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绝望,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进来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裙的女子,低垂着眉眼开口。
“相公,可否泡好澡了?妾身来侍候你更衣。”
苏爱杋瞬间从绝望中清醒,她惊喜地推着身上的人。
“哎哎哎......你老婆来了。”
身上的人正贪恋在她的颈间,哪里肯罢休。她不知道,他原本只是想要逗弄她一下,却没想到一沾上她的身体,他便无法控制,欲罢不能。
苏爱杋彻底傻眼了,她求助地看向进门后温顺站在一旁的女子,那女子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抬起头,然后她如花似玉的笑脸便僵在了那里。
“月枝妹妹......”
苏爱杋吃惊地瞪大双眼,那女子竟是苏月枝,真是有缘,一直想来看看她,不得空,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好尴尬。
“月枝妹妹......救我......”
是了,再大度的女子也不可能看见自己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亲热还无动于衷,她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对。
苏爱杋等着她闹呢,可等了半天,苏月枝嗫嚅着道。
“相......相公,不穿衣服会着凉的,得了风寒可不好。”
苏爱杋快要偧毛了,苏月枝在江家肯定过的不好,也没什么地位。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苏月枝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妹妹。
“江牧阳,你个王八蛋......人渣......”你侮辱了江牧阳这个名字。
苏爱杋气愤难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腿狠狠顶向他的下体。
可江牧阳早有所察觉,化解了她的力道,最后表现出来就像是她姿势暧昧地抬了抬腿,撩拨他而已。
江牧阳眼神擒住她的,透着丝丝戏谑。
一次不成,苏爱杋使出飞毛腿,连环不断地专踢他的要害,速度之快,他终于难以招架,反手揪住她的后衣领,把她远远丢了出去。
“啊......”
苏爱杋痛呼捂着自己的屁股,她现在浑身都疼,衣服湿哒哒的裹在身上难受,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扔在地上的鱼,狼狈至极。
苏月枝三两步奔到江牧阳面前,拿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给他披上,说话软声细语。
“相公,可好些了?”
“嗯。”
淡淡地语气,他便不再开口,只拿眼睛睨着苏爱杋,半响,他问苏月枝。
“刚闯进来的女贼,你认识她?”
苏月枝惊呼:“女贼?妾身并不认识......”
苏爱杋横眉冷对江牧阳。
“你才是贼,我偷你什么了?”
见他不做声,她赶忙出声打断她。
“认识的,月枝妹妹,我是苏......”她差一点说出是苏爱杋,话音急转道。“苏家的邻居,隔壁王大家的......闺女。”
苏月枝仔细看着她,隔壁王大是有个女儿跟她差不多大,可王大卖猪肉的,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犹犹豫豫道。
“是你?我倒是见过一次,可是......不记得你有这般倾城之姿。”
“啊,哈哈......妹妹过奖了,我就是一粗野丫头。像妹妹这般的人物乃才貌双全的佳人,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才真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呐......”
苏爱杋说着爬起来,拉住苏月枝的衣袖,凑近她挤挤眼睛。
“好妹妹,姐姐有事先走一步,下次再来找你赏月哈。”话毕,她缩起肩膀,向门口溜去。
走了几步,苏月枝还没回过神,又见苏爱杋折返回来。
“那个,妹妹,能否借姐姐件衣服穿?啊......阿嚏,有点冷。”
“好,姐姐稍等片刻,妹妹去取衣服......”苏月枝虽然极不情愿,还是强敛起笑转身往外走,回房拿衣服。
“哎,妹妹莫急,这套就可以......”苏爱杋出声唤住苏月枝,不等苏月枝反应,她已伸手解下苏月枝的外衫。
苏月枝惊呼之余,苏爱杋已跑远十步开外。
……
四下张望,空无一人,苏爱杋沿着一个方向大步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一座熟悉的院落出现,隐约出现人声,苏爱杋赶忙顺势躲到身边一个隐秘的角落,等着前方的人走过。
一直等到脚步声消失在耳际,苏爱杋才小心翼翼地重新探出头,确定前方无人,她继续朝前奔跑。
可拐了个弯后,远处蓉歌带着一队侍卫与苏爱杋迎面而来!苏爱杋吓了一跳,左右一瞧,干脆闪身到了身旁的一处屋内,推门而入,又迅速反手将门合上,这才靠着门,粗粗地喘着气。
“是何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苏爱杋瞬间呆了呆,她抬眼望去,这才发现屋内烛火通明,正中有张书桌极长极宽,上面摆满了厚厚的一沓书,而此时坐在书桌后的人,一双黑眸深邃莫测,脸上似笑非笑,一袭月白长衫衬得他温润如风,绝代如画。
苏爱杋定定地望着他,像个花痴一样,霎时间竟出了神。
雪玉珩亦微侧着头,倏长手指轻支下颌,气定神闲地回望着她。
过了片刻,见苏爱杋依旧愣怔,雪玉珩嘴角溢出一个浅笑,道:“你深夜闯入一个陌生男子的寝室,就是为了发呆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爱杋瞬间回神,有些尴尬的道:“呃,陌生男子?当然不是,我......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雪玉珩挑眉问:“找什么人?”
“找......”苏爱杋盯着雪玉珩的脸,不知怎的,思念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她心里愤恨,索性逗逗他。
苏爱杋撩了下头发,自认为十分性感妖娆。
“公子,长夜漫漫,一个人难免会空虚寂寞冷,让奴家来陪你可好?”
雪玉珩嘴上的笑意渐渐加深,竟扩散到眼里去,烛火明亮,他俊美无双。他笑道:“好主意。”
苏爱杋险些被雪玉珩脸上的笑意吞了心智,她有多久没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