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拂吓了一跳,忙道:“世子爷轻点儿声,小姐刚睡着。”
陈煜抬脚进了厢房,这是老太爷特意让人收拾出来,让沈静仪小憩用的。他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此时正躺在铺着皮毛的榻上,睡得香甜,这才松了口气。
起身,他吩咐道:“好好照看着,再吩咐声,端个火盆过来。”
绿拂赶紧应下,“是,世子爷。”
陈煜再看了看她,转身朝着书房走去,老太爷坐在临窗的长案前捣鼓着棋子,见了他,微微惊讶,“今儿个回来挺早,来几盘儿?”
陈煜皱着眉头,“祖父,子铭有事儿要同你商量。”
老太爷一顿,看向他。
直到傍晚,陈煜这才疲惫地从书房出来,来到厢房里,沈静仪还在熟睡,他看着,柔柔地弯起嘴角,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即便那个人是太子,未来的帝王。
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身上依旧盖着厚实的毛毯,就这般,将她抱出了慈溪堂。路上,他沈静仪似乎感觉到了他,往他怀中钻了钻,牵起了他嘴角的温柔。
醒来的时候,沈静仪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去,只见一张放大的俊脸看着自己,惊喜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的女人在这儿,我能去哪儿?”陈煜说着,噙住了她的红唇,温柔,热烈。
辗转间,气息越来越浓,陈煜离开她的唇,手掌游走在她的身上,很快,胸前一凉。
“现在还早呢……”沈静仪抓住他的手,却忍不住颤栗起来。
陈煜额头抵着她,气息缠绵,哑声道:“可我现在就想要……”说着,他又含住她的唇,将她的话全部吞下。
房间里,旖旎一片,带起动人的韵律。
良久,两人才停下,沈静仪喘息着,委屈地窝在陈煜的怀里,“好累,我好饿。”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陈煜慵懒地挑了挑眉,垂眸,捏了她一把道:“可是还想要,方才没喂饱你?”
“嗯……”沈静仪咬唇,撇开盈盈如水的眸子,“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
“哦?哪个?”他轻笑,说着,倒是从被窝里退了出来,“天儿冷,你就别起来了。”方才累着她了,这下该换他伺候她了。
三两下穿好了衣裳,陈煜出去吩咐了声,不一会儿,珍珠绿拂两人端着药膳进来。
陈煜拿过布巾给沈静仪擦了擦手,这才端起糯米红枣粥来喂她。
沈静仪看了眼珍珠与绿拂,见她们低着头退了出去,这才红着脸吃下他喂的东西。
“你这般,让我往后如何面对她们,都要羞死了。”
“羞什么,夫妻之间床笫之私乃是常事。”
“可,你也太张扬了……”
陈煜好笑,他看着欢爱后,仍旧娇滴滴羞红着脸的沈静仪,腹间又开始灼热起来。见她吃完一碗粥,舔着红唇的模样,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压下绮念道:“可要再吃些?”
“嗯嗯,正好我还饿着呢!”沈静仪连忙应道,一连吃了两碗,她还觉得不够,眼巴巴地看着盅里的粥。
陈煜见此,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还要?”
按照以往,她的饭量应是不大的,怎么如今长了这样多?
白日里还好,可现在是晚上,怕积食就不好了。
“晚上吃多了不好,喜欢的话,明儿个早上再做。”他放下碗,沈静仪不舍得,“可是我还没饱呢,平日里我吃得比这还多,这点儿不算什么。”
陈煜一顿,抬眼看她,莫不是累着了?他看了眼盅里的粥,最终又盛了一碗,罢了,粥好消食。
回头,他想了想,还是问向守在门口的两人,“夫人近日胃口都这般好么?”
珍珠与绿拂相视一眼,想了想,道:“似乎是,小姐比从前胃口好多了。”
绿拂也点头,以往点心大多进了她的肚子,现在大多进了沈静仪的肚子。
陈煜皱着眉头,有些担心起来,他想起谢宸说的话,心中一寒,“去请大夫过来。”
珍珠一愣,瞧见他脸色不对,连忙屈身:“是,奴婢这就去。”
绿拂不解,“世子爷,可是哪儿不对劲儿?为何要叫大夫啊?”
陈煜扫了她一眼,“近日可有什么外人接近过夫人,或是什么可疑之处?”
“啊?”绿拂想了想,摇头,“奴婢整日都陪着小姐,每日除了待在院子里,就是去慈溪堂给老夫人请安,然后再给老太爷请安,同老太爷博弈,并无什么可疑之处。”
“吃食呢?可有检查仔细了?”
“请世子爷放心,小姐的吃食都是绿拂亲自检查,盯着的,咱们厨房里的秦娘子更是一道一道试过的。”
陈煜闻言,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他不是一次感觉到沈静仪的饭量增长了,可,一次两次还好,近日都是如此,难免叫他怀疑。
不一会儿,珍珠拉着大夫气喘吁吁地过来,“世子爷,大夫来了。”陈煜睨了一眼,“你们去给夫人收拾下。”
“是……”两人不敢耽搁,立即进去。
沈静仪不明所以,突然带着大夫过来,她撩开帐幔看了眼陈煜,“我病了吗?”
“没有,”他道:“不过瞧瞧身子罢了,天儿冷,也好照着身子补补。”
沈静仪奇怪,却到底没说什么,伸出了手。
大夫瞧了眼陈煜,恭恭敬敬地搭上沈静仪铺着锦帕的手腕。
感受到脉搏,手指一动,他顿了顿,脸上正色起来。
见此,陈煜心中一颤,冷声道:“夫人近日食量见长,你好好查查,可有不妥之处。”
大夫抖了抖脸上的肌肉,一手拈着胡子道:“世子爷,请容老夫再看看,看看啊!”
脉如滚珠,平缓有力,这分明是……
“到底如何?”瞧他思索着,陈煜咬牙道。
冰冷的声音不仅吓了大夫一跳,更是吓了沈静仪一跳。
“世子爷您别急,别急,”大夫抖了抖手,“老夫瞧着,世子夫人似乎是……”
“到底是什么?”珍珠绿拂同时道,经过上次的事,她们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床上,沈静仪也揪紧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