。立即成立王国武术总会,恭请大师做会长,指导林诚完善军队搏击训练,简化一套太极拳全国推广,强健公民身体,大师欣然领命。接下来的人里还有一个远儿熟知的名字:“姚启圣”,远儿看了简历,交谈一番。姚启圣,三十五六岁年纪,早年因受土豪侮辱投效清军任知州,杖杀土豪辞官而去。路遇两个清兵抢掠女子,夺刀杀之护送女子还家,很有些豪侠之气又放浪不羁。现正在大学参加培训,远儿问道:“姚先生天赋异禀,将来想做个文官还是武将呢?”姚启圣也不客气:“文武相济,任凭驱驰。”内阁里那么多王佐良辅也没这么大口气,远儿心中有些不快,:“先生对新学有何见地?”姚启圣稍显谦和:“神乎其技,超乎想象,初来乍学,不敢妄言。”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却遮掩不住,远儿暗想康熙能重用这样的人真是不易,若是放在早几年得到姚启圣必定高兴非常,不可怠慢了人才,转过念来客气相待,临别送至门外,张明绪一脸的气不公,嘴里嘟嘟囔囔。

姚启圣遇女何氏可力举石臼,奇而娶之,这两个主生出的孩子自然不差,这个姚启圣倒是知道优生优育,其子姚仪十余岁,天生力大,远儿十分喜欢收在身边学习。

台北军队监狱死囚牢里看守送来一桌酒饭,一套新衣,三合会头领白衣秀士汪直收拾齐整,自斟自饮起来,断头酒也要喝个畅快。彩琴陪着国安局局长李克工来到汪直囚室,汪直看着二人微微笑了起来,:“感谢苍天,我汪直命不该绝啊!”彩琴问道:“哦,何以见得。”“女子爵陪同来的必是贵人,一个死囚如何值得兴师动众。”李克工点点头,此人确实非同凡响。军校创立情报学,安全局在整理总结资料,三合会的一些东西很有特点,汪直很有些才干。李克工询问了几句离开,彩琴坐下来说道;“你罪大恶极,难逃一死。”汪直眼神黯淡下来。彩琴问道:“你儿子林浩寄养在台北母舅家,在瀛都公学读书对吧?”提起儿子汪直紧张起来:“我儿自幼随母姓,母亲早亡,我所做作为母舅家俱不知晓,千万不要牵连他们!”彩琴叹了口气说道:“哎!亏你能有这么好的儿子,殿下在学校遴选天才儿童,看到他喜欢得不得了,欲让他入宫读书,只是你这死囚耽误了孩子。”汪直悲喜交集,欲哭无泪。“浩儿聪明伶俐,品学兼优,殿下割舍不下,我也十分喜爱。”彩琴说着停下来,欲言又止。汪直惊讶地说道:“女子爵叫他浩儿?!我儿有救了!”“我夫家恰好姓林,殿下和我们商议收浩儿为义子,你可愿意?”汪直跪地叩头:“大恩大德容我来生再报!”彩琴说道:“你本罪无可赦,殿下不想浩儿一辈子带着污点。听着,浩儿的父亲是商人死于海难,军事法庭和三合会有关的案卷会全部销毁,你去葡萄牙里斯本落脚,之后去欧洲腹地重建三合会,给你一名军师和伍仟金币,之后全靠自己了,有人会不定期给你送去特殊的犯人,你从此和中国再无瓜葛。”彩琴停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今生不得回国,父子不得相认。”“永不回国,永不相认!”

姚仪、戴梓、林浩等十个少年成了天之骄子,远儿叫他们“小虎队”,人称“桂王十虎”。这下王宫里可热闹了,远儿比他们大不过六七岁成了孩子王,每到休息日小虎们神出鬼没,玩得花样百出。王宫只是给他们提供良好环境,加以引导,任由他们按天赋发展。

政府对人才的渴求十分迫切,调动一切力量搜罗人才。再过两年厦门从小接受新式学校教育的大学生毕业,那时将是一番新天地。

大明的文学成就灿若繁星,有四大名著《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金瓶梅词话》并称于世,为白话文奠定基础。《金瓶梅词话》因为含有比较露骨的性描写被清廷查抄禁毁,有人建议王国也应查禁。远儿读了主题还是讲因果报应,反对纵情声色,内容不似日后的黄色刊物毫无节操。域内资讯日渐发达,查禁起来不易反而会刺激黄色刊物私下流行,不如冷处理。人们对窥探隐私的欲望真是与生俱来,报刊尤其是小报变得越来越八卦,男女私情更是永恒主题。小题大做也害人不浅,有宫女和侍卫相好,未婚先孕被小报挖出来,无颜上班辞职回家寻死觅活,弄得满城风雨。内务府重申宫女、女官属于正常工作人员,并非旧时宫娥才女可以恋爱结婚生子。不管怎么说未婚先孕都不可取。远儿让他们结婚并让佩云送了贺礼,算是应付过去。培养人要费好大劲,废一个人一天就够了。八卦新闻多会引来效仿,败坏风气。像偷情、谋杀、自杀这类负面报道越详细,炒得越火爆连锁效应越厉害,这倒提醒远儿加以限制,抓紧立法保护公民隐私。

法律在逐步完善,立法容易,执行是关键,没有公平的执法法律形同虚设,进而成为官员牟利的工具,变成恶法。首相瞿昌文一直在和张英、陈廷敬、李光地几位年轻阁员研究远儿提过的政体、司法制度,欧洲的成例也可借鉴。身处外岛,东西融合,眼界打开回头看内陆看大明积弊已久,官僚体制贪腐成风,把大好江山葬送。大明法律可谓十分严苛,自太祖以降砍得人头滚滚,仍挡不住贪官前赴后继,官官相护难以禁止。农工商地位低,‘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当官才能名利双收,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寒窗苦读几十年,进了官场掌握实权的没几个人能禁得住诱惑,任你几个清流在朝堂上骂翻天只能抓几个倒霉蛋,于大局无补。

瞿昌文决心推行新政,官员公布财产,瞒报、财产来源不明即可入罪,官员隐私不受保护,允许报刊批评官员和政府施政,让社会监督。言论自由,保护报社记者,与之有关的案件一律异地审理,避免因言获罪,打击报复。这个提议触及官员根本,涉及面广,内阁多数反对,议会更是一致抵制。惩治贪腐历来官家自说自话,廉绩勤能让民间来监督等于不信任,官员无法接受。

瞿昌文带着几个年轻阁员到王宫议事,远儿以叔父之礼迎接,吃过激进的苦头,远儿对推行新政心里打鼓。刚刚坐定,瞿昌文开门见山说道:“监督新政想必殿下已经看过,我们来是肯请以国王诏令推行之。”“启明叔父什么意见?”瞿昌文摇摇头:“未置可否。”远儿说道:“兹事体大,绕开内阁和议会恐怕不妥吧。王国新立不久,我怕寒了文武的心,闹得大了骑虎难下,是否再缓缓。”瞿昌文道:“自厦门殿下谈及此法,我等即商讨过,几年对比研究,深觉非如此不足以清明吏治,当以雷霆手段施行,造福后世。”陈廷敬说道:“清廷坐江山才几年已然贪腐成风,我们如何避免重蹈覆辙。正因为王国新立,流弊未成,官员不多,推行阻力小,迁延几年恐官场积习难改,葛藤相绊,再改更困难。”张英、李光地也力主即刻实施,远儿说道:“诸位所言有理,只是我几次提议过激,适得其反,能否再议一议,内阁、议会取得共识最好。”瞿昌文说道:“域内归化人口日渐增多,光复之战就在这一两年,收复故土人心初定,要做此事恐怕一拖就是十年八年,大明疆域广大,新政府分工细化,官吏何止百万,那时想做又不知要多久。光复旧都,迎回圣上,殿下又主张皇家全部放权,错过此时我们恐怕就看不到那一天了!”远儿心一横说道:“那就试一试吧,不要一下铺开。”瞿昌文说道:“年底先从省市以上官员开始,明年到县镇一级,交州晚一年实施,其他人视情况再定。”远儿说道:“财产公布范围缩小一下仅限直系妻子儿孙,军官暂缓。再有明令严惩诬陷造谣,不可再弄出风闻言事来。”再和陈廷敬商量财政收支两条线,地方收入全部上缴国库,费用政府另行划拨。地方经费与收入脱钩,避免地方为增加经费盘剥百姓。

内阁总理大臣官邸,内阁扩大会议气氛凝重,首相宣布国王诏令实行新政,这是国王第一次未经内阁讨论行使诏令权。没有人鼓掌,没有人反对,大家默默离开。

官员辞职信雪片似的飞来,顾炎武递交辞呈、黄宗羲称病不出,一腔热血来到台湾,谏言不纳,还无端受到猜忌,受人监督,实在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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