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该做点什么吧?韩路,皖江疗养院里你熟人多,那是我们省治疗精神方面毛病最权威的医院了,找个专家来家里悄悄看看再说吧?”秦冬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先这样吧!”陈百顺暂时舒展了一下拧成川字型的额头,掏出一包烟,打算吸几根打打精神。他头脑一片混乱,在孩子和老婆面前佯装镇定而已。
“天马上亮了,韩路,石头的病是大事,我们快去找个医生吧!”秦冬阳片刻也不想再等,恨不得立马飞到皖江疗养院找最好的专家来给陈石看看。
关键时刻,韩路也顾不上看他舅妈的脸上,一早敲开了舅舅陈之堂家的门。通过陈之堂,韩路秦冬阳顺利联系上皖江疗养院里的精神科专家夏博士。
经夏博士诊断,陈石疑似癔症,用俗话说就是疯了,夏博士建议立刻送他去皖江疗养院,做全面检查。
检查的结果令人揪心,陈石真的疯了,重度癔症。诊断书里有一堆类似青春型精神分裂这类的词汇,秦冬阳不相信以前那么活泼开朗能说会道整人无下限的石头会疯了。
医院走廊里,文茹萍与陈百顺抱头痛哭,儿子得了这样的病,文茹萍感觉他们一家子都完了。
“韩路,你真的相信吗?怎么能忍心,把石头跟那群疯长关在一起。”秦冬阳哽咽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韩路能怎么办?怎么说?他们的好兄弟眼下已成了那群疯子的盟友。
“配合治疗吧!这里治不好,再转到大地方去。”夏博士用程式化的语气通知陈石父母,并非他没有同情心,身为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类似陈石这种病人,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我不能把儿子留在这里,老陈,求求你了,你说话呀!”文茹萍声泪俱下,精神病院,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儿子会进这里。
“听医生的,他这个样子,带回家里也不行啊!”
“儿子在这一天,我就陪他一天。”文茹萍心如刀搅,仿佛被无数细针来回碾扎。
陈石休学了。
关于陈石的病情,秦冬阳跟韩路在班里只字未提,可是这世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同学们私下关于陈石的议论不绝于耳。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陈石好转起来,一天中会有头脑清醒的时候。冬阳常去看他,韩路偶尔会去。
周晓青软磨硬泡,算是从韩路嘴里套出陈石的情况。
这天下了自习,周晓青约韩路冬阳去“时光小驻”咖啡书吧谈谈。
“韩路,冬阳,你们不该瞒着我啊!怪不得你们近来总是蔫蔫的。”周晓青有些不满。
“跟你说了又能怎样?能改变现状吗?除了徒增烦恼伤感,也是于事无补。”韩路双手插进口袋,神情落寞,对周晓青的发难显得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