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军队光训练不行,还得实战。”杨全道:“虽然上次同土匪血战过,但那时团练没有经过训练,完全不得章法。现在训练完毕,应该将士兵们按照各自的特点,分到各战队里去。然后寻找目标,进行实战训练。”
杨家团练现有人马三百来人,其中老兵三十多人。
杨全以这些老兵为骨干,扩充了杨家团练的编制。
杨家团练一口气提升了两级编制,由原来的队扩编到了司(有关杨家团练的编制,详见第22章)。
梁五、石宇凡分别担任骑兵局的百总。
两人的风格不同,骑兵局的侧重点也不同。
梁五狠辣而坚韧,他选择的骑兵都是那种心狠手辣之徒,对敌对己都狠。杨全打算将他当成一支锋利的长矛使用。
石宇凡原是土人,本不得杨全完全信任。但绝命崖一战,石宇凡表现出色,赢得了杨全的好感。加上他箭术非凡,能力不错,杨全才加以重任,任用他为骑兵二局的百总。
骑兵二局是标准的弓骑兵。局中骑兵讲究骑射,一般不会同敌人硬碰硬。加上石宇凡熟悉山地作战,因此骑兵二局有向山地骑兵靠拢的趋势。
步兵一局的百总是李霸道,杨全最为信任的兄弟。他将成为杨全最坚固的盾。
步兵二局百总是王大用。
王大用在绝命崖之战中,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气和智慧。这个全家都投靠杨全的小伙子,已经深得杨全的信任。
步兵二局人员最齐全,装备最精良,是杨全最为看重的攻坚力量。
骑兵能够偷袭,能够袭扰、能够千里迂回,能够断敌粮道,但很少用来攻坚。
王大用的步兵二局就是攻坚最为有利的重锤。王大用的智慧,对战局的把握,对军队的指挥,都是杨全看中的优点。
张槃和钟向明全都提升为把总。
张槃依旧负责新兵的训练。张槃练兵很有一套。当年戚帅的练兵方法被张槃活学活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练出的兵一个个嗷嗷叫,活像出笼的老虎。
钟向明负责整个团练的日常事务,后勤、武器配备、人员配备……这个老兵油子打仗有些保守,但搞后勤、干这些琐碎事务很有一套。
杨全当然是杨家团练的总兵。但是这个总兵只是个草头司令,不及湖广总兵左良玉百分之一的兵力。
“我宣布几件事。第一,马上招兵,有多少招多少,多多益善。但是,招兵的条件不能降低,宁缺毋滥。”
“第二,骑兵局立刻出动,方圆五百里全都是骑兵局侦察的范围。一来熟悉地形,二来寻找土匪的老巢。咱们杨家团练也得找些土匪练练刀。”
“第三,加紧仙府城的建设,要保证年底前,所有的士兵住进营房,所有士兵的家属住进新房。”
杨全的招兵令发出,方圆百里的青壮年纷纷前来应征。杨全开出的招兵条件实在太优越了。
而且,杨全给与阵亡士兵的待遇和尊重,更让乡邻们大为心动。反正难以存活,不如加入杨家团练,好歹能吃个饱饭。
精挑细选过后,杨家团练新招团练兵两千多人。一时间,杨全声势大盛。
“大哥,库存的生铁已经不多。如今团练新增大量士兵,匠作坊日夜作业,生铁的消耗很大。”梁四向杨全汇报道。
“派出马帮前去安化购买。”
经过初期的原始积累,杨全决定以后不轻易使用仙器。除了粮食,其余的货物一律使用常规的运输方法。
杨全手里有几百匹驮马,近百人的马帮,也算是个不小的马帮。这么多人马,当然不能吃闲饭。少量的货物贩运杨全已经学着放手,让手下去干。
要不然,就算杨全有仙器在手,也忙活不过来,他还哪有时间去泡妞。
………………
这段时间忙忙碌碌,杨全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聂云娘了。
“平安,过来,过来……”
聂平安一直在杨家团练当识字先生,教导团练兵识字。
这些淳朴的汉子,每天操练得像条狗一样都无所谓,但一到识字环节,一个个愁眉苦脸,就像碰到了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一样。
“嘿呦,杨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巡视你的地盘?”聂平安阴阳怪气道。
“少寒碜姐夫,”杨全没好气道:“姐夫不是忙吗。”
“看来有人是不想娶我姐了。”聂平安斜眼看着杨全,道:“杨大人,每天五个字,识得怎样了?”
“这……咱不是没时间吗?”杨全讪笑道:“你不是说不管我识不识字,岳父大人都会将云娘嫁给我吗?”
“我骗你的,你也信?”聂平安翻着白眼,没好气道。
杨全此时不同往日。一来他有了团练总兵的告身,自认为在地位上配得上聂云娘。二来他势力大增,不仅手头有钱,而且有兵,自信心暴涨。三来他和聂云娘有过几次接触,感觉聂云娘对自己还是有情有义的。
因此,杨全毫不在意聂平安的话语,笑道:“咱的努力岳父大人看在眼里,肯定老怀大慰。待有空,咱就请人上门提亲。”
面对杨全的厚脸皮,聂平安也只得苦笑。
“给你姐带个信,今晚亥时,老地方见。”
聂平安没好气的看了杨全一眼,施施然走了。
聂平安不是那种循规蹈矩、墨守成规、唯唯诺诺的书生。相反,他骨子里透着一股叛逆,有时比杨全还要激进。
聂云娘的个性中也透着野性。虽然她看起来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但偶尔干出来的事情,让杨全觉得大合胃口。传统的未婚女子会半夜骑墙私会情郎吗?
不知能培养出如此有个性的一双儿女的聂秀才,是个怎样的妙人?
………………
亥时许,整个兰田镇寂静下来,辛苦了一天的人们早早上床。只有镇南面的花街柳巷依旧热闹非凡。
随着杨全势力的膨胀,在他手底下讨生活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兰田镇飞速的热闹起来。
兰田镇聚集了大量的男丁。杨全舍得花钱,他的手下不仅吃得好,还一个个手头有钱。
饱暖思淫欲。
不管是团练的训练还是仙府山的建设,都耗费了男丁们大量的精力。但良好的伙食加上旺盛分泌的荷尔蒙,让这些家伙还是对女人充满了渴望。
有需求就有市场。
先是几个暗娼闻风而来,接着安化县的几家青楼纷纷在此开设分院,不久,长沙府的妓馆也来此淘金。
大批莺莺燕燕到来,聚集在兰田镇南面,形成了日益繁华的花街柳巷。
不仅皮肉生意,其他各种买卖也是繁华异常,卖杂货的小货郎、卖零食的挑子、卖脂粉的店铺、卖首饰的金店……如同雨后春笋,纷纷涌现。
对于这种情况,杨全喜闻乐见。自己的地盘热闹非凡,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怎能不让人高兴呢?
至于随之而来的打架斗殴、坑蒙拐骗、乃至抢劫强奸、杀人放火,在杨全眼里都是小事。他自己以前不就是干这种勾当的?
对这些勾当门清的四兄弟,对付这些流氓地痞当然得心应手。
一向性子软弱的梁四这次显露出他铁血的一面。
杨家团练组成了巡逻队,当街杀了几个歹人,抓了一大批地痞流氓,狠狠的揍了一顿后弄到仙府山工地上干苦力。兰田镇的街面秩序顿时好转。
………………
聂秀才家后院。
几声狗叫过后,墙头出现一个曼妙的身影。
“是你吗?”身影清脆的问道。
“是我是我……”杨全激动道。每次见到聂云娘,杨全总是不能自已。
“我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你不生气吧?”杨全小心问道。
“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干大事的。没关系,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行。”聂云娘清脆的回答道:“你在外面要小心行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然,我……会心痛的。”
听着温言软语,看着朦胧的身影,闻着隐隐约约的体香,杨全膨胀得十分难受。
虽然杨全还没见识过男女之事,但总有所耳闻。现在高墙下幽会,青春的身体立刻有了剧烈的反应。
“给你的。”杨全递上一个包裹。
“是什么?”聂云娘俯下身子,伸手接过杨全递上的包裹。
交接包裹时,两手无意间触碰到一起。两人如同被电击一般,立刻呆立不动。
黑暗中看不到聂云娘的脸色,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杨全同样呼吸加剧,胸口起伏,血流加速,全身僵硬。
包裹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半晌,杨全才从那种心醉神迷的感觉中缓过神来。他俯身拾起包裹,再次递给聂云娘。
“里面是什么?”聂云娘接过包裹,没有打开,而是忽闪着眼睛问道。
“一些吃食,还有几件首饰。”杨全介绍道:“都是安化县和宝庆府的特色小吃,很好吃的。”
听到安化和宝庆,聂云娘眼睛一亮,问道:“县城和府城很热闹吗?”她从小到大就没有离开过兰田镇。小时候还能到镇上看看热闹。十岁以后就只能呆在家中,看书绣花,在后院看一看天地。有些野性的聂云娘十分想要逃离这种桎梏。
“当然热闹……”杨全绘声绘色的向聂云娘讲叙跑马帮的见闻和县城、府城的热闹,听得聂云娘神往不已。
“以后……你能带我去看看吗?”聂云娘满怀期待道。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开明如聂秀才,也将女儿圈养在家中不得抛头露面。出嫁以后,如果夫君不让外出,聂云娘就只能呆在家中伺候一家大小。因此,她才会有此一问。
听着清脆悦耳,有些怯生生的话语,杨全岂能拒绝?
“只要你想去,我带你去任何地方,长沙、武昌、扬州、苏州、金陵、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