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哥:“如果你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就让刘去病去安康医院,我说的一切都是发生在那里,等到他从安康医院回来,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你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么?”
刘父眼神有一瞬的恍惚,刘去病趁机说:“如果你真的爱过我母亲,爱过一个叫小蝶的女人,就给她儿子一个证明她清白的机会。”
刘母说:“老头子,你不要被他蛊惑,你忘记他是怎么害你的么?”
刘父摆手:“我相信绅哥比我看的明白,我已经没有几天活头,就让我把当初的一切都弄清楚吧,阿病,你去吧,要是能找到证据证明小蝶当初没有抛弃这个家,你就回来,如果不能,你这辈子都别来见我。”
外面下雨了,刘母借口给刘轩送伞,在刘去病耳边说:“当初你母亲死在我手里,你也斗不过我,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现在逃走还来得及。”现在已经撕破了脸,刘母不再伪装。
“你做梦。”刘去病拉着绅哥跑出医院,直奔安康医院。
安康医院不像两人想的那么顺利,管理档案的人说,刘母已经把档案拿走了。就在刘轩两人离开的时候,管理档案的人追了出来,拿出一个盒子,说这是刘去病母亲的遗物。
“这下好了,你母亲肯定留下了你继母害她的证据,快打开看看。”
刘去病打开盒子,见里面只有一张他母亲的身份证,有些失望。
管理档案的人说:“你母亲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她经常玩猜谜游戏,我们没有一个人能赢她,我记得她对着盒子说过,她想和你玩一次她最爱的猜谜游戏,留给你这个肯定有她的深意。”
刘去病打量着身份证,印着一个美丽女人的头像,还有姓名贯籍之类的,没什么独特的。
“我来看看。”刘去病闻言把身份证递给绅哥。
两个人盯着身份证看了半天都没什么发现,绅哥说:“你打算怎么办,回去的话,拿不出证据,你继母不会放过你的。”
“那也要回去,如果今天不去就再也无法证明我和我母亲的清白,大家都会以为我畏罪潜逃,我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必须得去,再说,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认输。”
绅哥落在刘去病身上的眼神多了层赞赏,这样的刘去病让他忍不住想帮助,甚至是想守护。
两人回到医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刘去病身上,刘母噙着志在必得的笑:“怎么样,拿到证据了么?”
“你何必明知故问?”
“那就是没拿到,你还来气你父亲干什么,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伤害你父亲,他说过没证据就不要再来了,你走吧。“
“我走了,不就如某些人的意了,”他对父亲说,“档案已经被人拿走了,我虽然没拿到直接证据,但是这次去安康医院我拿到了医院给我母亲开具的死亡证明,我想问问你,我母亲当初是死在病床上,为什么你认定她带着你的钱远走高飞了?”
“什么,你母亲死了,当初是素琴告诉我,有人看见你母亲带着钱跑了。”
“难道你就没亲自去问医院么?”
“我,我当时伤心过度,又气愤你娘忘恩负义,就没去医院找她,原来她早就不在人世了么……”刘父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后悔将他淹没。
刘母:“老头子你忘了当初你有多痛苦么,那个女人折磨了你那么久,现在她儿子也来骗你,你不要相信他的证据,那是他伪造的,你没有错,你永远也不会出错。”
刘父心神恍惚,点了点头。
“对当年的事,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继母会说董珠母亲的肾是她给的,她的肾脏明明是十年前因病摘掉的,还有那个肾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刘家和林家发家的那笔钱是林家卖掉哪件传家宝得来的?”
董珠沉寂了那么久,终于找到机会站出来:“我也想知道,我们董家三十年都把你当恩人,你口口声声说是你的肾,那为什么你腹部刀疤是十年前的!”
刘母脸上丝毫不慌乱:“你们还有其他证据么?”
刘去病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发现一一道来:“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当然有话说,因为你说的都是真的,只除了一点,当初你母亲是自愿捐出肾脏,我不同意,她以死相逼,而我瞒住她去世的事,也是为了完成小蝶的遗愿,她是个聪明人,为了防止出现今天的局面,早就拟好了一份遗嘱,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让我散布她远走高飞的消息。”刘母拿出遗嘱,递给刘去病。
刘去病看到遗嘱上写的和刘母说的分毫不差,但自己母亲是不能写这样的遗嘱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不想让你父亲愧疚,如果知道那笔钱的来路,你父亲怎么还会用。”
林家家主突然开口:“你当时说母亲给过你一个传家宝,原来都是假的。”
“对,这点我承认是我私心,但这也是小蝶给我的回报,这部分金额是小蝶主动赠送我的。”
刘去病:“这根本不可能。”
刘母把合同递给众人观看:“这可不可能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让大家来做鉴定吧,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看了合同的人逐渐相信刘母:“这份遗嘱是真的,也有法律效益。”
“哎,倒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刘老爷好福气,只是这女人福薄啊。”
刘父早就被一连串的事情打击得呆住,嘴里只喃喃喊着:“小蝶,小蝶……”脸上老泪纵横。
绅哥看着刘父痛不欲生的模样,心想失去妃璇自己也会这样么,答案让绅哥惊讶,似乎并没那么难受呢。
刘去病对林素琴说:“这份遗嘱肯定是你逼我母亲写的,像你这样的人能想到把我母亲在医院的档案偷出来,又怎么不会在害人性命前做好准备,你真是歹毒。”
林素琴:“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你母亲已经故去的事实,但我做的这些都是你母亲委托的,希望你不要再敌视我,我是真心为这个家好。”
周围人同情刘母的遭遇:“刘去病你不想想她一个女人家这么多年把你拉扯大,费了多少心血,你为难她真是猪狗不如。”
“刘去病你不要再伤害好人,她也是按你母亲的遗嘱做的。”
“刘夫人是好人,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们这些人可不答应,到时候联手把你弄出A城,你这辈子也别想回来。”
刘去病知道这是唯一能扳倒刘母的机会,在众人的威逼利诱下,坚持道:“她就是害我母亲的凶手,我怎么能放过她,不把她狐狸尾巴揪出来,我怎么甘心,我怎么对得起我母亲。”
“这样居然都不怕,他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人能把他捏死,他是不是疯了。”
“我看就是疯了,赶紧关起来,不要出来伤人。”
刘母悄悄喊人去叫医生给刘去病打镇定剂,说他疯了,刘父听到也没有阻拦,拍着刘母的手:“这些年你悉心照顾阿病我看在眼里,现在他魔怔了,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刘母想,自己要的可不是让刘轩好好睡一觉,自己要他长睡不醒,嘴上应了,转身就让人联系精神病院来抓刘去病住院。
众人见刘去病不松口,想起刘母给过他们的好处,把刘去病往门口推,想赶走他。
一个人推倒了刘去病,后面的人乌压压压上来,他母亲的身份证掉在地上,他低头去捡,眼看就要被踩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了上来,把他拉了起来。
人群看到是绅哥,虽然都是年纪比他大的,但都变了脸色,恭敬让开一条道。
刘去病捡起身份证,擦着上面的脚印,忽然看到身份证上的名字,眼睛亮得惊人。
他忍不住笑了两声:“我母亲果然是个聪明人,给我的谜还真是难,不过只要猜出来,足够让那个小人身败名裂了。”
刘去病胸有成竹地看了一眼继母,把身份证拿给刘父,再把遗嘱递上:“父亲,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份遗嘱到底是真是假了。”
刘母看着刘轩的样子,慌了,对刘父喊:“你不要信他的,上面可是有小蝶的亲笔签名,你认得的。”
刘父深情地摸着遗嘱上的字迹:“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小蝶的字迹。”
刘母松口气:“那你就不要再让阿病待在这了,他实在让我伤心。”
刘父接着说:“这份遗嘱没有法律效应,这不是小蝶自愿签的。”
“什么!”刘母惊叫出声。
“小蝶是我对她的昵称,她真正的名字叫石蝶,而不是遗嘱上的石小蝶。只是我一直喊她小蝶,所有人都以为她就叫石小蝶。”
众人恍然大悟,遗嘱上写的石小蝶,显然是当事人故意的,那当时很有可能是遗嘱不是当事人自愿签的,所以才出此下策,让遗嘱失去法律效用。
刘轩把身份证和遗嘱收起来,对刘母说:“你等着法庭见吧,这些年你对我母亲做过的,对刘去……我做过的,我都会讨回来。”
刘母想起三十年前那个女人临终前诡异的微笑,忍不住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