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寻道子诘问,毗婆尸佛也不知该如何答复,怎么说呢?说佛门占据西牛贺洲,其他各洲交由玄门三教?
佛门可不愿,为何,四大部洲,北俱芦洲荒芜,除去妖族少有人族踪迹,行不了教化,聚不得气运,不为看重;东胜神州可谓修行圣地,为玄门根基,佛门可没信心能在那行教化;唯南瞻部洲是真正人族活动繁衍之地,人口众多,凡人数量远远多于西牛贺洲与东胜神州,是人族气运聚汇之所,行教化,传教,谋气运,集愿力的主地。佛门欲壮大,谋气运,集众生愿力,一个西牛贺洲怎够?
所以对着寻道子戏谑的诘问,毗婆尸佛不知怎么答了,你不是为两门之谊行划界传教之举吗?你佛门要了西牛贺洲,那你把什么地方划与吾玄门?玄门可有三教!东胜神州本就是别人囊中之物,用得着你划?有本事你去行教化,传教试试!那南瞻部洲自己有权答应给人家?即便有权答应,佛门就真一辈子窝在西牛贺洲这一亩三分地不出去了?那佛门还怎么壮大?
可你自己要将西牛贺洲划为自己一亩三分地,不许别人染指,却又不承诺什么,可能吗?
这算什么事儿?都是技不如人啊!
一番纠结后,毗婆尸佛也不再侥幸,干脆开口道:“贫僧就直言了,此前玄门在吾佛门传教道场肆意夺吾佛门信徒,不知道友可愿给吾佛门一个说法?”
寻道子脸色一历,开口道:“莫非佛主忘了佛主自己与吾阐教燃灯长老之约定不成?”
毗婆尸佛脸上一热,开口道:“可玄门道友肆意以神通夺吾佛门信徒是否太过?”
寻道子哈哈笑道:“佛主也认为太过吗?那此前佛门诸位道友所为又当如何?”
毗婆尸佛张张嘴,不知如何说,遂只得闭嘴不说。旁边尸弃佛见毗婆尸佛不语,心里叹了口气,开口道:“道友,此前之事,吾等行事多有不是。今日特请道友至此,也是想与道友共商此事,两家作一协议,使吾两教共遵,方便传教,勿使吾两门之间生隙!不知道友看此可好?”
寻道子开口道:“佛主既出此言,贫道当遵从,只不知佛主认为吾两门该如何传教才不至生隙?”
尸弃佛与毗舍婆佛对看了一眼,得毗舍婆佛点头示意,有看了看毗婆尸佛,毗婆尸佛叹了口气也点点头,尸弃佛才回头对着寻道子行了一礼,开口道:“道友贵为玄门三教副教主,就请道友定下吾佛门与玄门在西牛贺洲传教章程,只要合理,吾佛门必定遵行!”
寻道子微微一笑,这尸弃佛倒奸猾,章程由我定,‘合理’他佛门遵行,若‘不合理’,想来他佛门也就不会遵行!什么‘合理’,看来就是与佛门有利为‘合理’,与佛门不利就为‘不合理’。
寻道子心中有自己坚持,佛门传教不可阻挡,也无可厚非,毕竟佛门教义有其好的一面,寻道子只是对佛门此前传教之法不满而已。此刻佛门三位佛主既愿意相商,寻一共同遵守‘合理’章程,寻道子自然也顺势而为,遂开口道:“既然佛主如此提议,贫道就勉为其难提议几点,由吾玄门与佛门传教共同遵守,若诸位佛主有所异议,亦可提出再行相商!贫道此说,诸位佛主,菩萨可有异议?”
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婆佛俱道:“无有异议!”其余菩萨也齐道:“无有异议!”
寻道子开口道:“如此,贫道就当仁不让了。贫道以为,凡人信仰,自行选择,不可强求,故:其一,吾玄门三教传教,佛门传教皆不可施以神通术法;其二,传法自由,不限地域;佛门道友可到吾玄门传教道场传教,吾玄门亦可到佛门传教道场传教,同时监督双方可有使用神通术法传教;其三,民众信仰自由,不得任何形式强求。其四,传教方式遵循前面三条之下,不作限制。诸位佛主,菩萨可有异议?”
听了寻道子这几条,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婆佛三人震惊了,寻道子这是主动放弃了玄门此时传教的优势,与佛门一样待遇。可这又实在让三位佛主难受,不能以神通术法传教,不能强求民众信奉;那要多长时间才能发展一个信徒?又有玄门一旁传教,佛门要快速聚集愿力,发展壮大还有可能吗?可佛门又能有什么异议?寻道子此提议已分明作出极大让步了,你佛门还待怎样?如先前一般,佛门又能如何?
满怀复杂的心情,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婆佛三位佛主及众菩萨答应了寻道子提议。
回到灵鹫山,众人喜气盈盈的团坐寻道子周围,兴奋的说起此次论道斗法,将一干留在灵鹫山的阐截两教弟子也听得一脸神往。
松石道人兴奋的说到最后寻道子与佛门三位佛主约定,又有些遗憾的说道:“只不知大师兄何以要如此订约,吾玄门明明占尽优势??????唉!”
慈航真人一旁开口道:“松石师弟岂知大师兄胸襟。吾玄门是占有不少优势,可佛门并非无有反击之力;吾玄门虽不惧,可如此强行传教,必伤民众,岂是吾等修行之人所为,此前之为,不过因佛门所行在先,师兄为迫使佛门放弃强行传教不得已为之罢了!师兄本意就如今日与佛门三位佛主和众菩萨议定方式传教,施行教化。与普通凡人有自主精神!”说话间,眼里闪着莫名光芒,似有所悟。
苍梧道人道:“可也应该有所要求,不至于如此完全平等,至少也让佛门不能随意到我玄门传教道场传教才是!”
寻道子一听,笑道:“如此,也是为让尔等有些压力,不至懈怠。难道尔等还会怕了不成?”说完,戏谑的看着一干阐截两教弟子。
当即两教弟子纷纷道:“吾等岂会怕了,师兄就看吾等表现!”
寻道子笑着道:“师兄就等着向三位师长为尔等报功!”
随即寻道子又向慈航真人和金灵圣母二人道:“吾玄门传教之事,二位师妹得多费些心力,吾自会向师父,师叔禀明你二人之功!”
慈航真人和金灵圣母躬身道:“吾等必尽力将吾玄门教义传于天下!”神情甚是坚毅。
寻道子点点头,又向燃灯道:“长老,西牛贺洲事务,烦劳长老多加操持,有何不能决断之事,皆可向吾及教主寻求援助,你身后是整个玄门,凡事尽可放心去做!”
燃灯点头道:“请副教主放心,燃灯必让吾玄门牢牢钉在这西牛贺洲,使佛门不得轻易他顾!”
寻道子点点头道:“此间事了,吾也该走啦,诸位师弟务必与燃灯长老精诚合作,将此间事情办妥!告辞!”
在众人相送下,寻道子与素心坐上坐骑,飘然离去。
南瞻部洲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寻道子和素心化为一对普通人随意在街上走着,不时停下脚步看看皆道旁边小摊上贩卖的各种小物件。偶尔还拿起其中某个小物件向摊主问问价,甚至还讨一下价,还一下价。遇到一个卖木簪的,还将一只做得极为别致的木簪买下,轻轻插在素心发髻上。让素心一时竟娇羞不已,看得寻道子大乐。
两人随意走着,买了些糖葫芦,糖人什么的小玩意,就随着人流向城外走去。
素心捏着两串糖葫芦甚是高兴,笑颜让天上的太阳都为之失色,可幻化之后,周围走动的人却无缘看到,只有寻道子能享此眼福。
走出不远,一道瘦小的身影走进寻道子眼前,这是个十余岁的小男孩,面容很是清瘦,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件破烂得如渔网一般的衣服罩在身上,一双赤足踩在地上,脸上有几处泥灰,露出的地方显得有些苍白,眉毛很清秀,一双眼睛极为明亮,不见任何杂质,嘴角微微拉起一道弧线,配合着眼里现出的愉悦,整个人有一种莫名的欢愉和舒心。
这孩子一下吸引住了寻道子目光,向素心示意了一下,轻轻走到小孩面前,挡住孩子去路。
孩子猛见前路被挡住,扬起头,看着寻道子露出干净的笑容,开口道:“叔叔,有什么是吗?”
那干净的笑容让寻道子看得都有些恍惚,甚至有些汗颜。
寻道子也笑着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小孩一笑,答道:“我不知道!”
寻道子一愣,再次问道:“为什么不知道?你家人叫你什么?”
小孩道:“一直就我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家人!”
寻道子听后,没接着说话,心里只觉自己与这孩子似有什么联系,于是暗自捏了个法诀略作推算了一下。
这一推算,竟是自己和这有着干净笑容的孩子有着师徒之缘,再仔细一看这个虽只罩着一件破得如同渔网一般的衣服,一双赤足也全是污泥,可有着明净的眼睛,干净的笑容,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欢愉气息的孩子;却发现这孩子通体有着一种很纯净气息,欢悦,活泼;有一种明朗,向上的意味;很是吸引人。
看着孩子仰着的,露出干净笑容的笑脸。寻道子微微笑着开口道:“你既没有家人,可愿意跟我走吗?”
孩子问道:“你那里能笑吗?”
寻道子含笑答道:“可以!”
孩子再问道:“那自由吗?”
寻道子一愣,觉有些不好回答,自己那里自由吗?好像连自己也没真正自由吧!想了想,寻道子对孩子道:“我那有自由,可需有自己争取!你愿意去吗?”
孩子眼睛闪动,开口道:“只要有自由,我会争取的!我愿意跟你去!”
寻道子开口道:“好,你既愿意跟我去,我就给你起个名,也好叫你!怎么样?”
孩子露出干净的笑容,高兴的道:“好!”
寻道子含笑说道:“你既喜爱自由,我就叫你‘逍遥’吧!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