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而我的神经却还停留在那张照片上。来不及抽回，或者说忘记了抽回。
她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喂——”她轻轻地说，似乎对于这类的陌生电话，她是否每一次接起都会在潜意识里猜想这会是谁的？是否会是他的？有没有，她是否有这样想过。
她喂了两三声，我才忙开口说：“照片，照片我有拿到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经过那天的事情后，看到此刻照片后心里的复杂感情，我想也许只是这样听下她的声音就好。
她当然不会知道我正陷入这种情绪里，她怎么能够想到在电话另一端的那个男人在看到照片的时候泪如雨下，绝望地痛哭。
她自然是不会想到的。
“那你，那你复制过后，给我啊！”她很担心我把照片不给她了，她的情绪似乎还在那天的事情里。
我微微地说：“恩，好的——”此刻的我静静地望着车外，而不管她如何语气，她以怎样的姿态对我，在我的心里都波澜不惊了，我似乎与她不会再有什么脾气，她做怎样的选择，她与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那都不重要，甚至别人对她好不好都不重要。
与生命比起来，她能去选择她想要的，她爱做的事情，那与生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复制的时候小心一下，我就这一张照片！”她的情绪显得平静，毕竟她是经过这么多年一点点地承受过来的。那所有的苦都是她用那无尽的难以艰熬的时间给度过了。
而我似乎刚沉浸在这悲伤里似的。
我又说：“恩，好的，放心！”
“还有，谢谢你！”她说了这句，她说谢谢我。
静静地，而后我说：“就算孩子不是我的，我都会去寻找——”我并无其他意思，而她听到这句话后她生气了，我也许真***多嘴，我并不是怀疑什么，我只是说，就算不是我的，作为我对她的感情，我都会去找，何况孩子是我的呢？而她却认为我在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我的。
她猛地说：“是的，是不是你不重要，我没有要你去找，那你把照片还给我！”她跟个孩子似的。我这样写，也许有读者会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自然是我的，只是白玲就这样，她怎么可能去说：“你去找吧，孩子就是你的！”本来就是我说错话了。
我在她面前怎么总是说错话？我怎么就——
显然，我把她当成了孩子。
我说：“冷静一点，我意思是说不用谢谢我，本来就是我的孩子，不是一个人的，我也有义务去找——”
她没有说什么，似乎流下很短暂很短暂的一个声音，我不知道是不是把她给惹哭了，不能跟她提孩子的事情。
挂过电话后，我看着电话，没有再打过去，而后静静地在那里抽烟。
“大哥，想开点，你对女人实在太好了，我们很多弟兄很少有这样的，也许我们还年轻吧，我们总是不停地换女朋友，大多都是玩玩，我们哪个兄弟没有十个八个女人的，有的兄弟今年就换了十多个女朋友，其实也谈不上女朋友，就是女人吧，大哥，不要良心谴责什么的，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说：“大毛，我想让你们查是因为警方查不出任何线索，而当初把孩子绑架的或者让孩子失踪的人应该是道上的人，只要能查到一丝线索就好了，哥先谢你们了！”
大毛情绪激动地说：“大哥，你不要这样，你来海义堂，也是迫不得已走这条路，你对我们实在太好了，虽然只是两三个月，但是跟着你我就学会了很多东西，放心吧，大哥，一定会找到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一整天的我心情都不大好，照片复制好后，我让大毛去医院把照片还给白玲的。回来的时候，大毛跟我说：“大哥，白姐姐当时还跟我说了几句话——”他就急忙告诉我说：“她问我们是做什么的？很直接地问我说是不是搞黑社会？打打杀杀，做违法的事情的，她还说让我可不要撒谎，她是知道我们的，大哥，大嫂是不是误会你了，其实我们也不是那种吧，虽然也有些这方面的事情，可是——”
我微微笑了下说：“无所谓，对了，她，她好了吧？”
大毛笑说：“大哥，你嘴上说不再什么，可是你还是很关心她的——”
我说：“没有，她如何生活，她跟哪个男人在一起，我都不会在意了，就算——”我无奈地一笑说：“大毛，男人和女人不就那点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好过不去的？”
大毛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更是久久不能平静，拿着那张复制下来的照片，我看了许久，许久。
睡着后，我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她带着孩子去玩，我们在海边玩，孩子亲切地叫我爸爸，我给她们拍照，然后就是这张照片，那天我们玩的很开心，后来孩子就失踪了，在梦里，那种无比真切的感觉袭遍全身，那无比的真切，我想真实的也就是那样的。
梦就是如此奇怪，它可以让你感受现实中没有感受到的但是却是真实的感觉。
我从梦中惊醒，在那里喘息着，酒店里的大床，灯光，阳台，整个房间里的我显得异常的孤独冷清。
小卡鲁去了哪里？他在哪里？我想到了小萱那次奇怪地那个居民区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了大毛去查小萱的母亲。
而此刻的我想，我要亲自去找小萱问她，当面问她她母亲的情况，我希望她可以可怜我，告诉我真实的情况，我不希望她再有什么隐瞒。
她受了她母亲那么多折磨，难道现在却还要把她母亲隐藏起来吗？为了她母亲不隐藏我一些秘密吗？
我不太相信这个，但是我却真的需要去找小萱当面谈谈了。
而现在，自从姚强发现小萱跟我有联系后，小萱就不管理酒店了，她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我打她的电话是换了号码，怎么联系上她呢？
我想只有去爷爷那了，去问问爷爷她有没有来过家里。这里联系小萱唯一的方式。
爷爷已经搬回了住处，回到了他一直住的老干部别墅里。
我开车带着大毛去了爷爷那，到了爷爷那后，我静静地看着这里，我好久都没有来了，这里仍旧是一片新绿，爬山虎爬满了别墅。
一切也还是那么的安静。
到了爷爷那后，爷爷见我来，精神和身体都好了，跟原来没有什么两样了，整个人精神劲头十足见到我后，爷爷忙把报纸放下，然后走过来说：“小林，小林你来了啊？我的宝贝孙子——”他走过来。
我笑着说：“爷爷，给你买的一些补品，说是对老年人身体特好的！”
“买什么东西啊，小林，快坐下来，爷爷身体好了，精神也都好了，回头中午，我们要喝酒啊，要喝酒的！”爷爷很激动，我都跟不上他的思维了。
我点了点头。
坐下后，爷爷就说：“别跟那小丫头一般见识了，随她去吧，别管她了——”爷爷以为我心里很怪小萱，我怎么会呢？
我说：“爷爷，小萱这几天又来家里吗？”
爷爷说：“没有过来，还是我出院那后她接我回家来的，然后在家里我们一起吃了饭，她跟我去海边散步去的，怎么了？小林？出什么事了？”
我忙笑说：“没事儿，就是她现在结婚了，有可能去南海住了，爷爷，我不是要联系她，打扰她什么的，我不是小孩子了，肯定不会去做那种事情的，是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以前跟白玲——”我把事情跟爷爷说了。
爷爷听后说：“这个坏女人啊，她会有报应的，不过小林，小萱应该不会袒护她母亲什么的，她被那狠心的女人害成这样，如果再因为孩子去袒护，那不可能是她，那也太没有良心了，这样对你！”
我说：“恩，爷爷，我也不是怀疑她，我就是想通过她了解下她母亲的下落，我怀疑当初孩子失踪跟她母亲有关系——”
爷爷说：“你等下，我给你找个号码。”结果爷爷找来的号码是跟我知道的小萱的号码一样的，小萱已经不用了这个号码。
这意思就是说爷爷现在也不知道了小萱的联系方式。
既然这样，就不知道怎么联系小萱了，只能等她联系爷爷，爷爷说只要小萱来，他就会给我打电话。
中午的时候，我在爷爷那吃饭的。
吃饭的时候，爷爷跟我谈到了姚万上的一些事情。
谈着谈着，小萱她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