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染上,对着陈湛北这样的男人,怕是没有女人能抵挡的住他的魅力。晨曦醒来时,感觉到她紧紧的缩在他的怀里。他闭着眼,依旧沉睡着。
正如一句话:生命中,总有些人,安静而来,静静守候,不离不弃。眼前的人一手环在她的腰间,一切好像浑然天成一般。
晨曦突然之间抬手,捏住他的鼻孔,陈湛北动了动,嘴角微张,声音沙哑而富有张力,“小东西,一大早就调皮。”他的手一紧,微微使力,晨曦的身子悄然之间就压在他的身上,她连忙松开手,两个人的身子贴的紧紧的,晨曦一声惊呼。
陈湛北挑着眉,“嗯?还做不做了?”他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衣角里,四下徘徊,晨曦的呼吸越来越紧,嘴上立马求饶,“不做了,不做了。”
陈湛北想到她的身体,也没有再继续,他深深的吻了吻她的额角,“起来吧,一会儿去选婚纱。”
秦州开车送他们去的,晨曦原以为是D市那家著名的影楼,因为她无数次从徐暖曦的口中听过,徐暖曦曾经在她面前细细描述过她将来要穿的婚事,晨曦至今也不理解徐暖曦的心情。没想到秦州却是把车开到一处独门独院的小楼。
晨曦微微诧异,“怎么来这里?”
陈湛北拉着她的手,“进去就知道了。”
等她进去之后,才发现,外表看着普普通通的房子,没想到里面倒是别有洞天。一位妇人迎了过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不迎合不冷漠,恰到好处,“你们终于来了。”
她的目光转向晨曦身上,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晨曦感觉到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馨香,不是很浓烈,悠然淡雅。
“原来是她啊。”琴姐抿嘴一笑,“陈湛北,我真是小看了你。”她的眉眼快速的闪过一抹深意。
陈湛北不置口否。
琴姐收回了思绪,浅笑着,“好了,婚纱在里面,我让人带你去看看,不用紧张,叫我琴姐就好——”
“麻烦你了,琴姐。”晨曦轻轻的说道。
琴姐莞尔,“被你这么一叫,我到真觉得自己回到20多岁的年纪了,也好。”
晨曦换好了婚纱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陈湛北站在那儿,她提着裙摆,双颊已浮上淡淡的红晕。
陈湛北大步上前,挽过她的手,目光静静的锁着她。
晨曦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吗?”
“瞧,新娘美得我们陈部长都不会说话了。”琴姐走过来打趣道。
晨曦微垂下了脸,有些不自在。
陈湛北这时候用轻松地说道,“喜欢吗?”
晨曦嘴角挂着笑容,“嗯。”八米长的裙摆,似真似梦,充满了童话般的味道。
陈湛北几乎满足了她所有的美好幻想,这一整天下来,她整个人像在梦中一般。婚纱照是在海边拍的,高子群私人海域,蔚蓝天空下,海风海浪,她一袭白纱随风舞动,身旁的男子一身白色礼服,两人相拥相视,如诗如画。
时间好像定在那一天了一般。许多年之后,晨曦每每想到这一天,心情总会特别的好。
拿到婚纱照那天,正巧冷西从回国。陈湛北休了几天假,终于回去了。
晨曦打车去的机场,到了之后,才知道飞机晚点,她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望眼欲穿,终于在一行人中发现了冷西的身影。
冷西带着鸭舌帽,盖住了大半张脸,可晨曦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小西——这——”她挥着手。
冷西侧目望过去,然后嘴角微微一扬,“人果然精神了很多。”她抬手捏了捏晨曦渐渐有了点肉的脸颊。
“你怎么就回来了?”两人坐在车上,晨曦还是问了出来。
冷西的脸色看的就不是很好,她闭着眼仰在后座上,“我爸投资失败,破产了,家里的资金什么都被冻结了,我就回来了。”她的声音闷闷的。晨曦听不出来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晨曦伸出手握住她的,“没关系,都会过去的。”
冷西侧过脸,弯了弯嘴角,“也就那么回事,我家本来就是个暴发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啊过惯了富裕的日子,这会儿搬到老宅去住了,天天吵。”
她眼角掠过一丝无奈。
晨曦拉着她的手,蓦地好像摸到了什么,她惊得举起她的手,一道五厘米长的疤痕突兀的在掌心处。
“怎么回事?”这伤口绝不是最近弄上去的。
冷西一点一点抽回手,“打工时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晨曦的心霎时冷下来,“你家是不是很早就出事了?”
冷西表情依旧,她轻轻地抚了抚额角的发丝,语气淡淡的,有些飘忽,“都过去了。”这样的冷西是晨曦从来没有见过的。
晨曦送冷西回家的时候,简直不忍心让她进去了。冷家老宅在靠近老街附近,房子又旧,设施也不好。因为老街的拆迁工作,这里堆满了废弃的物品,三个字“脏乱差”来形容不为过。
这个天,路边满是苍蝇,伴着阵阵恶臭。晨曦有些担心冷西能不能习惯了。
冷西从她手中接过行李,“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去找你。”
晨曦蹙了蹙,她想说,冷西去我那住吧。可是话卡在喉咙口,一个字都说出来。
身后的那栋房子传来一声声女人怒骂的声音,“你去找你的狐朋狗友把钱给要回来,我不要住这里——”
“没钱——”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沧桑。
接着是女人痛哭的声音,那种绝望,一点一点的袭击着冷西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炽热的眼光打在她的脸上,晨曦只看到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没事。”冷西扬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意,“你先回去吧。”
晨曦点点头。斜晖脉脉,连太阳都没了力气,何况是人呢。她看了看时间,才五点8分,索性去了省政府大楼。
她这一次她去的时候,门房没有再说什么,晨曦心想,她这是来看家属的。
陈湛北的还有一周时间就要调职了,上面已经安排的人来接替他的位置,这几天就要交接完。他不自觉的就想到晨曦,更加坚定了离开这里的决心。
陈湛北和她说过他在22楼。她趁着电梯上来时候,手里头还拎着一盒子臭豆腐。其实她有些不好意思带上来的,只是她刚刚没有吃完,秉持着不铺张浪费的精神,她就把东西藏拎上来了。
电梯开开合合,等到22楼时,她走了出来。她站在走廊边上,思量着要不要给陈湛北打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她瞧着一行人皆是西装革履,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陈湛北的身影,他侧着头和一旁的人不知道说什么。
她看着这情形,她忽然觉得她的出现有些不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立马就想藏起来。可是她刚转身,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的名字,带着几分暗暗的喜悦,“晨曦——”
她的身形稍稍一定,随即慢慢转过身来。陈湛北从人群中传过(色色来,走到她的面前,晨曦的鼻子轻轻动了动,她闻到他的身上是薄荷夹着烟草的味道。
“怎么来了?”
晨曦余光看着他身后的同事,心想着自己怎么就撞上了这么多人,再看着众人皆是一副上好戏的表情,她正了正神色,“陈部长,您好。”
陈湛北眼角一闪而逝的戏谑,他不动声色,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晨曦咬了咬牙,“高总让我给你送来新的设计案。”
陈湛北挑眉看着她,转过脸,和秦州说道,“带她进去。”
晨曦微垂着头,脸色挣扎,有种挠墙的冲动了。
这些同事和陈湛北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从基层一步一步青云直上,工作出色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是不少人也好奇了,陈湛北的这样的男人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他平时鲜少和女□流。如今晨曦的出现,确实让众人不免好奇起来。
宋成渝的漆黑的眸子从晨曦身上慢慢的收回,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陈湛北,他平和说道,“有事就去忙吧,我们改天再聚吧。”
陈湛北歉意的点点头,“宋书记,不好意思了。”
宋成渝老狐狸一个,“我看着那小姑娘的身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陈湛北不置口否,欠身而去。
因为考虑到两人的关系,陈湛北并不打算公开两人的关系。流言蜚语的破坏力他已经领教过一次了。
他回了办公室,秦州朝着他笑了笑,秦州跟着他久了,他这个人一贯的严谨与深沉,今天倒是破天荒的开起来玩笑,“陈部,有家属来接你下班的感觉如何?”
陈湛北只是轻轻一笑,自得的吐了两个字,“很好。”
他进来的时候,晨曦正坐在沙发上,听见声响,她回过头来,脸上的热度迅速上升。
陈湛北回了自己的位置,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过了半晌,他突然正色说道,“你们高总让你送的设计案呢?”他语气明显的带着几分戏谑。
晨曦怔了怔,直直的望着他,他的身后是一大片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眺望到远处的房屋,如此的密集。他脸上的线条坚毅中带着温柔,晨曦恍惚的望着了,顿了顿,她把袋子放到他那张精致的办公桌上,“喏,给你的。”
“什么?”陈湛北明亮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
“文件没有,臭豆腐你要不要?”晨曦站在他的面前一脸的俏皮。
“贿赂官员?嗯?”他的声音微微上扬,眸子里竟是隐隐的笑意,“胆子可不小。”他的眼里语气里竟是一种晨曦无法描述的情愫。一直以来是她太死心眼了,其实她从小要的不过就是这份被人宠着爱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