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过来,笙歌眼里闪着灼灼自信,稍微扬眉,道:“我这不是在学吗?”
“你真当你是天才呢?看一眼就学会了?”诸葛福阳很肯定赵笙歌不会跳马上之舞,也从来没有学过。
“那倒不是。”笙歌诚信回答。
诸葛福阳得意:“一会你跳的不好我不会取笑你的。”自己反正以后就是她的表嫂,不好跟她计较小时候的事。
话应刚落,笙歌的声音响起:“我已经想好怎么跳了,一会儿妹妹给大家跳一段我苦练三年的舞技。”
“你……”本想说她劲吹大话,但是赵笙歌从来没有说过假。她说她三年苦读,四书五经,各种书她仿佛都知道,看着比学官知道的还多。现在她又说苦练三年舞技,很有可能不是假的。
福阳已经闹了好些笑话,镇静下来道:“期待你的表演。”
诸葛荣华闷闷不乐起来,傅平君拉了拉她的手以示安慰,转头问笙歌道:“笙歌妹妹,你觉得对面那些公子哥,谁最入你眼?”
“我嘛,表哥的绝世容颜,我已经从小看到大惯了,倒是那温文尔雅的顾公子颇得我心。”笙歌歪了歪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里头打着坏主意,希望有贵女后面去多说几句,好让顾知寒听见。
这样子,她与顾公子再也不是泛泛之交,而是他眼中的另眼相看。
傅平君捏了捏荣华公主。
荣华公主坦然一笑道:“笙歌妹妹是喜欢顾公子吗?”
女孩都喜欢讨论这个,王娴的马上之舞反而没有看了,都紧紧围在一起,连一向安静柔弱的令沁都将马绳扯了扯,希望自己听的清楚点。
只见赵笙歌丝毫不害羞道:“是呀,荣华姐姐要是求求姨夫给我跟他指婚就更好了。”
贵女哄笑,宋琴岚直道:“你比我还不知羞。”完了捂嘴而笑。
“嘘,可不能让别人知道。”笙歌用手势让大家小声些。
荣华道:“顾公子乃是人中龙凤,我会求父皇的。”
笙歌做小女儿般状,合上双手靠在下巴上,歪头觑着荣华公主,道:“谢谢表姐。”
荣华大方一笑道:“你及笄就是公主,封号乐华公主,跟他极为相配。”
傅平君笑笑道:“众姐妹们都会帮你的。”
纤弱娇美的令沁柔柔道:“听父亲说,今年三甲,赵长离,顾知寒一定能上。”
太子太傅孙女徐娇点点头:“我也曾听父亲曾说起过。”
她俩父亲均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也是太学学官,今年哪些人他们觉得能够考上,那大概是没错的了。
一直胆小瘦弱,不怎么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当个听者的诸葛静轻轻说道:“听我娘说,开国伯的女儿喜欢上了顾公子,笙歌姐姐你要小心些,不然顾公子就被抢了。”
还没等赵笙歌说什么,看起来纤弱的令沁道:“咱们先帮笙歌下手为强。”
“怎么下手?”诸葛福阳因着她是未来表妹,关心而问。
“先让顾知寒喜欢上笙歌,他和她两情相悦,开国伯也不好强人所难吧。”身上一卷书香气的徐娇说道。
傅平君微微一笑道:“我看都不妥,笙歌尚小,可那顾公子已经年十五了,现在正是义亲的年纪。还是公主去求皇上,赐下婚事,较为稳妥,这样顾公子父母也得同意,其他人也没法了。”
笙歌用自己美丽的眼睛觑向荣华。
荣华笑笑:“我尽力而为!更何况父皇比较疼你,倒是你一连三年都很少进宫,不过父皇该是会为你满足心愿的。”
突然,笙歌像是想到什么,面上一焉儿道:“我忘了西京贵女是不能嫁给异地王公臣子的。”
霎时,八位女郎都黯然了下来。
“表姐还是先别为我求赐婚了,我怕心悦之人嫁不成,那些老臣们逼姨父将我许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就糟了。”笙歌叹了口气,微微有些落寞。
众女娥都犯起难来,这是老祖宗的规定,非皇室子女嫁异地王之外,不可胡乱婚配。一个公主都不能嫁给异地王爷下的大臣之子,像普通臣女就更不可能了。
默哀着,王娴的马上之舞结束了,策马回来,发现大家都一副一蹶不振的样子,心下伤心,面上不显道:“我跳的肯定没有福阳妹妹好,可是你们有必要这样吗?”
诸葛静小声道:“不是的,娴姐姐你不知道……”
她的话被旁边的赵笙歌打住了。
只见她策马奔腾了出去,像一位仙子一样,翩然而去。她的马上之舞更像是空中之舞,轻柔又灵活多变。
“她竟然可以立在马背上跳的这么柔美?”
“她的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
诸葛福阳被气得不行,不过赵笙歌饱含幽怨的眼神而舞,她忧愁的看着看着天空。忽然,她在马背上转起圈来,奔跑的马儿跟着马背上旋转而舞的她,形成了围场上一道亮丽的存在。
诸葛清阳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怔住地看着那围场中央的女子。
她仿佛如履平地,舞步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明明穿的是极为简单的学服,可是在她身上就是一件刚刚好的舞服。淡蓝色的裙角翩飞,美臂纤腰,恍如天上仙子在人间无意的在起舞。
她像要落去地上,绝望着。身体却软如柳条,不可思议的舞动而回,摘一朵盛开的蒲公英,兰花指捏着向天空一弹。
三千流光墨发,在她的背后舞动。一颦一动,都是满满的美,令人百看不厌,移不开眼。
惊世之舞结束了。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哀伤着,低着头,下了马。往围帐中走去。
荣华第一个下马跟了过去,众女娥也都翻身下马跟着回去。
“唉?怎么不跳了。”周满像是要去追问的样子。
赵笙歌似乎是悲伤过极,坐于桌案之前,提笔写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好伤心,好感人啊。”宋琴岚快哭了。
“自古以来,为情所困的女子都这般执着,放不下,回不了头。”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徐娇感叹着。
看看柔柔弱弱,实则内心刚强的令沁,抓过笙歌手中的纸,折了起来,又抢过笙歌的纤腰香囊。
“沁妹妹,你要做什么?”傅平君不解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