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了一下空‘荡’‘荡’的院落后,商离歌把目光对准了北屋。*79&
正冲着大‘门’口的房‘门’,紧紧的关闭着,东边的窗户上挂着窗帘,西边的窗口却没有。
站在院‘门’口的商离歌,可以透过窗口玻璃看到有火苗的在闪耀,而且还能看到一个人,一个站在窗口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轻纱长袍,个头足足比商离歌高出半个头,这时候正对着窗外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商离歌以前从没有见过宙斯王,可是在看到这个‘女’人后,哪怕是隔着窗户玻璃,但还是觉出她必须是要救、或者要做掉的那个‘女’人,因为就算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可浑身还是会散发着一种让人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的气质。
这是一种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气质,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女’王气质。
有些人,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质,这是与生俱来的,就像商离歌能认出宙斯王,但宙斯王也能一眼看出她就是商离歌那样。
商离歌站在院‘门’口,宙斯王站在窗户后面,两个人之间隔着十几米远,就这样互相对视着。
这两个‘女’人都和楚扬有关系,但她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就有可能是一个杀人,一个被杀。
……
看着收起手枪,贴着墙根慢慢向这边走来的商离歌,宙斯王眼里闪过了一丝钦佩。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宙斯王就曾经听说过商离歌的‘大名’了。
但当时她却没有在意,甚至连招揽夜枭成为自己属下的意思也没有。
因为在宙斯王的眼里:商离歌就算是‘混’得名头再大,也只是个‘凡间’的‘女’人而已,根本引不起她这个万物之主的重视。
更何况那时候的奥林匹斯山上,人才济济,宙斯王手下有赫拉天后等十二主神,有日月双轮等十八武士,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下去‘凡间’,都能凭借自身力量做出一番事业的,又何必去搭理一个样子奇怪的杀手呢?
可是,随着认识了楚扬,宙斯王就开始对他身边人进行了详细的研究:柴慕容也许是楚扬最不能割舍的那一个,但商离歌却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在很多时候,商离歌就是楚扬,如果有人对楚扬不利,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替他铲除,正如她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楚扬也会拼死相救那样……这些就是宙斯王在了解了商离歌个楚扬的关系后,给出的定论。
现在,楚扬身边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之一,出现在了宙斯王面前。
假如宙斯王不知道自己现在哪儿的话,她肯定以为商离歌的到来,就是单纯的救她。
但是,当她得知自己是被关押到狼眼后,却知道商离歌来到这儿,可能是杀她的。
宙斯王望着一步一步向窗口慢慢走来的商离歌,在某一刻曾经想提醒她:这是柴放肆的一个圈套,你最好趁着他还没有动手时,赶紧的走!
不过这个念头在宙斯王脑海中,仅仅只浮现了一下,就迅速的被愤怒掩盖了:为了不让楚扬来冒险,你不惜来冒险杀我,那我为什么要提醒你呢?反正都是一个死,倒不如大家一起死吧,那样前往地狱的路上,也有个伴儿不是?
宙斯王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微微眯起的碧蓝‘色’双眸中,却带着冷意,等商离歌走到窗口跟前后,她抬手打开了窗户。
在宙斯王做出打开窗户的动作时,商离歌看到了她双腕上的锁链,于是就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很奇怪的问道:“你被锁在屋里了?”
就像是两个多年的老朋友见面那样,在商离歌问话后,宙斯王表情很自然的点点头:“是啊,我的双手双脚上,都有特殊材料制成的锁链,而且这些锁链又被固定在了一个大铁环上,我最远只能来到窗口了。”
商离歌和宙斯王在对话开始后,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因为她们都认定了对方,就是自己想象的那个人。
商离歌扭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大‘门’口,随即问道:“我要是想救你出来的话,该做些什么?”
宙斯王缓缓摇头:“你什么也不用做,因为你根本无法‘弄’断这些铁链。”
攥着手枪的左手紧了一下,商离歌淡淡的说:“可我现在已经来了,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看了一眼商离歌垂下的左手,宙斯王也同样淡淡的说:“我觉得你最好是杀了我。”
“哦?你说要让我杀了你?”商离歌的双眼,微微的眯起。
宙斯王笑笑:“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杀我的吗?”
商离歌稍微沉默了片刻,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只能这样做。因为我要是不这样做的话,楚扬就会很有危险。”
不等宙斯王说什么,商离歌就继续说道:“我曾经听说过你和楚扬之间的那些故事,更知道你为了让他安然离开奥林匹斯山,才主动被柴放肆抓住的,楚扬他欠你很多……可是正因为这样,所以我在无法救出你的时候,不得不杀你。”
宙斯王没有丝毫的惊奇之‘色’,这是耸耸肩的笑道:“呵呵,商离歌,你是楚扬最为看重的‘女’人吧?”
商离歌摇摇头:“我不是,但我只看重他一个人,或者说我活着就是为了他。”
“好,不管你和楚扬是什么关系,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在很多时候你做出的事情,都是代表着楚扬,或直说是他形影不离的影子。”
对于宙斯王的这些话,商离歌用沉默来表示赞同。
宙斯王轻轻咬了下嘴‘唇’:“可是楚扬却不会杀我的。”
商离歌慢慢的扣紧板机,低声说:“没办法,正因为他不会杀你,所以我才来了,只有你死了,柴放肆猜才能失去让楚扬忌惮的东西,他才没必要冒死前来救你。我知道,假如我杀了你后,楚扬会很生气,但我想他是没有机会对我生气了,因为我觉得我在杀了你后,我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儿了。你要是怪的话,千万不要怪楚扬,要怪就怪我吧。”
“呵呵,其实你从踏上狼眼的开始,活着回去的希望就不大了。”
宙斯王冷笑道:“但你说的话却是真感人。世间还有你这样痴情的‘女’人,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不惜陪着我死……不过,我却没有想死的意思。”
“你必须得死的!”商离歌说出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音节,还在舌尖打颤,她的左手就霍地举了起来!
砰……的一声枪响,敲碎了这个暴风雪肆虐的夜。
商离歌在杀人时,最擅长的就是飞刀。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枪法也是超一流的,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要想‘射’杀一个人,如果不能命中眉心最中间的话,都得算是失败。
所以说呢,在商离歌举枪对着宙斯王的眉心‘射’击时,后者就已经算是死了。
但是,世上总是有些事情会出乎人的意外,比方这次。
就在商离歌的左手刚提起时,站在屋子里的宙斯王也动了,而且她做出的动作比商离歌还要快!
宙斯王的右手一抬,安装着防弹玻璃的窗户,就忽地一下关上,恰好在商离歌子弹出镗的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
砰……的一声脆响,子弹打在了防弹玻璃上!
子弹撞在玻璃上后,产生的巨大反弹力,让子弹以毫不逊‘色’出镗的速度,折向擦着商离歌的额头咻的一声,飞上了雪‘花’飞舞的夜空。
商离歌说什么也没想到,宙斯王的反应竟然是这样快!
她更没有想到,窗口上镶嵌着竟然是防弹玻璃!
这接连两个没想到,让商离歌楞了瞬间,就失去了‘射’杀宙斯王的最佳机会。
不过,商离歌可不是在意外发生后,就只顾着后悔的角‘色’,她在第一枪‘射’杀失败后,身子马上就是一个侧旋,右脚忽地抬起,一下就跺在了窗口上:她要趁着宙斯王没有锁死窗户前,将窗户踹开,然后继续‘射’击!
宙斯王刚关上的窗口,根本受不住商离歌的大力猛踹,而她也不敢用肩头顶住窗户,只能向后退了一步。
随着咣的一声闷响,那扇窗户被商离歌一脚踹开,接着她平端在腰间的手枪再次响了:砰!
在看到商离歌左肩下沉的迹象后,宙斯王就知道她要飞右脚踹窗户了,在迅疾后退一步后,身子也猛地后仰,金‘色’的发丝在铺在地毯的瞬间,也躲过了她的第二枪,然后顺势摔倒在地,身子猛地一滚,好像根白‘色’的棍子那样,迅速的滚到了窗口右侧墙边。
躲过商离歌的两次近距离‘射’击后,宙斯王腾地站起身后,当即飞起一脚,把还在晃悠的窗口踢回了回去。
宙斯王现在四肢都拴着铁链,行动不怎么方便,她可不想身手敏捷的商离歌扑进来,那样形式就对她不利了,所以只能牢牢的守住窗口。
而外面的商离歌呢,也看出了这一点,在躲开腾地反弹回来的窗户后,再次飞起右脚踢回去的同时,左脚脚尖一点地,刚想趁机窜进去……却听到有利器破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嗖!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商离歌,在察觉到不妙后,自然再也顾不得扑进窗内了,赶紧的缩‘腿’手脚,身子一矮滴溜溜打转间,一颗子弹擦着她肩膀,咣的一声,击在了被宙斯王再次踹回的窗户玻璃上。
背后有人!
这个念头在商离歌脑海中浮起时,她急转的身形,却没有丝毫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