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格外的安静,马车里面,安小居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和安莲花二人呼吸的声音。
安小居竖起耳朵,听见马车外那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他们正在商量着,趁着此处山高林茂、人烟稀少,短暂地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安小居小声地问安莲花,“小姑,你先别哭了,你知道他们要把咱们带去哪,带去干什么吗?”
安莲花眼神闪躲了一下,转而又瞪向安小居,“我怎么知道,估计是要把咱们卖到什么地方给那些娶不到媳妇的人。”
一句话说完,安莲花又忍不住哭起来,她真是太惨了,她都还没有嫁给张薪多,怎么就能被卖给别人呢!
马车外突然传来那两个人放肆的大笑声。
“白猴子,你听见了吗?那傻娘们到现在还相信你呢,还以为咱们是要把她们卖去给人做媳妇,哈哈哈哈,白猴子可真有你的,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相信你呢?”
白衣男子靠坐在一块石头上,咬了一口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往马车车厢看了一眼,洋洋得意道,“呵呵,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除了认识那点小钱之外,根本什么都不懂,骗她们还不是几句话的事儿。”
“对了,你和姚老婆子那边联系好了吗?咱们这次送过去的可是一大一小的两个黄花闺女,大的到了就能接客,小的估计还得再养养,怕是卖不上好价钱,不过怎么说这两个没有个四五十两银子可不行。”
“这你就放心好了,等到了地方,咱们五五分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马车里听见二人说话内容的安小居,心里咯噔一声。
接客?
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把她们卖去那种地方?
安莲花似乎也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她爬到马车门口,啪啪啪的用手敲着车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个臭娘们又找打!”粗犷的络腮胡男子吐出嘴里刚喝进去的水,骂骂咧咧地起身就要去教训安莲花。
叫做白猴子的白衣男子摆了摆手拦住他,“打坏了可就不值钱了,我去劝劝她。”
马车门再次被打开,安莲花从里面扑出来,双手抓在白猴子的胸前,歇斯底里地质问道,“你骗我!你不是跟我说是卖到五十里外的人家吗?我们不是说好的,只卖安小居一个人吗?你是不是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安小居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安莲花,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好的?只卖她一个人?难道……
白猴子皱起眉头,看见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抓皱了,眼中染上几抹不快,“你自己白痴,这么轻易就相信我,怪得了谁?再说,一个都能对自己亲侄女下黑手的人,怎么轮到自己就舍不得了?”
安小居眼底浮出冷色,果然……
安莲花她颤抖着嘴唇,“你们刚刚说,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卖到哪里去?”
白猴子拨开安莲花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勾唇笑道,“还能是哪儿,当然是男人的逍遥窝,哈哈哈……”
安莲花像是被瞬间抽去了灵魂,向后瘫坐下去,她本来觉得自己要被卖去穷山沟里已经很惨了,可现在才发现,她真正要被卖去的地方竟然是那种地方。
“不,不,不行,我不能去那种地方,我不能去那种地方,你放我出去,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安莲花突然像是疯了一般,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朝白猴子扑过去,将他扑倒在地,自己也顺势从马车里摔了出来。
“看你往哪跑!”
安莲花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跑,可她哪里是白猴子的对手,白猴子伸手扯住安莲花的头发就将她给拉了回来。
“啊!”
安莲花被拽倒在地,却依旧没有放弃挣扎,她抓起白猴子的胳膊张嘴就咬,白猴子吃痛,与安莲花撕扯起来。
就在这番拉拉扯扯的过程中,安莲花的衣服被扯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白猴子忽然怔了一下,他双手擒住安莲花,将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莲花裸~露出来的肩头,坏笑一声,“没想到一个村妇也能有这么嫩的身子,还真是个极品。反正送过去都是要给人玩的,不如先让我尝尝。”
如此污~秽之言落在安莲花的耳中,令她羞愤无比,她想伸手将衣服拉上去,可两只手却都被控制得死死的。
络腮胡男人瞥眼看过来,提醒道,“你别乱来啊,耽误卖钱的话,这一趟活可就白干了。”
白猴子目不转睛,满脸荡漾着淫邪之光,“放心,我有轻重,不破她身子就是,嘿嘿嘿……”
“你个杀千刀的,你丧尽天良!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全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不得好死!”安莲花的心中越是慌,嘴里骂得就越是难听。
“骂吧,我看你还有多少力气!”白猴子似乎并不介意被诅咒辱骂,他只顾着撕扯着她的衣服,很快,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粉红色的肚兜出现在视线中。
络腮胡男人似看不惯白猴子的行径,往前挪了挪,转过头去。
从安莲花跳下马车后,安小居就动了把马车赶走的心思,正巧络腮胡子背对着自己,于是趁着安莲花和白猴子缠打的时候,安小居已经从车厢里绕到了马车前面,只要她一鞭子下去,就有可能逃离这里。
可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安莲花哭喊的声音。
安莲花从刚刚的破口大骂,逐渐变成了求饶,她又哭又喊,“救命,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求求你不要,不要!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不要扯我的衣裳,啊!救命啊!”
尽管,她已经大概猜出了自己是如何落入这两个恶人手中的,也清楚地知道安莲花对她一向很是恶毒,可在这种情况下,安莲花一声又一声的叫喊撞~击着她的耳朵和心灵,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任由安莲花被人侮辱。
安小居咬了咬牙,从马车上跳下来,绕着马车一圈走到白胡子身后,趁着白猴子没有留意到自己,捡起一块大石头,举过头顶朝着白猴子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白猴子的脑袋直接见了血。
“娘的!你个小贱人竟然敢砸我!”白猴子爆了一句粗口,从安莲花的身上起来,飞起一脚踹在安小居的肚子上。
这一脚的力道,让安小居瞬间以为自己要挂在这儿,可是并没有,她还活着。
安小居趴在地上,痛得她连呼吸都做不到了。她努力地抬眼,就看见安莲花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衣服头也不回地往前跑,白猴子紧追而去,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跑了,就这么跑了。
安小居来不及感叹人性薄凉,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她动了动身子想要爬起来,却突然看见一双黑色的布鞋,接着是络腮胡男人那张凶神恶煞的大脸。
络腮胡提起安小居的一只胳膊,嘭的一声将她丢回马车,像是丢一个破沙包,身体再一次撞击在硬邦邦地车厢上,安小居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