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玲燕一本正经:“不是吗梁相公,满山遍野都是男人就我们两个女子多么孤单,多么凄惶!”
梁越笑道:“我们这是行军打仗又不是谈情说爱,什么孤单不孤单?凄惶不凄惶的!”
梁越一边说,一边指指身后的泾源军将士:“石姑娘你看看,你们身后有这么多意气风发的泾源军将士,他们前呼后拥地护着你,孤单什么呀!”
石玲燕笑道:“梁相公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如果走了,人家木槿莲倒不在乎,因为人家本身就是泾源军的头儿。石玲燕就不一样,和泾源军不沾亲带故,算不上什么葱,不会被待见。梁相公,小女子不和木槿莲在一起;我要和你一道回贺州城!”
木槿莲见说,阴阳怪气地奉劝梁越:“人家石姑娘是元帅小姐,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能和我们这些土豹子厮混一起?梁相公快让千金小姐走吧!”
木槿莲说着瘪瘪嘴巴道:“贺州城多好,有楼阁亭堂,酒肆暖房,哪像我们这荒山野岭!乱石大似斗,风吹石头走。没见石大小姐一路上嘟嘟囔囔吗,那是抱怨,抱怨不应该上这里来,不应该走这么奇险的山路;不应该风宿路餐!梁相公快让大小姐回贺州吧,再不让她回去,人家在元帅爹跟前告一状,你吃不了得兜着走……”
石玲燕见木槿莲讽刺揶揄她,气得美眉紧趋,大发光火:“好你个骚狐子,碎米子话多得放不下!”
石玲燕一反来空洞山时的包容、大度气量,恨不能将木槿莲一嘴鵮个窟窿出来。
梁越见一个槽里拴不下两个踢骡,只好摆摆手道:“好啦好啦,木姑娘率领众兄弟继续追击岷山步跋子;石姑娘与末将一道回贺州城!”
石玲燕见说,兴奋不已;嘻嘻哈哈道:“我就知道梁相公会答应的!”
木槿莲气得两眼发蒙,恨不得也跟着梁越上贺州,可一想军情紧急,只好耐下性子率领泾源军向西去了。
关子悦听郎显说自己赶来贺州城寻找他被梁越的卫士孟洋打得腹部流血,当下拿出金枪药给伤口处撒了一些又让郎中诊断治疗。
郎中说郎显只是皮外伤不打紧,拿了些丸药给他喂服嘴里;郎显服了药后清醒过来紧紧抓住关子悦的手道:“关置使,岷山步跋子反水向哇峪口大桥逃去;梁越和泾源军正在后头追赶……”
关子悦听郎显这么来说,一惊一乍地抓住他的手道:“兄弟你得是说岷山步跋子反水喽?”
郎显点点头,关子悦扬声大笑:“哈哈哈,走个穿红的,来个穿绿的!老夫费心劳神花了5000两银子策反泾源军,还将木埂山也毒死了,但好事让张声那厮搅黄!哪想到东边不亮西边亮,岷山步跋子竟然在老夫心灰意冷时反水,好好好,这一下,老夫在天王跟前也有个交代;不至于被说成白花了银子,一根猴毛也没捞着!”
关子悦这么说着,询问郎显岷山步跋子起事的详情和现在的方位;郎显定了定神,抬起身子,讲述起岷山步跋子反水的经过——
岷山步跋子是那天夜里起事的,李首领和几个兄弟商量,说岷山步跋子的故乡在西戎,西戎是步跋子的故乡,部族人早有归乡之念,我们得顺应民心。于是,决定亥时起事。
可是消息不知怎么走露,张声的结义兄弟周鑫率人在耳朵岭军营四处放火。
李大哥率领亲兵卫士前去救火,却被埋伏斜刺里的杨迁阻拦,两下里展开肉搏。
我们兄弟得知大哥有险,全都过来救援,却被梁越孺子三面包围;不得意只好从悬崖峭壁上逃走。
我们是步跋子翻山越岭,飞檐走壁是强项;翻过空洞山东边的陡峰险壁后暂时脱离危险。
可在这时大家都犯了难,因为要回西戎只有两条道可走:一条是岷山,一条是火龙山。
倘若走岷山,自然是路途遥远,而且关卡道口有岐军严密把守,最后才决定走火龙山到镇魂关。
然而走镇魂关必须过葫芦河上的哇峪口大桥,山体滑坡又阻塞了道路,后面还有岐军追赶,大哥才让小的前来求援关置使。
郎显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关子悦道:“这么说李头领和岷山步跋子现在的方位是在葫芦河上的哇峪口大桥?”
郎显点点头,道:“应该已经赶到哇峪口大桥,可哇峪口大桥被岐军把守得严严实实难能通过,还望关置使火速驰援!”
关子悦当机立断,对西戎虎威军道:“暂时撇下这地儿,全体火速赶往哇峪口,营救岷山步跋子……”
话没说完,便听一声断喝:“老贼不要光想好事,你怕走不了啦!”
关子悦回头去看,见梁越骑着高头大马,左有于谦,右有孟洋,后面还跟着一个骑马的女将。
两匹马,四个人,仿佛天神下凡,威风凛凛站在门口。
关子悦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大喝一声:“梁越小孺子,你三番五次与老夫作对,今晚老夫绝不饶你!”
说着,对虎威军将士道:“眼前这个孺子就是歧国领兵人物梁越,活捉他赏银一千两,砍死他赏银五百两!”
虎威军将士听得,一声呐喊,持枪弄棒,将梁越四人团团围住。
梁越呵呵一笑,从发髻中拿出獬豸钢枪,长一长丈把来长,吼喊一声:“放下武器的,末将不伤及性命,胆敢顽抗的,来两个杀一双!”
关子悦见梁越动摇他的军心,歇斯底里喊道:“甭听梁酋胡言乱语,他们只有四个人,我们近百人还怕他不成!”
虎威军将士听自家主帅这么来说,便都打起精神,向梁越四人步步紧逼。
梁越大怒,断喝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马左于谦,马右孟洋,给末将收拾这帮西戎狗贼子!”
于谦和孟洋听得,一个玩弄齐眉水火棍,一个舞动龙虎豹三节鞭,好似梁琼、敬德,向两边打去。
梁越则把獬豸钢枪绾花儿般挥动。西戎兵喉咙上中了,当即毙命,脑袋上中了,顿时血流面门。
梁越杀得性起,见石玲燕在后面也是一枪一个地杀戮西戎贼寇,兴奋大喊大叫:“真是将门虎女,石姑娘干得好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