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在工地上,我竟然还有心疼,她都这样对我,我还是那样的心疼,我这是怎么了?爱情到底是怎么了?当你真爱一个人后,你的底线丧失的全无。
我都想上去扶她一下,她不回头地走着,远处有一个房子,是工棚,我想那是她休息办公的地方吧。
那段路不远,似乎我们走了好久,在阳光下,我跟在她的身后,而她的身体每一处,我都无比珍贵,看在心里感觉那是珍宝一般。
走到门口,她把帽子摘下,挂在墙壁上,然后她摸了下头发,她的头发是扎起来的,她把门推开,里面是办公桌子。
我无法想像她会在这里工作,这是我以前在工地上见到的那些临时搭建起来的工棚,不管如何,你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上进的女人,她哪来那么大的心劲去做事情呢?这么多年,我也遇到一些做事情的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往往给人家的感觉就是锋芒毕露,一说话就让人家知道这种女人是充满了野心的,似乎眼里也只有商业,谈其他的基本没有什么情调,不管女人长的如何,我见过太多漂亮做生意的女人但是她们却并没有太多的风情。
她走进去后开始倒开水喝,还弄了个辈子,跟男人似的。
仰起头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放下,我站在门口,她坐到了桌子旁边,把电风扇打开了,吹着电风扇并没有看我。
“坐吧!”过了会,她才说这句。我拿出烟点上,然后做过去坐了下来,坐到她旁边后,我也不看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外面。
“怎么来的?”她问我。我不说话,鼻子酸酸的,虽然度过了那种麻木的痛,但是心依旧痛着。
她又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听到这句猛地说:“你还知道出什么事吗?你好快乐,你知道干娘多么担心你吗?你竟然自私到连给她打电话都不打了,你跟别的男人风流快活的连**都忘了,你还好意思问吗?”
我猛地转向她,怒视着她,犹如一个孩子,丝毫不注重风度。
我已经没有必要做出任何风度,此刻的我,那是最原始的爆发,没有其他一切。
她也茫然地看着我,目光紧紧地对着我,似乎还有些凶狠,操,你有什么好凶狠的,白玲,你有什么好凶狠的你?
我气不打一处来,喘息着。
她眨了下眼睛,好似不认识我一样,然后她又眨了下眼睛,那眼神真***奇怪,我想抓住她,把她按倒,我需要她,需要在她的身上发泄,那是一种爱,在粗暴中得到她的爱,给予我的爱。
她迟迟不说话,她无话可说,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什么都没有好说的,一切的一切都无需去说了。
当一个女人已经不再爱你,她爱上了别人,与别人在一起,你还去打扰她,让她为难干嘛?我想我应该懂得,我不再是小孩子了。
“所以你跑来了?”她眯了下眼睛。
“我***好幼稚,我不该来,你这种没有良心的女人,不值得我来,给干娘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平安,如果不是干娘,我根本就不会来这里的,你不要认为我很想来这里,我一点都不想!”
“明天就回去吧,这里不安全,赶紧回去——”
我冷笑着说:“是啊,是够不安全的,对你和你的男人够成了威胁,当然不安全了,我打扰到了你,我不应该,我走!”我站了起来,闭上眼睛,摇头一笑,刚要走,她突然说:“你好好保重!”
我咬着牙齿说了句:“**妈的,好笑吧,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保重不保重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请你不要假慈悲了,不要跟我来这套,我见过虚伪的人,可是我没有见过你这样虚伪的,卑鄙——”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的风度去哪了,它不存在了,面对这个女人,我哪里还有什么风度。
从中国到伊拉克,我不远万里而来,而来到这里,我得到了什么,我又找到了什么,我以为那会有惊喜,那会是一个特别浪漫的爱情故事,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一点都不浪漫,那完全是一个悲剧,一个让我心都碎了的悲剧。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把我伤透了,从来都没有这次如此地伤害我,我付出了这么多艰难来到这里,她却如此对我,好啊,这是永远都无法回头的,这是绝望的爱,最后一次,去***,不然的话,我还不会解脱,多么好啊,白玲,是你让我解脱的,是你让我彻底死心。
走出门去,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回头。
静楠站在门边,她对我笑了下,我也笑了下说:“我们走吧!”
我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抽着烟,好像洒脱了,坦然了,不疼不痒了,我似乎就是这样的麻木,但是谁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痛,不去说了,林家毅,你是一个男人,你不是一个孩子。
静楠走在我的后面,问我说:“林大哥,怎么了?”我停下来说:“静楠,哥明天就回去了,谢谢你,这里,这里——”我从身上掏出了一大把钱,她忙摇头说:“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说:“听我说,虽然钱这东西是个混蛋,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拿着,你不拿,我心里难受!”
“我不能拿,林大哥,这不算什么事儿,再说了,我见你这样心情不好,也很难受,想开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你看这个地方,很多人都在这儿遇难了,他们失去了生命,世上的很多事情与生命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是的,爱情放到生命面前它是多么的渺小,也许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个小丫头都明白,为什么我还没有明白。
我在那里等待,我以为那个女人会出来追我,会让我留下来,会给我解释,可是她没有,我都想去求她,求她出来求我一下吧,可是怎么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看她一眼,万念俱灰,我开始继续走,这一次走,我知道我要回去了。而我来见她,最终却没有跟她说几句话,我想经历过这类感情的人都明白,当你费劲千般心思想去见一个人,但是也许你见到了她,她却已经跟别人在一起,那种心情,那种滋味是什么样子的,我想你会懂得,你会感受到的。
在路口,我们等车,我没有骨气地说,我当时并不想走,就是在那个时候,就是在心都快要死了后,我还是不愿意走,我知道我留下来没有意思,可是为什么,我却不愿意走,也许只有天知道吧。
车子来了,我们坐上了车,坐在车上,我不敢去看那个工地,但是当车开动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看不到任何人,再一次,我无法控制,坐在车上。
“你别哭,不要哭!”静楠安慰我,我突然就彻底崩溃,我不停地落着眼泪,落到最后,平静地说:“丫头,你知道吗?我其实很爱她,真的很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爱她,丫头,如果有一天你不相信爱情了,我跟你说,你一定要相信,这世界上是有爱的,连我这样的男人都会死心塌地地爱一个女人,何况那么多好男人呢,所以相信我,真爱是有的!”
“恩,我知道的,林大哥,咱别哭啊,你是一个男人,男人就不要为这些哭!”
我点头说:“恩,是的,我是男人,我不哭,我不应该哭!”我猛地擦了下眼泪,就这么算了,多大的事儿。
接着,彼此都不说话,巴格达让我突然有种感觉,好像也是个失去了爱人颓废的不行,可怜吧唧的男人似的,甚至比我还可怜,一眼望过去,还是咱们中国好,这里可不行,这里真是没有什么好的。
这里啊,除了让我喜欢的那个女人在这里睡觉,穿衣,甚至,甚至***甚至。
为何巴格达见不到女人,我真想随便找个女人在这里结婚算了,从此再也不离开,等她走了,我也不走,再或者,身边这丫头也行,可是人家终究是要回去的,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
巴格达没有女人,来这里的男人失去了爱情。
耳边传来声音说:“林大哥,我跟我男朋友也刚分手,过去就好了!”
我回头看了看她,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害羞了,把头转到了一边。
回去后,我们找了个地方吃了饭,吃好饭后回到旅馆。
我想这次回去后,我就把白玲彻底地忘干净,然后该干嘛干嘛,我再也不会为一个女人那么多原则了,人一辈子多么短暂,看在这个地方说没就没了,干嘛不好好对自己。
我不想我们再有任何关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