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休书(1 / 1)

“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少爷又加了一句,转身要走,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到时候你要真练出了本事,就去拦着那个明心,当心他作怪!”

初九淡淡地哦了一声,依旧是模棱两可,这位少爷却没有大师兄那等耳力,听不出来他的应付之言,或许以他的傲气,根本不屑于去分辨。

从今日一番见闻,还有方才几句话的交流中,他大概已经明白事情的始末。那位大师兄似乎是处心积虑地要斩了二师兄的真身。也就是河那边的妖魔。

并且看少爷的意思,也已经加入了大师兄阵营。

怪不得初次上山的时候,二师兄对这位少爷十分的看不惯,除了行为举止太过高傲惹人讨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被老师打发给了大师兄做帮手的缘故。

“这么说起来,我入山以来的一番机缘,并非没有来由。今日的功力大进,更是直接点明了二师兄的心意。他对大师兄不服气很。老师的态度,也有些捉摸不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少爷座洞府,初九心中做着自己的打算,也没仔细观看,耳中就听得少爷说话:“我去助大师兄开山,你先把我东西搬来,再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就没你的事了。”

初九得了吩咐,认了洞府道路,从后山出来,一边收拾从山下带回来的物什,一边思索着这封休书该怎么写。至于该做的决定,他心中已有计较。

回到后山洞府,摊开笔墨纸砚,一番研磨斟酌,提笔一会而就,等到晾干了墨迹,便折入袖中,摇摇头,叹息一声:“这等缺德的事情,也要交给我来做……”出了洞府,想起明心,又皱起眉头,总是感觉有些不妥。

他如今修炼剑意精进法开了意识,心意动转间隐约能趋吉避凶,心中生出来的这一丝不妥当被他敏锐地捕捉到,闭目冥想片刻,推算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结合自身这些时日以来的所见所闻,与心中那一些不妥当相结合,大概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妥当。

那叔通氏家的女子明显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虽然不知道她会如何应对,但从她孤身一人上山,所作所为,显然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反击起来,只怕也不会太过顾惜自家名节。

况且一个将要被休掉的人,也不会在乎什么节操,鱼死网破的可能很大。

如果初九还是以前那个不起眼的小厮,送着封书信本是理所当然,人家也不会与他为难,只是如今所处环境也不同,尤其人家初上山的时候,他还与之还有过一番心里交锋,大占上风,须当心被拉了垫背。

虽然这丝不妥当在他心中只有五五之数,但出于趋吉避凶的心理,还是不得不防。

初九心中计较,片刻之间计上心来,急步回到山门前,沿着台阶下了山,去寻找替身,虽然在山下没见到人,却有着留下的记号。

顺着暗号出来,果然在一处山坳之中找到仓义,居然已在山中结草庐而居,圈养了马匹,又干起了养马的勾当。

“那叔通氏家的女子怎么样了?”仓义见着初九,开口就是这句。

“已经被老师列入门墙。”初九一边说话,从袖中取出休书来,递给他说道:“这是鹏少爷写给她的书信,你过一阵子上山,转交给她。”

仓义接过书信,还沉侵在那女子已经列入门墙的凝重之中,随口问他道:“是鹏少爷交代的?”

初九嗯了一声,心说:“这封休书确实是少爷交代要送的,却没交代要谁送。”他自己代笔写了休书,自觉已经把这件十分缺德的事情做了七分,剩下的三分交给仓义去做也算是有难同当。

同为青冥府出身,仓义还是执事家臣,地位比他高,理应承当更多的责任。

仓义有些为难:“上次我对你家老师出言不逊,受了教训,还不知能否上得山去。”

初九摆手道:“无妨,那是我的一位师兄,跟我交情很好,不碍事的。”仓义这才松了口气,拍胸口担保:“放心吧,保准送到她本人手上。”

看着仓义疾步去了,初九松了口气,心里头那些不妥当顿时消散了大半,也不急着回山,左右无事,便在这草庐中静坐下来,解下金戈横在膝上,吐纳之中,触摸手底金戈纹理,冥想识海中剑意化身,演练犁地天三百六十五路剑式……

不知过了多久,初九睁开眼睛,一抬眼,就见仓义满脸古怪地走进来,手中还拿着那一封书信,初九连忙问道:“你没见到她?”

仓义摇头,又点头:“见是见到了,信也看了……”说着盯住初九:“这封信你也看了吧?”

“这封信本来就是我写的,自是算看了。”初九心说,听他语气,问道:“你也看了?”

仓义无奈点头:“她说,让我把这封信带回秀蓉城,交给夫人,让再考虑考虑,若是考虑好了,再交给她家里不迟……”仓义面色有些发白,仔细看了初九一眼,眼中有些怀疑:“她还说,她已另外有了钟情的人,虽然只是个下人,好在也算是梁家的人,这封休书,来的正是时候……”

初九脸色也有些发白:“若此事传扬开来,丢的只怕是梁家的脸面!”

“还有你的小命!”仓义语气有些发狠,恶狠狠地盯着他看。

初九不理他,皱着眉头苦思对策,同时对剑意精进法的趋吉避凶之力已信了十分,耳中还传来仓义咬牙切齿的说话声音:“怪不得这封信你不亲自去送,反而费事的托了我去,原来是你心中早就有鬼!这封休书,怕是正中你下怀把!”

初九迟疑地指着自己鼻子,一脸疑惑:“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明显是‘钟情’于你……”

仓义又气又急,大怒之下,噌的一声拔剑在手,劈头就砍,初九不动声色,****金戈在手,轻描淡写画了个半圈,已把仓义短剑绞的脱手,手腕顺势翻转,施展犁地天之中一式技法,金戈倒转,戈柄正正好顶在他的胸口,力道之劲,让仓义瞬间窒息,浑身僵住,气息不能贯通,只眼中满是惊骇。

“咱们现在不是互相推诿的时候。”初九淡淡地说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她这是对少爷的羞辱。”说话间,已把金戈收回,重新横在膝上。

仓义缓缓吸了口气,理顺了内息,吐了口浊气,也冷静下来,觉得初九说的未尝不是道理:“为今之计,只是拖着,你好好想个办法出来,这封信,先留在我这里。”仓义说着,拾起了剑,顿了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初九自在里面思虑对策,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侧耳倾听,外面却没有了动静,冲出去一看,早不见了仓义,顿时手足冰凉,心中苦恼:“这人什么时候变的精明了?知道打我不过,便使个拖字诀。这就回去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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