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花枝的保证,小桃这才破涕为笑。
刚才花枝的问话,小桃才答了一半,另一半给忽略了,花枝可是记得清楚呢,这几个孩子的身份关系到自己能不能顺利的把这口气给捋顺了,自然忽略不得。
“小桃,你还没告诉婶娘,那个驴蛋是谁家的孩子呢!还有那三个小子都多大了,他们对谁都这样,还是光对咱家有仇?”小桃心情刚好一点,虽然觉得再问下去不是很好,为了孩子们以后不再受欺负,花枝决定一次性把问题解决。
小桃已经没有刚开始的伤心了,很是气愤的跟花枝说:“驴蛋是胖婶家邻居潘寡妇的儿子,今年都十二了,也不干活,整天领着那三个比他小的男孩子在村里瞎转,可坏了,比他们大的不敢惹,光挑比他们小的欺负。他娘以前经常来我们家,说是帮忙其实什么都不干,光顾着跟我爹说话,走的时候还不忘拿我家东西。那个时候驴蛋还叫我妹妹呢!这才几天,他就变了,不但骂我们,还打我们。”
虽然小桃说的不是很清楚,花枝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些蛛丝马迹,原来潘姓的寡妇一度觊觎自己家相公,不过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得手,现在把自己一家给嫉恨上了,她儿子驴蛋肯定是听了她的话才这么嚣张的,丫的这仇咱们结定了!还敢欺负我们家孩子,看我不收拾你们,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我是病猫啊!
花枝转身看了眼姚望山看他没反应,难不成这厮跟那潘寡妇有一腿?自从回家这脸上就乌云密布,问他话也不正经回答,还试图和稀泥。
有□□,肯定有□□,花枝不淡定了,自己嫁个二手男已经很委屈了,要是他还不情不愿的姑奶奶还不奉陪了呢!只要姚望山敢承认,就带着树墩出去单过,花枝就不信离了他这颗梧桐树自己就不是金凤凰了,姐照样能过的风生水起。
事情没有弄清楚,自己也不能冲动的下结论,花枝决定先弄清楚再说:“小桃,你爹过去的时候他们还在打你们吗?”
小桃还是很委屈的说:“开始我爹不知道挨打的是我们,等过去才知道,就把他们拉开了,还跟他们说要是再敢欺负我们就拉着他去见里正,让里正处置他们。他们非但不害怕,还骂我爹是天煞孤星,让家里人都遭殃,把我爹气的不行,就吓唬他们,他们一边跑一边喊着我爹打他们了。潘寡妇听见驴蛋被打了,气冲冲的跑出来,拽着我爹就骂,说我爹心狠手辣,连小孩子都打,还骂我爹朝三暮四,不念旧情,抛弃了他们娘俩。她叫声可大了,周围的人听见动静都出来看热闹,看见潘寡妇撒泼跟着起哄。”
原来如此,真是有一腿啊!姚望山一个大男人,难道就这么熊了,花枝气的牙痒痒,也不管姚望山乌黑的脸色,就问小桃:“小桃,那潘寡妇那么嚣张,你爹什么反应,不能就那么被她骂吧!”
小桃摸着脑袋想了想,又偷瞄了眼姚望山,然后贴着花枝的耳朵跟她说:“我爹一把把潘寡妇推得老远,让她别血口喷人,他跟潘寡妇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潘寡妇听我爹这么说非但没收敛,还坐在地上哭起来说什么她的命苦什么的。婶娘,我老早就不喜欢潘寡妇了,你说她为什么这么闹腾啊?”
哎,还是小孩子啊,自己要不要把她教坏呢!花枝纠结了一小下,很是心安理得的决定把小桃这块白布给她染上色:“小桃,这人呢要分两种,一种是可以讲道理的人,一种是讲不清道理的人。如果跟可以讲道理的人产生了矛盾或者冲突呢,我们可以通过讲道理来解决问题。像潘寡妇那样的喜欢顺手牵羊,耍无赖,满嘴胡话的人呢就是那种讲不清楚道理的人,跟这种人讲道理没用,我们只能采取别的方法。”
小桃又不明白了,很是好奇的问道:“婶娘,我爹都拿潘寡妇没办法,我们能用什么办法呢!”
“那你告诉婶娘,潘寡妇那么闹腾,你们是怎么回来的呢?”花枝对这件事的始末还是很好奇。
“是胖婶喊了声里正来了,把潘寡妇吓走了,我们才回来的。”小桃一幅很后怕的样子看着花枝。
花枝叹了一声,小桃这孩子太实诚了,问什么说什么,在自己家还好,要是在外面,还不得吃亏,不行自己得抽空好好教育教育她,虽然做人要厚道,太厚道了那可就容易吃亏了。
“嗯,胖嫂的办法暂时解一下围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解决问题。像潘寡妇这样阴魂不散的,咱们要彻底把她的老根除去,省的以后还有麻烦。对这样的人,要是没有别人的时候,咱们可以比她更无赖,这样她就赖不了我们了,要是还有别的人,我们可以用舆论的压力制服她,或者是借助外力解决。”花枝给小桃传授方法,一点都没因为小桃是个孩子有一点的不重视,不是说从娃娃抓起吗,自己这还教晚了呢!
“婶娘,什么是舆论的压力?还有怎么借助外力啊?”小桃小盆友很大概是被吓坏了,很是好学。
这孩子太白了,得多刷两遍才能让他知道世道黑暗,“潘寡妇在咱们村是不是名声不很好啊?”花枝见小桃点头便接着说:“她惹别人咱们不管,要是惹着咱,只要咱们占理,也不用跟她讲道理,只要把事说给看热闹的人听,本来大家就对她有偏见,只要咱们说的有理有据,就算是咱们说的是假话,别人也会站在咱们这边,替咱们声讨潘寡妇让她无地自容的。还有一种方法,潘寡妇不是害怕里正嘛,咱们就拿里正吓唬她,她就能收敛,毕竟她还要在咱们村里过。”
“那我要是再碰见驴蛋该怎么办?”小桃还是有点怕。
“不怕,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用搭理。要是他还敢打你,你就大声喊‘驴蛋打人了’声音越大越好,要是有人来了他就不敢打了,回来你告诉婶娘,婶娘给你讨说法。”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桃这孩子太小心了。
除了树墩是本尊生的,小桃和望云都不是自己生的,但在花枝眼里是一样的,跟自己认识的时间是相同的,都没有娘,需要关爱。
“这下好啦,我再也不用怕他们了!”小桃听了花枝给她支的招很是高兴,忘了自己腿上还有伤就蹦了起来。
“今天先说这些,以后婶娘再慢慢交给你,快点去午睡吧,下午再给你做好吃的!”事情搞清楚了,花枝打发小桃去睡午休,自己去把大的搞定。
“哎”小桃蹦蹦跳跳的去自己屋睡觉了。
虽然背对着花枝,听见往自己这边来的脚步声,姚望山知道花枝往自己这边来了,本来听她问小桃今天的事情,自己还有点生气,觉得这事跟她没关系,她纯粹是瞎操心,到后来听她给小桃讲那些乱起八糟的道理,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就没打断她的话,顺便听听她的高论,她说的还真是挺对症的,难道是在王府里历练出来的?
姚望山本来没期待花枝能教给小桃什么,能让她吃饱,学会缝衣做饭,嫁人以后能操持家务就行了,没想到花枝竟然懂得那么多,甚至比自己想的都多,很是难得。既然花枝实心实意的对自己的孩子,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实心实意的对她呢?刚才潘寡妇的事,花枝心里肯定不舒服吧,看着来头应该是跟自己说这事的,自己也别藏着掖着怕丢人了。
“大哥,虽然你不愿意说,今天的事我也弄清楚了。今天小桃她们几个被欺负了,还带着伤回来,我很心疼,我绝对不能容忍,我不想就这么完事。你想,要是这次咱们忍气吞声,没有作为,下次小桃她们出去的时候还会被驴蛋他们欺负,小孩子都喜欢有样学样,村里别的孩子也会欺负小桃他们,现在孩子还小要是被欺负惯了,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有潘寡妇那么嚣张,明显的不把我看在眼里,怎么说我也是嫁给了你,她一个寡妇在大街上说你不念旧情,明显的不守妇道嘛,这样的人就应该浸猪笼。她这一下把我们一家子的名声给搞臭了,到时候小桃、望云、树墩、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怎么做人,我还希望将来咱家的男孩出人头地,女孩嫁个好人家呢!你先表个态吧,对这事你怎么看?”花枝越想越觉得生气,丫的一个寡妇还能让自己受这窝囊气,想当年自己可是把肖想自己爸妈保险金的一众亲戚给打回原形,没占着一点便宜,更何况潘寡妇没有那些人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再说她还有一堆的条条框框束缚着,就不信治不了这个潘寡妇。
姚望山几次想说话都没插上嘴,终于见识了花枝的好口才,看她滔滔不绝的架势,以后要是自己有什么不对还不得听她念这样的紧箍咒,看来自己还是不惹她微妙。
姚望山当即换了笑脸,很是体贴的给花枝倒了水,“媳妇,你说的对,孩子们被欺负我也很生气,但是我一个大人不能打别人的孩子不是?当时潘寡妇污蔑我,我非常生气,不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那个潘寡妇既是女子又是小人,我要是搭理她,她会跟个虎皮膏药似的贴上来揭不下去的,我现在娶了你,得为你守身不是,所以招惹不得,招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