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一起回到宿舍,等待着明晚的入班班会。因为军训的时候,只是分了方队,班上的同学并没有互相在一起,也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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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班会
依旧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清晰而又模糊。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陆华,来自……”
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见陆华的声音——他竞选班干部时候的演讲。他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样,让我不由得关注起他来,不错过他说的每一个字,任何一个动作。
而在萧潇的眼里,长的帅会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因为总有一句话说美男总多情,她的表哥长的也很帅,花心的要死,换女友就真的像换衣服一样快,对女生似乎来者不拒,还经常在她这个同龄人表妹这里炫耀。
就这样,萧潇似乎从此对长的好看的男生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疏离。他演讲的时候,她玩着自己的指甲,并有多看几眼这个容貌英俊的陆华。
而我却一直关注着他。他演讲的时候,会低着头,眼睛看着手指点着讲台,好像在与什么作斗争般,不敢直视同学们的眼睛。有点青涩,还有点点怯意的陆华。看着他的样子,想着,他比自己勇敢多了,我都没有胆子敢去台上演讲拉票。
而在萧潇的世界中,这样的男孩,7似乎并不为奇。萧潇朝我笑了笑,我也回应着。
而台上的陆华,过了一会儿,他抬起了头,眼睛里散发着原来没有的自信,演讲的越来越好,仿佛刚才的那个演讲的人不是他,而现在站在台上的他,是另一个陆华,言辞流利,风华绝代。他仿佛是觉得他自己应该好好做一件事了,淡漠中带着激昂,同学们听了很有感觉,仿佛是另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萧潇坐在下面终于抬起了头看了看陆华,但好像他的演讲,她还是满心的不好奇不在乎。这样的人她应该是司空见惯了吧,不值得她好奇。
我看着萧潇,打心眼里佩服,我什么时候才能如此的淡定呢?
当然没有意外的是,他竞选成功了,第一,长的帅,个子高;第二,声音好听;第三,文艺青年一枚;第四,愤青。
这是下面丝丝窃语的结论,可能因为如今真的是看脸的世界,所以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是特别的好。
在这高颜值的班里,校园生活也就这样开始了。
“我与他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我一直想要回忆起,陆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也许是记得太多了吧!
人总是慢慢成长的,在这青涩的年华里,谁都有过青涩的曾经。就像他,初见时,他的那份模样,虽然总是没有电影中主角那般耀目,却总是让人挥之不去,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就算当初没有关注,可在我的世界里,这个场景不曾遗忘,留在我记忆的长河里,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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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学化妆啊!”坐在床上的小茹突然坐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你学啊!”李静回答了她一句。
“可是向谁学呢?你们觉得萧潇会教我不?”小茹好像特别想学的样子,萧潇化妆画的最好,应该是想要向她学的。
“会的,我陪你去找她吧!”通过这么长的时间和萧潇相处,我自然知道她的为人并不是韩笑儿口中的那么差。反倒是我特别喜欢的人的模样——勇于活出自己,一点儿也不矫揉造作的人,关键她还是那么的潇洒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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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最简单是两端末处轻点,中间稍重一点,突出立体感。”
萧潇好像把坐在凳子上的小茹当作一个艺术品一样,一边专注地画着,一边精细地讲解着。
一旁的韩笑儿也看着,认真的眼神泄露了她也想学的内心。
人总是很奇怪,口上说不好不需要,可是仍然希望自己也能够有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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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宿舍的人对你好么?”
我问着萧潇,只希望她的处境能够好点。
“好啊!特别可爱,让我的生活很有趣。”她轻松的回答着。
“你……”我知道韩笑儿是一个怎样的人,和她相处好像不太容易,还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蔡妍。
她仿佛知道我在担心她一样,看着我说:“不用担心也不用在意,这都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这都是小事,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的。而且,她们真的很有趣啊!”
我看着她笑着,真像是特别乐观的人。可是这样不会累吗?
“以后慢慢就好了。”她仿佛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在想什么,还回答了我。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她,羡慕她能够看的如此透彻,也很庆幸我能够有这样的朋友。
有时候,月珠开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穿梭在一个个世界当中。
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她根本不会真正的爱上一个人,即便有所不舍,最终也会忘记。
季一并没有成为她的忠诚者之一。
师父一定没有想到,如今的这个世界里,她是可以控制的。
于是她重新选择了一个人生。
在这里认识了新的朋友。
“请给我来几块冰。”
欧式酒店大堂里,一身红色裙子的萧潇用手拨了拨碗里的水,又轻轻把水抖下。
男服务员疑惑着,但遵循着每一位顾客都是上帝的工作要求,他照做了。
“妈,的,夏婵,你要是不把你每月的工资给我,我有你好看的。”
前面不远的桌子旁,一位穿着脏兮兮的黑夹克衫的男子指着一位坐在椅子上小姐骂着。
那位小姐捂着脸怒视着他:“我自己生活费都没有,哪里有钱给你?”
夹克衫男子朝她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那我可不管,不给我,我就让你的爸妈,让你所有的亲戚都知道,她们会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一个女儿。”
她仍旧捂着脸怒目瞪着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我没有做那些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围的人都一脸好戏的看着两人,酒店服务员也不知所措。
萧潇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刚刚的男服务员端着几块冰走了过来,放在了她的面前,他眼睛突然增大:“小姐你?……”
萧潇拿着空啤酒瓶开始砸起了冰块,待冰块碎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她将它倒进了之前要的一盆凉水里,又端着这盆加了冰的水向前走去。
身姿优雅,不紧不慢,红唇轻启:“请让开一下。”
穿着黑夹克衣衫的男子愈发的嚣张了,店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一根熄灭了的名烟。突然,他重重地将烟吐了出去,不耐烦道:“快点把所有钱给我,不然我就告诉你妈去……啊……”
黑夹克衫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哆嗦着打了一个冷战,生气着一张脸往后过去一望。
“萧潇?你,你干什么……”
夏婵看着熟悉的姐妹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捂着脸低下了脑袋。
黑夹克衫男子有些生气,重复道:“萧潇你干什……”
那男子话还没有说完,看了看没有表情的萧潇,不禁低声咒骂了一声,想了想又离开了。
刚刚有些泼辣的萧潇旁若无人的坐下:“说吧!许木为什么这么对你。”
夏婵依旧低着头,捂着脸,声音像是蚊音,小的可怜:“他是我妈给我找的未婚夫,我们是同乡……”
说及此,萧潇已经明白了。她和夏婵一个宿舍,夏婵同另一个人谈恋爱怕是被许木知道了。
萧潇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跟你妈妈说清楚许木的为人。”
夏婵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没办法的,他太会表现了,我妈不信,况且,同伟才刚刚离婚,许木却将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萧潇缄默了,不知该如何开口,要是在前两年,她还可以很轻松的替夏婵解决了这事,可是,什么都已经不同了。
世间最令人捉摸不透的就是变化,因为它是千变万化的,不可猜也无可预料。
萧潇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洗手准备去找在酒店大堂等待的夏婵。
突然前路被两个男保安拦住,随后进来一位打扮的很阔绰的年轻太太,上下打量萧潇,眼神犀利:“你就是夏婵?”
看着打扮,她又叫着夏婵。萧潇将她的来路猜了个大概,转过身退回到了洗手台旁,像是不经意的摸了摸手机。
转过身来斜靠在洗手台旁,有些不耐烦的回答她:“是夏婵又怎么样?”
“怎么样?”那女人尖叫了起来。“你说我怎样?”
对于这种女人,萧潇摇摇头,用着一种看不起人的眼神对着她,事不关己的问:“是啊,你要怎么样啊?”
看到她这副样子,那女人更加激动了:“我劝你,乖乖的离开同伟,否则后果自负。”
萧潇摇摇头,看了看天花板:“什么样的后果啊!你既然已经跟他离了婚,我跟他在一起也算是名正言顺啊!谁让你要离婚了呢?”
眼前的女人,已经被萧潇的话气了个半死:“同伟不会真的跟我离婚的,一定是你搞的事,不然他不会这样。”
这女人越看越心烦,萧潇不打算跟她在这厕所耗下去。
“你这样让你现在的男朋友作何感想啊!念旧情不放吗?”
方同伟这位原妻,之前是搭上了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准备离婚跟真爱在一起,看现在这架势,怕是快黄了。
“是,我放不下同伟,请你离开,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见萧潇软硬不吃,这女人就装起了可怜,晓之以理道:“你是一名大学生,有还没有毕业,同伟与你年龄相差较大,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倘若你同学知道了,你还会有什么脸面啊!”
萧潇脸上没了表情,脱口道:“我对他,日月可鉴。”
又向她微微一笑:“我不会放弃的。”
原来的方太太,现在的林芳小姐被她气了个半死,举起手来就想要打她。
萧潇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扯了过来,收起来了自己的玩心,眼神略带冷意,恶狠狠的勾起唇角:“我已经录了音,你要是再敢来找我麻烦,我可以让你连现在的男朋友也没有。”
那女人挣扎了一下,萧潇的手使劲了一下,惊得她连连尖叫,刚想叫人进来,却被萧潇的眼神震慑住了。
那双眼睛简直就是已经疯了的人才该有的神色和狠劲。
如同黑夜暗寂恐怖的声音传在了林芳的耳朵里:“不信你试试!”
像是被下破了胆,林芳不敢在动。
萧潇将她的手往后一扔,她往后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又急急地走到门口叫上两个保镖离去。
萧潇咧嘴一笑,又重新洗了个手,甩了甩手中的水,面带微笑的向酒店大堂走去。
刚走到门口,萧潇顿住了,呆若木鸡,整个人傻掉了一般愣在那。
面前的男人,一身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只那一站,气场十足。
未曾开口一句,周围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光那容颜,就能够让人不自觉的跟随着他的目光。
萧潇僵硬的低下来了头,心底里升起来莫名的心酸感,眼眶也不禁的一热,泪水便开始止不住的打转,低落在了名贵的冰凉的大理石上。
一身黑色西装的陆华走了过去。
他的动作惊到了夏婵。
夏婵像是有所悟,立马冲到了萧潇的面前。
“萧潇,没事的没事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来洗手间……早知道……”
夏婵温柔的替她抹了抹泪水,一直安慰着她。
萧潇也用手擦了擦泪水。
一直低着头的萧潇,眼底里出现了一双质地高贵的皮鞋,接着又是如同天神修过的一般完美的手,那只手里有着干净的纸巾。
“这些年,你就是这样过来的吗?”这声音如同来自深海一样,模糊又动听。
她的身体就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给绊住了一般,难受的不能动,只能麻木着。
她心里的酸涩更甚了,看着那只手,萧潇僵硬的想要去接住那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