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大铁和老铁以外,”老管家感觉有一股震颤的力量正向这边传来,似乎是一头大象或者重装牛头人正在赶过来,又补充着说道。
大铁?众人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那个外号头铁的圣骑士,他说话时偶尔也会自称老铁如何如何,偶尔也会提及自己贪吃的儿子,难道这个大铁是他的……
“儿子,”头铁微微做了个卸力的姿态,迎面被一团冲过来的食人魔抱在怀里,他披着很严实的全身重铠,包裹住了身上的大部分位置,虽然挺着硕大的肚子和浑厚的体格,但仍然能看出铠甲下隐藏着的庞大力量。
“我儿子,怎么样,我们爷俩长得像不像。”被抱在怀里的老铁圣骑士骄傲的对着众人说道,眼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期待着肯定的回答。
“是啊是啊,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半鱼人把鱼叉放下说道。
“还是很像的,从身材上来看,”兽人战士支吾着说道。
“恕我直言……”阿尔雅想要说些什么,看了一下冷着脸的艾伦,和依旧保持着‘受检阅状态的类犬’,没说下文。
“真是不好意思。”城堡老管家赛班思科转身略有些抱歉的说道:“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已经很就没有见过面了,希望这位大人能够原谅。”
“理解常年戍边的战士也是如此,不管平时多么的铁甲般严肃,回到亲人身边也会这样的。”死灵法师想了想不再板着一张死人脸,甚至露出了一点温馨的笑意。
“看看他这结实的身体,就像是翻山山羊一样的体格子,”大铁将老铁放下,后者比划了一下这头食人魔腰部的位置,顺道锤了几下“真是长得飞快,我记得上次来看你时你还就这么高。”
“可是你上次来看我时已经是好几年以前了,”食人魔大铁弯下腰捋了一下老铁的胡子,“当时你的胡子刚刚被火粉燎光,心疼的哭了很久呢。”
“嘘,不要提火粉这个词,”老铁从食人魔大铁嘴里摘下一片塞在牙缝中的肉片,又塞回了主人的嘴里,难得的小声说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不是么。”
“是啊是啊,我们之间的秘密,”食人魔细细的咀嚼着这一小块存货,把老铁放了下来,似乎是感受到自己有些失礼,对着领头的死灵法师伸出了手,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是大铁,这是我的名字以及外号,你可以叫我大铁,就像是叫我父亲老铁头一样。”
这似乎并不是食人魔的礼仪,艾伦看着伸过来的包着精钢铠甲的大手想道,就像是人类握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武器、也没有威胁一样,食人魔的礼仪是互相贴一下各自鼓胀的肚瓜,这表示自已已经吃饱了,也没有威胁了。
是的,食人魔的确很危险,很多部族也有着食人的传统,但他们饱餐过后的危险性就会大大降低,甚至可以和商人好好的沟通,用一些不能吃的东西换一些能吃的好吃的。
一头很有故事的食人魔,一家很有故事的家庭。
艾伦还是伸出了自己包着黑皮手套的手,食人魔很有分寸的轻握了一下,随后是兽人战士稳斧、人类战士半鱼人,硬撑着伸出手的类犬……
看得出来这头食人魔很好的掌握了握手这项礼仪,进行的一丝不苟,不论何时也不能差下一个人,除了面对阿尔雅和罗兰时吞了下口水以外,什么也没发生。
老管家站在一边,一直等到食人魔放下了最后一人的手,才上前说道:
“威力克男爵就在城堡里处理一些很要紧的事,会尽快的下来的,大家可以在城堡里稍等一会,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而你们的马匹也需要歇息一下,会有专人替你照顾的,马厩里有足够的草料和掺杂的粗粮。”
“好的。”艾伦给老矮人放了个短假,让他陪自己的大胖儿子一段时间,然后领着除了兽族战士以外的人跟着老管家向前走。
兽族战士稳斧表示自己这匹高头大马需要自己来亲自处理,事实上即使是吃饭的时候,自己也是和坐骑一起吃的,这匹马睡觉时不听见自己的呼噜声就会不安心。
艾伦表示肯定这种爱护自己战斗同伴的行为,然后跟上了老管家的脚步。
经历了几处巡查或者忙绿的士兵后,绕过了一处储存着什么东西的仓库,很快来到了城堡的大厅。
大厅之中的窗户很多都被阻挡箭矢的铁板遮住,阳光很难洒满每一个角落,老管家点起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然后将油灯摆在一张足够容下十二人的巨大圆桌上,临走时说道:
“大家可以在这里等下爵士过来,顺道观赏下这据说是传说是神话中亚瑟王的骑士圆桌,据说上面残留着那位贤王和他骑士精神的力量,或许能够得到什么宝贵的感悟也说不定。”
“我还有些事要做,”老管家抖了下自己身上有些开线的皮甲,“这东西从库房里掏出来,都有些掉线了,还有些书籍之类的东西放在圆桌下面的格子里,希望大家不要无聊,也请尽量不要随意走动,有什么事的话,叫我就好。”
艾伦正襟危坐于主人位的旁边,手捧着一本描述骑士讨伐巫师、独眼巨人这类邪恶生物的传说故事书籍看的津津有味。
里面介绍了那位传奇骑士堂吉坷德未完的故事,虽然他最终战胜了那个长着无数手臂的巨人,但临死前的反抗也让他变得浑身重伤,甚至让人分辨不出他是那位勇冠三军的骑士长。
更加严重的是,为了洞穿巨人那被邪恶巫师加固过的心脏,堂吉诃德甚至折碎了家传的骑士长枪,那腐蚀性的肮脏血液沾染在了长枪之上,污染了上面光明的精神力量,也让与之有着精神联系的主人堂吉诃德受到了侵害。
他失去了自己大部分的记忆,淋漓在大雨之中,只是感受到失去重要战斗伙伴的悲伤,他双手捧着折断的长矛跪在地上哭泣,徒劳的想要捡起那些碎片,但却只能被锋利的碎片将手割的鲜血淋漓,雏.菊和雨水从他的膝下流过。
还有一股邪念缠绕在他的心底,让他不由得想要发疯的破坏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