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丰出其不意的攻击,瞬间将翟宝压制得无法再继续抽刀杀人,他只得被迫后退,珊瑚压力一减,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五脏六腑和双手阵阵剧痛蔓延到全身,冷汗直流,两眼金星直冒,珊瑚感到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猛然瘫倒在地……
珊瑚感到很困,很想好好睡一觉,眼皮越来越重,陡然一个苍老的叫声传到她耳朵里:“珊瑚快起来!伯伯知道珊瑚是坚强的姑娘,快起来!”
是梁庄主的声音,战斗还没有结束呢?他们还有危险!我要起来,我要保护他们,我要继续战斗!珊瑚内心不断地呐喊,终于在迷糊中骤然睁开眼睛,撕掉身上一截衣袖,捆扎住流血不止的双手,以惊人的毅力再次站了起来。
当看着眼前的一切,戏剧性的变化让她惊喜地呆住了!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是敌方倒戈一击。
珊瑚信心倍增,就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斗志十足很快也投入到战斗中去,拳不能用,可以用脚嘛!还好右手伤的不是很重,珊瑚可以时不时地掷出一根飞针或者踢出一脚,这小小的骚扰偷袭让翟宝叫苦不迭:本来他就不是李江丰的对手,仰仗着李江丰身受两刀巨伤,本打算耗死他的。
很快翟宝处于下风,在李江丰一记熊抱之后,珊瑚不失时机的将银针扎向了他的胸口上的两处麻穴,翟宝顿时一动不动了!
珊瑚与李江丰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松了口气。
二人还未来得及擦汗,突然远远的一把飞刀快如闪电,直射而来,一下子打入到李江丰的胸膛。
“啊!珊瑚姑娘快跑!”李江丰惨叫一声,便不省人事了。
俊俏公子吕超英姿飒爽地提着宝剑,如同一片落叶轻巧地掠到了李江丰与珊瑚的面前,他拔出了随身的佩剑,直指珊瑚的喉部:“哈,哈,哈……本侯来得正是时候!翠云,本候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有几条命可以死的?”
忽然,又一把利剑飞来,竟然直直地插在了吕超与珊瑚之间的地面上。
“阁下,似乎得意忘形了。看来我们来的也不算晚!”说话的是一位后背剑鞘,脸上棱角分明,一身合体的古铜色武士服也难以掩藏身材挺拔魁梧的中年大汉,其身后还跟着一些各正派的精英以及一百多名统一服饰的精壮武士,押着五十多名吕府侍卫!
吕超定睛一看,立即认出了来人,正是名震江湖的温咏柱。
“原来是一场误会,温大侠想必是认为本侯在血洗布庄了?”
看情形不利,吕超马上隐匿了杀气,收剑入鞘,换作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本侯也是接到府内手下通报,说是布庄内有人在群殴械斗,这才匆忙赶来制止!不知温大侠为何抓捕了本侯的手下?他们只是在庄外戒备,以保全附近百姓的平安!温大侠能否给个合理的解释?难道温大侠身为武林的翘楚竟然好坏不分,也喜欢冤枉好人,滥杀无辜?”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瞬间镇住了不善言辞的温咏柱。
“你胡说!”珊瑚扶起奄奄一息昏迷的李江丰用银针封了几处大穴,怒道:“这两位全是你的手下!他们方才在庄内杀人,若不是这位仁兄倒戈,我们全庄人皆要死在你的手里!”
温咏柱及其众人都愤怒地看向吕超:“吕侯爷,这位小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倒是你怎么解释?”
“翠云,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主子?”吕超身边的一个书生打扮的精瘦老者立即插话道:“各位有所不知,此女子是本府逃跑的一个丫鬟,今日便是接到消息此丫鬟藏身于庄内多日。这两位是受侯爷差遣来接翠云回去的。至于说到二人要屠庄,那怎么可能?且不说吕侯爷贵为朝廷忠良之后,一心关爱百姓,视百姓如衣食父母。倘若真的要屠庄,怎么可能只派两个武功平平之人来送死?这丫头一派胡言!”这一番话瞬间让珊瑚处于不利的境地。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珊瑚。
“翠云是谁?谁是你家丫鬟?这几位死者皆是刚才被这个叫作翟宝的所杀!幕后主子就是你们家侯爷!有这么多伤者做证。看你怎么抵赖?”这帮人黑白颠倒,偏偏众人还都相信他们,珊瑚气得歇斯底里大叫起来。
梁庄主见珊瑚情绪失控忙解围道:“本庄主作证,是这两个杀手在杀我们。”
一些伤者挣扎着起来,大声说道:“我们也作证,珊瑚姑娘说得俱是真的!”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吕侯爷的身上。
“哦?证据嘛,我们也有,耿继先生有劳你把翠云的卖身契拿来给各位大侠念一下……对了,差点忘记交代了,本侯的丫鬟翠云右手臂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吕超勾起一抹盛气凌人的微笑。
耿继先生拿出契约一捻胡须朗声道:“今有民女沈氏愿将九岁小女肖翠云纹银十两卖身于扬州吕府,终身为奴,立此文书为证,概不反悔……”念完,把契约转交于各英雄手中传看,以证实他所言不虚。
吕超在来布庄前,为了以防万一,顺便带了翠云的卖身契,便这么被派上用场了。
耿继咄咄逼人来到珊瑚面前厉声道:“贱婢,还不跪下,量出你的右手臂给各位英雄看看!”
珊瑚全当没听见,秋菊还在吐血,梁清湖庄主也重伤动弹不得,她顾不得那么多,救人要紧,继续给几位伤者施针医治。
温咏柱及其众人仔细看了那张契约,互相点头确认契约是真的,珊瑚做完一切也去抢那张契约,她想知道她的这具身体更多的身世信息!可是契约没抢到,又回到了吕超的手中。
吕超提高了嗓门,大声道:“怎么?翠云丫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本侯便拿于你看,让你心服口服!”有这么多人作证,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丫头若是敢撕契约的话,那他便有更好的理由带走她了。
珊瑚对契约内容不感兴趣,她只想看有关她这具身体的信息。她迫不及待地拿过契约仔细看了一下双方签名、手印和年份:原来这具身体的母亲叫沈秀红,自己本名肖翠云,灵魂附体那年十二岁,现如今十三岁了。
啊?不会吧,我这具身材该细的地方细,该鼓的地方鼓,发育生长的也不算差啊,怎么才有十三岁呐!那意思是说,我还真是个半大不大的小屁孩咯?也好,暂时可以不担心结婚成家的烦心事情了,那眼下又该怎么办呢?
珊瑚被一系列的变故陷入了沉思当中,她确实如吕超所说,右手臂有一颗朱砂痣。
耿继先生见她一动不动的发呆,一把抓起她的手臂露出那颗醒目的朱砂痣就像一个炫耀自己戴满手指上,那价值连城的戒指那样,得意道:“各位皆看清楚了,吕侯爷所言非虚,她的确是我吕府的丫头……这三位俱是吕府的家仆。不错,侯爷是用飞刀稍稍惩戒了一下家仆,可侯爷处理家事似乎并不违背武林规矩吧?”
吕超来到翟宝面前轻轻几下便拍开了穴位:“翟宝,方才各位英雄俱指证你杀人,本侯待你不薄,为何要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啊?如实招来!否则本侯定叫你项上人头不保!”
翟宝心领神会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跪地大哭道:“侯爷,属下罪该万死!是大少奶奶命属下杀翠云的。大少奶奶担心候爷您将来娶了翠云立为三夫人,过于宠幸而冷落她,这才秘密安排属下动手!只是这些人拼死保护翠云,属下也是一时心急迫不得已啊!李江丰被翠云姿色所迷惑而背叛主子,这才与我为敌!不信,你可以问李江丰?我该死!我该死!”
李江丰现在几乎是个死人,审问个屁啊!翟宝戏演得足足的一边哭得死去活来一边打着自己的耳光。
“原来是这样?”吕侯爷很不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翟宝心里骂道:他娘的!蠢货找的什么破借口,给老子无缘无故又找了个三夫人?……不过翠云这丫头今非昔比,不仅花容月貌、胆识过人,还有一身精湛的医术,若收下做个小妾蛮不错的,可以考虑一下!眼下先把面子活做完,向众人施礼拱手道:“各位英雄,本侯对此事一无所知,待回去查个清楚,必当给各位英雄一个交代!既然是我吕府手下杀人在先,本侯愿赔偿银两给死伤家属以抚恤……另外,翟宝就地处斩!以祭无辜死去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