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组织好的语言,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时初只来了一句:“我们和好吧!”
他说:“不可能了。”
……
“还有啊,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聊天记录。”
“我们的聊天记录凭什么给你看?”
“那你就是骗我。”
“那行,给你看照片。”一张他和她喝奶茶的照片。
“这算什么,她是叔叔的女儿吧。”
“那这张呢?”
是一张在床上两人的合照。
时初愣住了,虽然自己分析过她和他是男女朋友,但是真相摆在那的时候,还是会感觉万万没想到的惊讶。这一点,她的确没有预料过。
“呵,他的女儿?”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时初平淡的问。“跟我分手前?”
“跟你分手几天后。”
“怎么认识的,给我也说说,我也去找一个。”
“相亲啊。”
“谁给你介绍的?”
“我二舅,。”
时初冷静的问:“你宁愿跟她结婚,也不愿意跟我结婚吗?”
他说:“快订婚了,结婚还早。”
他一边说话时,一边给时初打蚊子。看着时初脖子上戴着他送的银项链,说了句:“这都多久了,你还戴着它。”
时初看着他还是平常的语气,心底里很不是滋味。
“先出去吧。”
时初堵住他,不让。
“我不走,如果我要走,你拦得住吗?”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到了门口,他说:“她比你好。”
时初问:“哪里比我好?她多大。”
“比你大,性格比你好,比你会体贴长辈。”
“我要走了,你快回去吧。”
“等下,我还没说完,我先定机票。”
“你这家伙,肯定不会走,衣服都换了一件。”
时初心里回答,不,换衣服和行李箱都不是因为要在这里待几天才拿的。
他开始想要越过时初,离开。
时初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分开,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抱最后一次吧。”
他挣扎的很厉害,但是拗不过时初。很生气,但也没有直接把她摔开。
“有探头啊!”
时初不管不顾地说:“我真的会走,最后一次抱你了。”
他最终没有挣扎,时初抱了一两秒后放开了他。
“你也算是抱过了,快走吧。”
他向外面跑去。
时初没有跟上去,在后面跺了跺脚。
四五米的样子,他停住,向她说道:“快点滚回去。”
在时初小生气的眼神中,他不回头的离开了。
时初算着他上班的时间,在蚊虫多的地下停车场里,从下午两点等到了下午六点多。手臂,大腿被蚊子不知道叮了多少处,被她不知道抓破了多少地方。可是,还是没有等到他来。
他故意的躲她,料定她会一直等他一样。
要是以前,她是肯定要守他到第二天早晨的。只是这一次她太累了,拖起行李箱,往小区外走去;要是以前,她会发一个短信过去。可是,今天,她只想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
离开的那段路,特别特别的漫长。她仍旧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变化的这么快,似乎她从来没有认识过。
虽然还是难过的很无力,但是心里却没有那么沉重了。在与那个女人相比的时候,她的静心打扮似乎起到了很好的作用,至少小小的惊艳到他的眼球,让那个女生回一句我们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的勇气都没有。
那句:“你宁愿跟她结婚也不跟我结婚吗?”
他回答:“结婚还早。”
这样的结果已经够了。
与他相缠下去的执念也没有,就像是内心深处所有的不甘得到了胜利。因为她看见他过得没有那么好,心也就安了。
要一直胜利下去,就是要永远比他过得好。
他真是个可怕的人,明明分手几天后,就有了新欢。可是在所有的短信中,就只是说这是她的错,是她一手造成的。让她觉得她对不起他,三个月以来日日噩梦,从来没有开心过一天。
真是自成一派的谬论,让她歉意那么深。
想起她如噩梦般的日子里,他正花钱陪别的女人看电影,喝奶茶,逛动物园,一起起床,一起睡觉……
她的心就像死了过去,但是却不如这三个月来的悲痛。
一边坐车,一边告诉闺蜜最后的结果。真心笑着比难过多。这一趟,来的很值。
她所有的知性与优雅瞬间回来了。
第二日凌晨,时初回到了念一家,用念一的手机给他发了消息,写的很平淡,大致是最想说的话都留在了qq消息上,如他有一日想起她,可以看一看。
他回消息道:“不可能了,你找别人吧。”
一股天生吃定她的感觉。
她可从没有说过,他变心之后她还要唯他一人。
写了一段冷静加嘲笑的话:“我不会饥不择食的,我会慢慢等待的,生活还是很美好。只是我把你当成了小说,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故事情节呢?不用回复了,我仿佛已经看见中年的你了。”
念一:“不要再天真的以为他待你不同,他在吊着你。以后,不要理他了。”
时初笑了笑说:“我知道他过得没我好就行,这一趟去的很值。”
朋友a说:“你有这钱,不如做做美容。”
朋友b说:“你有这钱,不如请我吃几顿火锅。”
时初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机票那么贵,不如出去玩一趟呢!
从前,时初从不喜欢化妆,最喜欢素颜朝天。直到今天才明白,化妆真的是很有必要,不是要给别人看,而是在这公司社会里,脸好不好看,导致你受到的态度的不同。
从他的眼神里,从那个女孩不自信的眼神里。时初下了一个决定,就算是不日日涂抹粉底,也要画上眉毛,染上口红。
她终于明白,那些坚持不化妆不出门的人是何道理了。
“念念,我不会。”
时初小心翼翼的顺着扶梯走下来。
陈念一向她游了过去,转了个三百六十一度的圈,看的时初好生羡慕。
陈念一道:“没事,你抱着游泳圈先适应一下,然后我教你。”
时初打退堂鼓:“不了不了,这次我害怕,下次来的时候再学吧!”
陈念一无奈道:“好吧,但是游泳可以塑身呐我跟你说。”
时初动心道:“我来c市已经长胖了好多,那我还是今天开始学吧。”
陈念一笑道:“好。”
时初憋气,努力将身子浮成一百八十度,费力向前游着。
至少游了个三四米的样子吧。
浮出水面,念一还在跟前。
她天使般的笑容对着时初:“你还在原地。”
说完,二人皆笑了起来。
金智健和李总正陪着李父游泳,转头便看见陈念一和一个女孩在嬉笑。
旁边的人动了,去了换衣室。
金智健道:“你今日不是还要去公司的吗?怎么换泳衣了。”
李总淡淡说道:“游个一两圈再走也不迟。”
完美的起跳,咚的一声在她们附近响起。
念一和时初闻声望去。
时初道:“他游的好快啊!”
念一回道:“嗯,挺快的。”只是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那男生游到了对面,浮出水面,朝她们这边凝视了一番,抹了把脸上的水,又埋头向她们这边而来。
时初不怀好意的问:“你认识的吧。”
念一点头:“嗯,但是我们回去吧!暂时不想见到他,我们也在这里呆了个把小时了。”
虽然美男好看,但是还是闺蜜重要,时初道:“好吧,走吧。”
某人游到对面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
金智健算是明白了。
但是怎么每次都让他遇见了呢。
讪讪一笑朝李总道:“李哥,公司忙,我就先过去了。”
说完就溜走了。
·
对于接触人,与女人交流这件事,他好像越来越不行了。
有点小打击。
·
●
傍晚,陈念一将饭菜端上桌,时初见状去厨房拿来筷子食勺。
门响了。
时初开门,见来人,向在厨房盛汤的念一道:“念念,上午的那个帅哥来了。”
陈氏家族的人好客,不会将来客拒之门外。更何况,这个李总的手里还提着水果,两个小礼箱。
这人,有备而来。
他站在门口踌躇着,时初也盯着念一的眼睛,都好像再问:他可以进来吗?
念一看看他道:“进来吧。”
进厨房又拿了一副餐具。
今日用餐,时初看见念一和他的动作很慢,两人都不说话。快速的将碗里的饭菜解决掉,拿起包包向沉默地两人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去陪同事逛个商场。”
不待回答,就向外面走去。
念一喊道:“早点回来。”
一直埋头的李总抬头,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念一将目光从门口收回的时候撞上了他的小眼神。
他低头,在她面前的一盘菜里夹了一筷子。在她的眼神下,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他今天就是来蹭饭的,这一个目的。
良久,念一问道:“李总,今日来是?”
李总自己拿了纸巾,擦了擦嘴道:“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辞职。”
陈念一回答:“就这事吗?劳动你大驾亲自问吗?”
李总不敢看她的眼睛:“这,毕竟公司辞职的人不多。”
她又问:“每个人你都去问原因吗?”
李总摇摇头:“不是。”
她咄咄逼人道:“那李总为何来独独问我?”
他的样子,像是个小受气包。这样的他,陈念一从来没有想象到过。面前的人,如此之近,又那么远。
本想多这样严肃几句,岂知这人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像是有引力般的存在,深深的将她的目光锁住。
这样的目光下,原本的刻意为难荡然无存。她执拗的撇过头。
他说:“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来羽尚,又为什么要辞职。”
她低头:“为什么又要告诉你呢?”
李总:“那个人是不是我。”
陈念一抬头:“什么?”
李总:“你一直喜欢的人是不是我。”
她看着他道:“是你……又怎样?”
他心里一阵狂喜时,她又说:“不是你,又怎样呢?”
一向所向披靡,鲜少有对手的李总无言以对,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陈念一,你不能坦诚一点吗?你只要说,是我或者不是我就可以了。”
陈念一从他面前开始收盘,重叠在一起之后,朝他面无表情道:“无聊,门在那。”
走进厨房之后,反锁了门,将碗和盘子放在水池里。蹲在地上大声又无力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的李总。”
良久后,门吱呀一声。
她知道,他回去了。
陈念一重新站起身来,打开门,到客厅的窗子前,偷偷地看着他稍微落寞的身影,越接近越是想要的多。
记忆中的少年,似乎是喜欢上自己了呢!
●
叮咚。
正在看书的时初起身开了门。
打开门,又是一束送来的九十九支玫瑰,昨天是红玫瑰,今天是白玫瑰。
玫瑰中央依旧写着:李小磊送给你的花。
昨天,他加了她的qq,她装作不认识的同意了。他也没有说一句话,就是把她的空间转了个遍,傍晚就有人来送花了。
陈念一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到两年前发的一个动态:每日有花,心情会好。
她想,就是因为这个吧。
时初问送花的人:“明天还有吗?”
仔细看,就能知道,这是同一家店送来的。
送花的人微笑道:“有的。”
时初又问:“让你们送多久?”
那人笑道:“老板才知道呐。”
时初放过了他:“好吧好吧,辛苦了,谢谢啦。”
关上门,将白玫瑰放在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陈念一怀里。
“那个大帅哥送的吗?”时初笑着问。
念一点点头:“是。”
她原本就是一个爱隐藏自己秘密的人,突然要撕掉自己的面具,她很不适应。只有故作推辞,故作不在意,故作冷漠,以此来遮盖自己内心深处的惊慌失措。
她也从来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能与他这般关系。虽是暧昧还不能说上一二什么,但她觉得,很是足够了。
时初突然想起,念一好像就是为这个男人而回c市的吧。
问道:“他是你那个喜欢多年的人吗?”
陈念一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