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最后会由一个吻收场,这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白景泽倒是有些感谢柳彩彩了,若不是她,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阿锦走到这一步。
此时棣棠终于拉着哭的一双眼睛肿成核桃般大小的春雪走了出来,到白景泽身旁行礼问安。
夜锦见状慌乱从白景泽腿上跳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春雪哭的泪眼汪汪,依旧忍不住分出心来好奇的打量着自家姑娘此刻害羞的模样,一脸八卦的凑过去悄悄问道,“姑娘适才是和殿下做了什么事么?脸竟红成这样?”
“哪有什么事?小孩子不要乱问!”夜锦有些气恼的瞪了她一眼,佯装凶巴巴的说道。
“明明一脸春心荡漾,还说没事。”春雪小声嘟嚷,被夜锦伸手弹了一下额头,“哎哟”一声捂着额头一脸控诉的看着夜锦。
“小小年纪哪里学到的这些乌七杂八的词?不许乱讲!”夜锦斥道。
春雪只好哦了一声,躲到姐姐身后,冲着夜锦做鬼脸。
“夜锦姑娘。”棣棠此时已和白景泽行过了礼,转过来又对着夜锦行礼道,“家妹顽皮,承蒙夜锦姑娘照顾了。”
夜锦看着棣棠,笑了笑,“你还是老样子,一本正经的。”
“可是你却变了。”棣棠有些感慨的看着夜锦。与样貌无关,是对面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了。
春雪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自家姑娘,一头雾水,不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姐姐,你是说锦姑娘变了吗?”春雪拉了拉棣棠衣袖,好奇的问道。“那锦姑娘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啊?”
棣棠看着一脸期待的妹妹,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总是惹是生非,喜欢招猫逗狗,偶尔路见不平,整体来说是个讨厌的人。”
夜锦尴尬了咳了两声,“认识这么久,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
春雪看看夜锦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在一旁捂着嘴小声偷笑,连白景泽见了亦有些忍俊不禁,适才的尴尬一扫而空,一时间云中阁内气氛颇为轻松愉快。
然而几个人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一个人立在云中阁对面,将这一场完整的好戏尽收眼底。
“有趣。”苏伯召远远看着夜锦,眼中浮现出一抹探究的神色。
……
柳彩彩回到柳府后便开始摔东西。将自己屋内陈设尽数掀翻在地,饶是如此,她依然不解气,拿了鞭子出来指了一个下人便要他陪自己练武。
那下人身份低微,别说武功比不过柳彩彩,即便比得过,又哪里敢伤柳家小姐。说是比武,不过是柳彩彩想打人找出来的借口罢了。
柳彩彩几鞭子下去,下人就被打的血肉模糊,痛的直躺在地上打滚。
柳彩彩见状低低骂了一声“废物”,又指了另一个下人道,“你,过来。”
就这样一口气伤了七八个人,柳彩彩仍旧意犹未尽,还要再叫人来,却因她闹得动静大了些,惹来了柳研司。
“彩彩,你在干什么!”柳研司高声喊道,看着地上躺着七八个受了重伤的下人,顿时生出几分气恼来。
“我要他们陪我练武,刀枪无眼,有小磕碰也是在所难免的。”柳彩彩冷哼一声,一脸理直气壮。也不顾柳研司如何,对着眼前那个双腿打颤的下人厉声喝到,“再来!”
那下人本就已经吓破了胆,加之再听见小姐这样一声喝,愈发没了力气,双腿一软,便给跪了下去。
“没出息。”柳彩彩面露不屑,扬起鞭子就要抽过去,不想却被一旁怒不可遏的柳研司截了下来,将她鞭子夺了去。
“你干什么?!”柳彩彩气得双眼圆瞪。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下人也是人,也是爹娘生养的,你纵使发火也不该如此待他们。”柳研司怒道。
“下人的命也算是命么?”柳彩彩嗤笑道,“别说我没有下杀手,纵使我下了杀手将他们全都杀了,他们又能如何?”
“你!”柳研司气结。“柳府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娇蛮任性的小姐!”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之际,柳如春听到女儿正在大发雷霆,忙赶了过来,刚好第一句话便是听柳研司在斥责女儿,颇为不悦道,“怎么?我女儿不配做柳府的小姐,那谁配做柳府的小姐?豆蔻么?”
柳研司听见姨母的声音,碍于礼数,也只好行礼问安,不敢再出言顶撞。
柳彩彩见母亲来,顿时委屈愤怒一起涌上心头,扑到母亲怀里就哭,边抽噎着向母亲控诉柳研司,“娘…兄长适才夺了我的鞭子不说,还对我恶语相向!”
“姨母,是她无缘无故拿下人出气,又不听人劝说,我出于无奈才将她鞭子夺了的。”柳研司忙解释道。
“几个下人而已,打了就打了,至于你如此兴师动众么?”柳如春斜睨了一眼柳研司,眼中是同女儿如出一辙的不屑。
柳研司叹息着摇摇头,“罢了,我再不管她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柳如春喝住他,“还没有解释清楚急着走干什么?你刚说彩彩不配做柳家的小姐,你现在来说说这是何意?”
柳研司早见识过姨母咄咄逼人的能力,今日若是他不服软只怕此事就要没完没了了,于是只有强压下心中怒火,转身拱手道,“是侄儿失言了,给姨母和妹妹赔不是。”
柳如春冷哼一声,“好了,现在你走吧。”
柳研司几度攥紧拳头,终是无力的松了开,“侄儿告退。”
待柳研司走远,柳如春赶忙心疼不已的抚上女儿哭花的脸,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的气成这样?可是谁招你了不成?”
柳彩彩听到母亲这样一问,眼泪一下子又如泉水一般涌上来,于是拉了母亲进到屋内,趴在母亲膝头抽噎着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娘,您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气人。她一直粘着表哥不说,最后甚至还放浪形骸到直接坐到了表哥腿上!”
“太子妃么?”柳如春若有所思,“我倒要来见识见识这个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