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泽的脑中突然闪现前几天看的麟兽资料,上面清楚的记载麟兽唯一的缺点就是尾翼,断了的尾翼犹如断了他们半条命,不但会让它们大伤元气,重者还会昏睡上大半年……
“来,让我看看你到底伤了哪里?”西泽伸出手,也不管这到底是烈金还是烈金的儿子?等等!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废话!人家也没有说自己没有儿子呀!
于是不管这眼前的小家伙是谁,反正断了翎羽的麟兽是没有攻击力的。
小麟兽似乎对西泽还有些警惕,大眼睛忽闪着犹豫着要不要接受他的帮助。
“你要是再不止血的话,你的翎根可能就要坏了,到时候可能要昏睡上半年的。”西泽见那一团长毛里面还汩汩的冒着血,心中不由得跟着着急。
麟兽尾翼上的翎羽如果断了虽然可以长出来,但是也要看翎羽被折断的程度,所谓翎根就像是牙根一样,拔牙的时候如果伤到牙根那么就会影响到以后牙齿的生长,翎根也是同样的,如果只是断了一半并未伤到翎根,如此便只是失血,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好,但是要是伤到了翎根,那么真是是要像断了半条命一样的痛苦了。
小麟兽看着西泽着急的样子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原本窝在角落的身体则向前倾了倾,两只肉垫一样的爪子相当乖巧的伸了出来,西泽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就将它一把抱在了怀中。
小麟兽个头不大,差不多有成年的金毛大小,尾巴却很长,足足比过身体一半长,西泽起身的时候它那尾翼还是拖在地上的,没精打采的像拖把一样,拖过的地方皆是一串血印,惹得西泽不得不将它先放在一边,然后重点检查它的尾巴。
不过小麟兽眼看着某人要将他放下,这就不乐意了,两只大肉垫里面居然伸出了半尺长的黑色指甲,直直的将西泽的脖子卡在两只指甲的中间,让他动弹不得。
西泽对此颇有些无语,他觉着这禽兽绝对是烈金没错了,因为就这人的体内藏着暴戾因子,即便是换了个皮囊也不能掩盖住。如此这下只能道:“你自己尾巴那么长,我不把你放下来怎么检查你的伤口呢?”
这话音还没有落,那原本拖在地上无精打采的拖把就立马翘了起来,那尾翼正好翘到西泽抬眼可见的地方,为了让自己不费劲,还在西泽的手臂上绕了一个圈,然后将那一颗拖把展了开来,一直凑到他的面前,好让他仔细的看。
西泽被这禽兽弄得有好气又好笑,只得将那龇在面前的大蒲扇拿着仔细看……
一般鸟类的尾翼是由羽轴和羽片构成,那没入皮肤的一段叫羽根,羽轴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轻微转动的,不过转动的幅度不是很大,只能控制身体平衡,但是小麟兽的羽根和羽轴之间还有一个羽托,这个羽托足足有一半的羽轴长度,呈透明色,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羽毛在羽托里面可以任意翻转……
但如今这翎羽是卡着羽托的部位断掉的,羽托那孔里面还在溢出血,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它到底伤势如何,而照这目前的情况看来,完全不可能去找个医生,毕竟麟兽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更何况就算他愿意,这个挂在他胸口的小家伙也不会撒手的。
西泽思虑再三,只好上了一趟卢卡电子空间,然后找了一本关于麟兽医治与护理的书,反复对比确认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伤的不轻,尽管没有伤到翎根,但是羽托的孔里看不见断掉的地方,所以肯定是伤了羽托的,书上说只要是伤了羽托的基本一个月之内是恢复不了人身了……
难不成自己要照顾这人一个月?西泽被这个结论给震的蛋疼,不过眼下情况也不容许他感叹,只匆匆的在网上买了药之后就学着书上所说的给小麟兽做个基本的清理,然后一边等着快递过来一边再检查检查它身上有没有别的伤。
西泽弄了些清水帮它清理了身上的血渍,也没敢碰它的尾巴,生怕弄上什么东西给感染了就不好了。
要说小麟兽长得还是相当可爱的,全身的鳞羽虽然不柔软,但却足够顺滑,一片叠着一片,在灯光下泽泽生辉,长长的耳朵向后背着,两边还各有一撮略短的转速硬羽,硬羽是用来协调尾翼防御的,同样拥有羽托,可以在第一之间将整个脑袋护住,所以离着远看就像是四只耳朵一样,而这四只耳朵都可以转成不一样的方向,就像满脑袋插着天线,相当滑稽。
快递不过十分钟就到了,西泽签下之后就到卢卡空间将那书又反复的看了两遍,直至完全记下了之后开始上药。
西泽很小心的先给那羽托消毒,不过这个过程却相当的费劲,因为某兽挂在他的身上压根不下来,试想一只成年的大金毛整天的挂在人的身上是如何的感受?
就这样等将伤口消毒完的时候西泽已经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后实在坚持不住,他只得哄道:“你先下来,我保证我不会跑了,不然我看不见你的伤口,会弄疼你的。”
小麟兽呜呜了两声表示抗议,随即就将自己的尾翼又举得高一点,尽量抬到西泽眼力所及的地方,与此同时还拼命的将那毛张开,以便让他更好地查看。
西泽被气的咬牙切齿,但看见某兽泪眼朦胧的样子这就只能让它继续挂着。
“这是你的兽态是吧?”西泽终于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某兽听了这话将眼睛悠悠的往别处转,然后将脑袋往他的脖颈边靠着,以求达到最佳的隐身效果……
西泽被它这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只一把捉住了它耳朵边的硬羽,然后强行将它的脑袋拽了与自己的视平线对齐,“别装,我知道你就是烈金。”
某兽依旧不吱声,被捉住的硬羽扯得它脑袋生疼,另一边的硬羽只得着急的摇摆着,但依旧不和他对视,半晌只瞟了他两眼又看到别的地方去了。
西泽看它那无辜样,这就送了手继续道:“你不吱声我就当你默认了,我告诉你,这回是你自己把自己弄伤的,我救了你一命,现在咱俩两不相欠,所以你要是以后敢欺负我,我就把你轰出去,知道吗?”
西泽佯装凶狠的说道,同时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如此委屈的小麟兽呜呜了两声,眼角的泪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额……什么情况?这是……哭了?这还是那个傲娇帝?
西泽被这眼泪给惊到了,连忙将手里的力度轻了轻,不过嘴里依旧不依不饶道:“哭,哭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心软的,等你伤养好了之后就可以离开了,你这么珍贵的物种,我这小地方可是养不起的。”
“呜呜……”小麟兽又委屈的叫了几声,但那掐着西泽的力道倒是一丝都没有减少。
后小麟兽在被上药的过程中还是相当的配合,哪怕被弄疼了也只呜呜两声,和着那张开的尾翼也哆哆嗦嗦的表示着痛苦,后见药上的差不多,它又将自己的肚皮主动露出来,然后瞪着泪汪汪的两只大眼睛看着西泽……
“这里又怎么了?”西泽顺着它的爪子贴着的地方看去,那肚皮上竟掉了两片鳞毛……
西泽叹了口气,只得顺着它的意将那肚子扒开,后又将药膏往那里涂了些,直至某兽舒服的直哼哼才将药膏收了起来。
这天晚上西泽没有去仓库,好不容易将某兽从身上扒下来之后就一盘散沙一样的房间打扫了一遍,后又做了晚饭草草的吃了些,吃完就已经是将近十二点了。
西泽准备今晚睡一个好觉,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睡上这么柔软的床了,原本想着等烈金走了再挪回他的大床,但是就目前的形势看来,兽态的烈金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的计划算是提前实现了,即便是歪打正着也是令他相当满意的。
西泽这么美滋滋的想着,这就在衣橱里面拿了衣服去洗澡,但是澡洗了一半听有人敲门的声音,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就将浴室门给拉了开来,这时候就见一道金光嗖的一下闪了过去,等实现定格的时候竟发现某兽已经蹲在了淋浴头下面的桶里,同时将尾巴高高的龇着,然后闪着希望的眼神看着他……
“你、你这是怎么进来的?”西泽还没有晃过神来,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桶里的某兽,这货是刚刚那道光吗?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
小麟兽自动忽略了他的惊讶,然后直勾勾的盯着他那身下的一抹微微探出头的某物,任那上面的水不断的在它的眼睛上拍打着,毅然不眨一下。
“你、你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没有!”西泽回过神的一刹那顿觉着有些尴尬,耳边立马发烫起来,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用一条毛巾将那里遮了住,“我一大老爷们洗澡,你跟着瞎凑合什么?”
小麟兽没有吱声,直接用尾翼拍了拍他手里的毛巾,表示自己的意图。
这、这货是示意他给它洗澡吗?西泽不可思议的瞪了那货两秒,气急道:“你丫的还真把自己当伤患了?你就是该的……”活该变成禽兽变不回来,一辈子变不回来才好,这样他就能反过来欺负他一辈子……
额,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不管了,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屈尊为一个大老爷们洗澡的,就算他现在是小兽……那也不行!
西泽想着这就转身离开,但是那门却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一样,再看竟然是某兽的翎羽……
“哎哟,这玩意劲不小啊!”西泽抡起一拳就往那尾翼砸去,结果就在他的拳头要抵到那翎羽的时候竟看见那翎羽啪的一声像扇子一样合了起来……所以一拳抡在了门上……
“啊……”这一拳不轻,那门正好又是磨砂的,所以磨得他的手关节触及的地方更外的疼,后手腕处又跟着抽筋,所以一时竟疼的他满头青筋都冒了起来,真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了……
某兽见他似乎挺严重,这就从那桶里出了来,然后凑在他的跟前呜呜的叫着,一边还用那尾翼上未被打湿的一撮鳞羽轻轻的给他揉着,半晌见他依旧不见好转,这就将翎羽全部的旋转九十度,然后露出里面最柔软的金色绒毛,一边用肉垫按着一边揉着……
西泽原本一肚子气被它这么一个动作给散了一半,因为麟兽最珍贵的就是那翎羽下面的一撮绒羽,被看了绒羽的麟兽则认为那是耻辱,因为只有死了的麟兽的尾翼才会露出绒羽,那是它们认为的最珍惜的一部分,一般不轻易示人,但如果是麟兽主动献出,那则是出于最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