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柴慕容独自跑去墨西哥城后,梁馨就觉得她成功的可能‘性’不大,甚至是个蛋。*79&
可梁馨却没有想到,就在她刚遭遇一场莫明其妙的车祸不久,忽然就接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信息。
而且,这条信息是以柴慕容的语气发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柴慕容真得搞定了这一切,怎么可能呢,她才去了几天啊。而且,她为什么要说在一年之后才能回国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愣愣的望着手机上的这条信息,梁馨调出这个全部是零的号码,试着拨打了一下,手机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这个号码是空号,oucallthisnumberisempty……”
慢慢的扣掉电话,梁馨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望着红绿灯,喃喃的说:“柴慕容,你让我去告诉楚扬,可我去哪儿找他呢?”
梁馨刚自言自语的说完这句话,却猛地想起今天自己为什么要出来了,赶紧的找出周舒涵的手机号,开始拨打。
就在梁馨以为周舒涵的手机也许关机时,那边却传来了悦耳的‘嘟嘟’声,嘟嘟了片刻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喂,哪位?”
梁馨轻轻吐出一口气,镇定的回答:“我是市局的梁馨,你让周舒涵接电话。”
……
时光倒流到今天早上七点。
周舒涵望着身边驾车的楚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色’彩。
这个人生,也的确奇怪,就因为我和他做了那种事,我就从一个‘女’孩子变成了‘妇’人……周舒涵心里这样想着,一抹撩人的嫣红,突地从双颊上腾起,被开车的楚某人看在眼中:“小糖糖,你现在是不是又想起那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周舒涵白了他一眼,笑骂:“讨厌,你、你以为人家是你啊,整天满脑子的龌龊。”
“呵呵,有龌龊才好啊,这证明咱脑袋里有货。”楚某人得意的刚笑了一下,笑容却很快就收敛了。
一直盯着他看的周舒涵,马上就猜出他在想什么了:“楚扬,你是不是在想‘花’漫语?”
楚扬也没有否认:“是的。糖糖,你知道吗,按说我回到冀南后,最该见的人应该是她,可我却不敢。”
“我理解你的心情。”周舒涵善解人意的说:“你觉得‘花’漫语变成这样,是受到了你的连累,所以你才觉得没有脸面去见她。”
楚扬没有说什么,但沉默一般来说就是‘YES’的意思。
“楚扬,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她吧,只要小心些就行。”
周舒涵双眼中带着满满的柔情,说:“‘花’漫语虽说现在还处于高度昏‘迷’之中,可我相信,如果你去见她的话,她也许能感觉到你。”
再次沉默了许久后,楚扬才点点头:“其实我不但没有脸去见她,我是没有脸来见你们中的任何人……”
看到楚扬脸‘色’暗淡下来后,周舒涵就知道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赶紧的抓住他的手:“楚扬,我不许你这样说!不管是我,还是柴慕容她们,我们都明白你心中是怎么想的,要不然你绝对不会在离开冀南时,对我们说那些话。是,现在‘花’漫语是出了出车祸,柴慕容也神秘失踪,这对你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现实。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也许从没有责怪过你呢?所以,你最好去面对这一切,打起‘精’神来!”
楚扬脚下稍微松了下油‘门’:“我知道我该去面对这一切……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我却不能不在乎我身边的人,你们正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受到伤害的。”
“你懂得什么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吗?”
不等楚扬说什么,周舒涵就解释道:“我这样说,并不是蛊‘惑’你盲目的暴‘露’自己,而是希望你能明白,世间所有的福祸,也许是早就注定的。所以你没必要内疚,你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去面对这一切,从‘花’漫语开始。要不然,你费尽千辛万苦的回国,是为了什么呢?”
听着周舒涵悉心的开导自己,楚扬苦笑了一声说:“糖糖,我真没想到,我竟然落魄到需要你来安慰我的地步了。”
“楚扬,别看你外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你的内心很脆弱。”
周舒涵并没有理睬楚扬的自嘲,而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思说:“只是你不想让我看出来。你假如总是抱着这个念头的话,那你就错了。因为我们这些人,早就成为不可或缺的一家人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只能选择一起面对,而不是由某个人独自来承担。”
楚扬真得不想在周舒涵面前承认,他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说:“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看望‘花’漫语?”
“嗯。”周舒涵点点头说:“我想,她应该盼了你很久了。”
……
“我想,她应该盼了你很久了。”
当楚扬走进‘花’漫语现在的特护病房后,一直守在病‘床’前的‘花’残雨,慢慢的站了起来,望着他过了片刻,才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让周舒涵在外面的车里等着、独自来到病房中的楚扬,在看到‘花’残雨后,嘴角只是微微抿了一下,随即扭头看了一眼正望着他的帕雅思,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的说:“你呢?是不是也盼了我很久?”
楚扬被迫前往奥林匹斯山、遭到柴放肆的追杀,‘花’漫语变成这样,柴慕容失踪这一系列的事情,严格的说起来,都和‘花’残雨有着直接的关系。
当初,假如不是‘花’残雨脑袋瓜子发热,帮着柴放肆劫持了楚扬风,那么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尽管楚扬在奥林匹斯山上时,宙斯王早就告诉他,这一切是命中注定的。
可他在看到‘花’残雨后,还是有种想狠狠撸他一顿的强烈‘欲’。望。
对此,‘花’残雨很理解,瞥了一眼安静躺在‘床’上的妹妹,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擦着楚扬的肩膀向‘门’口走去,脚步稍微一停顿后说:“等你看完漫语后,想把我怎么样,我都毫无怨言。大错已经铸就,我唯有用所有的一切来偿还。”
楚扬没有说什么,就这样定定的站在屋子中央,听着‘花’残雨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后,才看着发愣的帕雅思,眉头一皱的说:“你是医院的护士?”
我以前的确穿过护士制服,可我长得很想护士吗,凭着冀南这种小医院,能雇得起我这种外国护士?真奇怪,华夏为什么这么多有眼无珠的人呢?
帕雅思心中嘀咕了一句,脸‘色’有些慌‘乱’的摇摇头:“我、我不是大夫,我是‘花’残雨的‘女’朋友。”
“‘花’残雨的‘女’朋友,他找了个老外当‘女’朋友?”楚扬听帕雅思这样说后,顿时就是一愣,但随即就说:“哦,那你现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漫语单独在一起。”
“好的,那好吧,我这就出去。”帕雅思赶紧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出了病房。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后,楚扬才默默的走到了病‘床’前,看着‘床’上的‘花’漫语,嘴角剧烈的‘抽’。搐几下,随即坐在了‘花’残雨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躺在病‘床’上的‘花’漫语,苍白的脸‘色’很平静,微微闭着那双带着‘精’明强干的双眼,看起来好像正在睡午觉,闭着的嘴角微微的翘着,仿佛在做一个她最喜欢做的梦,让楚扬很容易就想起,他们以前在京华居住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楚扬已经与柴慕容离了婚,刚和‘花’漫语订婚,他们在楚家的东厢房居住。
有好几个午间,楚扬在醒来后,就会这样默默的看着熟睡的‘花’漫语……就像现在这样默默的看着她,很久都不动一下。
可那个时候的‘花’漫语,不管楚扬盯着她看多久,她总会醒来的。
但现在呢,她到底多久才能醒来,然后像以往那样搂着楚扬的脖子,抛却那些冷傲像个小媳‘妇’似的,趴在他怀里吃吃的笑?
慢慢的,楚扬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泪眼朦胧中,他看到‘花’漫语仿佛又在笑。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没有到伤心处罢了。
在以前的时候,楚扬每当想起‘花’漫语,都会很头疼的以为,他们俩人的结合,完全是一场孽缘。
孽缘,是一种罪恶的缘分。
在以前的时候,别说是楚扬了,就连‘花’漫语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这一切,真得是一段孽缘吗?
如果是孽缘的话,那么楚扬为什么现在哭的这样伤心?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有人说,无声的哭泣,才是最伤心的表现。
泪水,就算是面临再大的危险,都没有淌过的泪水,从楚扬的脸上滴落,滴落到‘花’漫语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顺着她的额头淌到了她的眼睛上,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她的‘唇’边。
楚扬到现在为止,已经哭过两次了。
第一次,是因为看到柴慕容约会韩放,那一次他在商离歌的怀中。
这一次,却是因为‘花’漫语,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和‘花’漫语之间的缘份,根本不是什么孽缘,而是,而是真正的爱情!
有时候,当人类在面临残酷的现实时,才发现以前不在乎那一切,对于他来说原来是这样的重要,重要到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忽然就泪流满面。
第一次和‘花’漫语的认识,怎么中了她的道被囚禁地下室,她怎么在楚扬‘牺牲’后还固执的生下了楚扬风,怎么抱着孩子为楚龙宾祝寿,又是怎么在他小弟弟遭到暗算后抛弃了所有的矜持,又又是怎么为了救柴慕容前去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