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夏天,吃多了羊肉,燥热得难受,从宴会厅后门出去后,便绕到外面的空中花园,趴在栏杆上,吹吹冷风,纾解纾解一晚上的憋屈。
可轻风抚过发烧的脸,非但没有消减她的烦闷,沈殊反而感觉自己烧得更厉害了。
凌艺炀今晚无辜地“摆”了沈殊一道,自然不好意思舔着脸继续往沈殊面前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闷闷地喝酒,谁敬他,都来者不拒。
沈美萱拿着酒杯过来时,凌艺炀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三少,我敬你一杯。”
沈美萱在凌艺炀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脸上端着几分甜笑,柔柔地说。
凌艺炀薄唇微勾,笑容邪魅慵懒,眯着酒劲熏陶下越发潋滟生辉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盯着沈美萱看,忽然痴痴笑道,“你这鼻子我是见过的!怎么你照着别人整的?”
沈美萱愣了下,眼底闪过薄薄的嫉恨。她和沈殊的鼻子都遗传了沈震铭!
“三少,您可真会开玩笑。我是沈殊的妹妹。”沈美萱说着,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眼底露出担忧,“三少,您知道我姐夫去哪里了吗?我姐姐不舒服,她在阳台上……”
“沈殊不舒服?她怎么了?”凌艺炀打了个激灵,急急截断沈美萱的话。
“我不太清楚!我想,我姐姐不舒服,一定是因为我姐夫刚刚……”沈美萱叹了口气,写满忧愁的眼睛扫了眼凌艺瑶。
凌艺炀心里咯噔一下,眨了下眼睛,藏却心底的担忧,淡淡道:“行,我去找找他。”
沈美萱微微蹙起眉头,眸眼愁苦,“要不是姐姐对我有误会,我就自己带她先回去了……三少,那就麻烦你了。”
凌艺炀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放下酒杯,摇晃了一下身子,往外走,仅存的理智提醒他没有直接从侧门走,而是从后门,以去洗手间,掩饰耳目。
凌艺炀找到沈殊时,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胳膊,整个人团成一团,正在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凌艺炀急了,几个大步走上前,在沈殊面前蹲下,“沈殊,你怎么了?”
沈殊抬头,看到来人是凌艺炀,不是谈十年,眼底滑过一抹黯然,“凌艺炀,你手机可以借给我用一下吗?我手机没电了……谈十年找不到我,他会着急的。”
凌艺炀心尖像被人掐了一下,刺刺的揪痛,“谈十年那么对你,你不讨厌他吗?”
“为什么要讨厌?爱情又不遵循能量守恒定律,有来有往……我只知道,谈十年找不到我,他会生我气的。我不想他生我的气。凌艺炀,把手机借给我,好不好?”
沈殊强忍着体内如被火烧的燥热,后背却窜起一阵阵寒意,这种怪异的难受感,请求凌艺炀。
被烧得智商欠费的沈殊暂时忘了她刚刚还恼恨凌艺炀给她“使绊子”……
她却不知道她隐忍的模样却让凌艺炀又是心疼,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凌艺炀抬手摸了一下沈殊的额头,烫得他飞快缩回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沈殊,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去医院!我最讨厌去医院了!”
沈殊抓着凌艺炀的手,笑道,“你的手这么凉,好舒服啊!”
“沈殊,你放手啊!”凌艺炀表示头皮一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酒意也去了大半,常混风月场所的他觉得这丫头多半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