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珠这里,有着莫名的心酸,这天上飞的人真不少,她却不能修炼。
“唉!”
“唉!”
你说她命怎么就这么惨呢?在现代吧!天生无父无母,有了洛桑师父的扶养才长大,后洛桑师父不知所踪,她又是孤单的一人了。
刚刚出府又遇上空灵学院的人,喊着:“妖怪。”
她以为是她此刻的面容太丑的原因,甩掉了空灵学院的人,恢复了真正的容貌,可是还是没有躲过追踪。
但幸好追她的人不多,她逃的方法千奇百怪,总算是甩掉了他们。
前世的记忆告诉她,空灵学院可是除玄清门外最强的门派,他们说她是妖怪,难不成她真是妖怪?
妖怪?
上一世的月珠可不是妖怪啊!
上一世!
只有月珠自己知道,她不是上一世的月珠。
空灵学院是除了玄清门外最强的修仙圣地,他们的话还真是不得不信的。
“是只妖怪就算了!还是只不能修炼的……”
月珠愕然,她是只什么妖呢?
前几个月,也遇到过空灵学院的人,没人说她是妖,如今天赋又陨灭,会不会与此有关系。
前世记忆中,苏长离是一名道法至高的散仙的徒弟,清心寡欲,半生无妻。
听说,容貌甚好。
“你是谁?”
正当月珠心里打着小九九,背后传来了一阵略微有些低沉,带着些许疑惑的男声传来。
“长离,我可找着你了。”
此刻不管他是不是苏长离,她先套好交情再说,宁错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你认识我?”
有些惊喜,有些愉悦。
月珠低着头,没有看他,嘴角微微勾起,看,她赌对了。近乎套上了,灵珠还远吗?
看着眼前的人慢慢走过来,月珠掐指一算,算好时间准备来个一抬头百媚生,她对自己的容貌可是很看好的。
可是,宗政长离见着她半天不抬头,有些急了,于是,跟她算好的时间就差了些。
“嘭。”
月珠的额头好生酸痛,宗政长离的脑海中闪过图片只影。
他果真是认识她的。
“你是?”
扶她站好,一个接触间就知道了月珠是妖,且是不能修炼的妖,心中放下了一些防线,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点竟是他日后的轻敌之故。
“是你?”
宗政长离微微有些吃惊,这不是那日,他认错的人吗?
月珠抬起头来,就看见……
连忙挣脱出来,与他隔了几步距离,忙说道:“那日,我不是故意的。”
妈妈呀!他就是苏长离?这可不得了,在上古大山她可是扒了他的衣服,轻薄了他。
他的实力让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有些害怕,她实在是不想这么早就去见阎王。
“那是怎样的。”
宗政长离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由得好笑,刚才还如此之近,现在却视他如洪水猛兽般远。
心中终于落下了石头,很好,终于有突破口了。
“那日,我心中本有了断之意,可是看见你,我就重新生了希望,因为我喜欢上了你。”
月珠绞尽脑汁的想着合理的说辞。
“然后呢?”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月珠心中一咯噔,不好,这是生气前的节奏了吗?
不管了,赌一赌。
她总觉得,来了这个地方后,她总是在豪赌。
“然后,苏苏大胆,拥有了您,成为了您的人。”
宗政长离微微吃惊,面前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已经是……
“你是怎么……”
怎么拥有我的?怎么成为我的人的?
这话实在是没有说出口,宗政长离呆愣在那里。
虽然月珠美则美矣,可是不化妆打扮,还不能说是倾城之姿,毕竟还没有完全长开不是。
见他脸上呆愣的表情,这像是处男情节啊!
她又赌对了!
那日,他昏迷,本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月珠内心咧嘴一笑,她就知道,哪个男人会伤害自己有过的女人呢?
宗政长离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失去的那些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她是,自己的女人。
而他对她也有点……当日追着她的步伐,他原来还是疑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你找我了多久?”
他向她走近,她愣是没敢动,她虽然是优秀的特工,但是在实力面前,一切皆是浮云。
又低下头来,略微有些哭腔,声音里还有着委屈:“快一年了!”
“你别哭啊!”
宗政长离有些笨拙的说着,想要用手抬起她的头,可是这种事还真是没有做过。
“你不认识我了吗?”
月珠很生气的扶开了他的手,心中却很害怕,狭路相逢,他怎么就是苏长离了呢?
她当日也是见过那片林子的下场,就是这只手造成的,所以,还是离这只手远一点为好。
“我失忆了。”
月珠抬头,望着眼前的这人,有着人神共愤的英俊面容,气质清冷。
失忆了。她听到了重点,失忆了,那,岂不是她想怎么说就算怎么回事了!
“那,要怎样才能恢复呢!你可不能忘了我!”
月珠又低下头来,眼里有些贼贼的笑意。
伸开双手,努力垫起脚,抱上他精壮的腰部,头埋在他的胸口出,抽抽搭搭的,像是在哭。
宗政长离伸起手,抱也不是,推开也不是,就这样僵持着。
半晌,他才扶上她的肩头,轻轻说了句:“好了,看你也干了半天的路,你又是没有灵力的妖精,应该很劳累了,我带你去休息休息吧!”
月珠听着她耳旁低沉清凉的声音,不知为何,感觉有一股暖流进入了她的心房。
不由自主的说了声:“好。”
“哎呀!”
刚松开手,正准备跟着他走,可是垫久了的脚跟也会累的,一向不柔弱的月珠竟然踉跄了一下,向前方摔了去。
宗政长离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看着她眼里的呆愣,摇了摇头,牵起了她手,慢慢向前走去。
母后走路时总不好好走,他的父皇就这般牵着她,想到这,宗政长离微微勾起嘴角。
回到竹屋后,宗政长离却突的醒悟,面前这个女子,是只狐妖。
他所修的道法可是要清心寡欲的,这算是,背道而驰了。
他与她这样,可是为什么他丢失的五年中,他自己的功力已经这般强大了呢?
“你以前住哪里?为何不修练?”
给她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寻问着。
“我是南凤国丞相府的幼女月珠,七岁时天赋陨灭,就到了离城道观,被歹人掠进了上古大山后由离城知府所救,却不小心迷了路然后认识了你。”
“我也想修炼啊!可是再怎么修炼都没有用。”
月珠撅起嘴,透露着十五岁的女孩的天真。
宗政长离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甚是,她还小啊!自己怎么就……
转过头,不看她的眼睛。
“你是妖,当然不能照着人族的方法修炼。”
虽然那日,自己再怎么跟他说她自己不是妖,但他的反应就是不咸不淡,也不太搭理她了。
为此,月珠是绞尽脑汁的纠缠他,打扰他,以博取存在感。
“月珠,你在干什么?”
他的面容终于有些表情了,不过不太高兴。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啊,我仰观天象微暗,俯观蚂蚁搬家,想着你正认真读着书,可能不会想起这些被晾晒的药材,怕下起雨淋坏了它们,若是真淋坏了,实是可惜,所以我就来帮你收咯!”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块膏药一样,无论苏长离怎么扒拉也扯不下来,扔不掉也甩不掉,赶不走。
“我又是你的女人,自然得操一点心咯!”
上一世中,他只是琼花山布衣吗?那在上古大山中,她遇见的又是谁,他好巧的就失忆了!
也幸好失忆了,当日相貌遭毁,她却悠然不知,他日后想起,加上今日不得已的谎言,他那番的实力,月珠想起就一阵惊恐,对自己不由得佩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不是找死吗?
但是这人,虽然表面清清冷冷的,但内心却是赤诚的。
月珠心里打着九九,找到灵珠,就赶紧溜吧!
“我早就算好了时间要来收的,你放下,我自己来。”语气不太友善,让做好事的月珠不禁生起了气,脾气也执拗了起来。
“我就要收,怎么了?”
“苏苏,放下吧,我自己来。”也许是发现自己的节奏不太对,苏长离的又没有了表情,恢复了有理有节的语调。
“我就不。”说完又举起了晒药材的簸箕,这簸箕是有一点的重量,让她摇摇晃晃的。
也许是苏长离太在乎这药材了,又也许是月珠的力气太小了,一不小心,药材撒在了地上。
轰隆隆,轰隆隆。
天空劈起了雷,雨滴像是如约而至,大滴大滴的,很快就密集了起来。
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月珠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药材捡了起来,苏长离也忙着将其它的药材搬到了屋去。
发觉已经搬完了所有的药材,月珠愣在雨中看着长离,心里有着小小歉意,不知作何。
“进来吧!”
看着她如此的模样,长离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让她到了屋内。
刚刚感受到了柴火的温暖,可月珠突然想起被自己放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两只兔子,它们被困在窝里,不能自己去找到避雨的地方,想到这,站起来给苏长离说了声有事就先走了,小跑了出去。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雨势倒是小了点。
穿过他的院子,过了坡,快速的冲到兔子窝的前将两只兔子抱了出来,护在怀里向屋内走去。
苏长离一路跟来就是看见这样的情景,心里不禁有一点点柔软了起来。
她虽为狐妖,可是心地善良,难道这就是他看上她的理由吗?
不过没一会儿,月珠跑了出来,怀里抱着兔子,看见还没有离去的苏长离。
这是双方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眼里都遮遮掩掩的。
她没有想到夏日暴雨来的这样快,京中贵女的山中生活技巧是只能欠缺,不能精通的,所以月珠没有来得及备好柴火取暖,连做饭的都被淋湿了,燃不起火来。
话说那日苏长离带着她回家后,没有让她跟他住一个屋子,而是领了她到另一个屋住宿,连生活也不在一起。
月珠愕然,这人怎么这么呆愣不近人情了呢?
月珠透过窗帘瞧着他的背影,蓝色的素袍已经湿透,却仍看不出他的狼狈,只会让人觉得清冷无双。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虽一身书生气却又那般恐怖的实力,看着现在他不谙世事的模样,怎么也说不通在上古大山中又那般华贵逼人,成熟冷漠。
月珠坐在坐垫上认真擦拭着兔子身上的水,苏长离将一件衣服放在桌上,让她去换下来,以免让病魔入了身。
“怎么变得这样好心了!”
月珠小声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突然觉得,他的声音没有那么清冷了,反而多了些他特有的人情味。
“没什么,我这就去换。”
摸起蓝衫,月珠心里一阵激动,男神近在咫尺,瞧着他的容颜更是一番番心跳。
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爱情的滋味是怎样的呢!
她可是说过,这样的男人,是不可以错过的。
第二次走进这间屋子,第一次因为有点害怕,没有仔细看。
竹屋已经有些陈旧,屋里大多数用品摆设都是竹子做成的。竹屋外面还有一条长廊,仿佛是专门用来看对面的风景的。
对面一半的琼花山脉和另一座不知山名之间隔着一条河流,如绿绦般流动,在早晨,清冷的风夹杂着轻轻的白雾,倒真的是人间仙境了
今日已经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恢复记忆,月珠的胆儿就肥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身为特工,她从未怕过谁,可不知为何,对那日在上古大山遇见他的那个模样,是有些害怕的。
他便是她怕的第一位人。
走出来,又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碗刚熬好没多久还冒着热气的姜汤。
“雨终于停了。”月珠喝完姜汤,轻轻地放下青鱼瓷碗,瞧着又在认真读书的苏长离说着。
“嗯。”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回应了她,哪怕就只是一个字,她也觉得很欣慰。
“我可以多呆一会儿吗?”
“嗯。”
“我的兔子可以多呆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