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程尘和梅俏的默契看在眼里,沈殊不禁悲从中来。
她心道:她和谈十年就不会像这二人一样默契。
两个半的代沟注定了很多东西。
比如,谈十年他一声不响跑来探班,还打扮得这么稳重倜傥,不就是怕他的妻子仗着自己年轻貌美,被人拐跑了嘛!
老男人娶了小妻子,事业再成功,外表再如何不逊色于年轻人,身份证显示的出生年份,还是会提醒他们最好的黄金岁月已经逝去,妻子却风华正茂。于是,越爱,越要看得紧紧的。
沈殊心满意足又怅然若失地想,她没有安全感,谈十年也没有安全感,这可真是一件叫人哭笑不得的事儿。
把一段婚姻维持下去,看来,不是爱不爱这么简单。婚姻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因为婚姻需要经营。
经营是一门大学问,她从现在才开始,呼……活到老,经营到老。
想想,就憔悴了如花的脸。
沈殊又啃了一口茶叶蛋,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趁人把注意力都放在谈十年那桌上,悄悄地溜出餐厅。
沈殊作为戏服设计师,划在造型组,其实,她主要也就是负责制作戏服,其他的基本不需要她。相对来说,算是这个剧组里最清闲的人了。
在剧组呆了小半个月,其实沈殊已经把主演们的戏服基本都做好了。至于配角们的,酱油们的……呵呵,投资人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么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或者之前拍这个年代戏的装备拿来用用就好了。
所以说,沈殊本来就打算跟剧组负责人打声招呼,准备明早回家,陪儿子过个周末,快想死儿子了!因为目前的拍摄场地就在滨城的影视城,出了状况,她赶过来,也就是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谁知……某人比她还耐不住寂寞!
沈殊回到酒店的房间,刚洗了把脸,听到有人敲门。
沈殊翻了个白眼,颠颠儿跑过去开门。
“咦,人呢?”沈殊挠头,“难道是我幻听——啊!”
一道黑影山一样地压了过来,嘭通一声,是门被掼上发出的委屈声响。
沈殊只觉后背一痛,抵上了冰凉的门板,额前是男人喷发的灼热的气息。
“发什么疯?要吓死我呀!”
伸手去推他,推不开!
沈殊撅了撅嘴,默默地抱住男人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蹭了蹭。
还别说,这上好的幼山羊绒拿来擦脸,感觉太美好了,就像蹭丁丁的小脸蛋,软软的,滑滑的,心都要化了。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汲取对方身体的温度,交换彼此身上的味道,沉默而不尴尬。
许久后,谈十年微微推开沈殊,垂眸,挑起她的下巴,与那双明艳动人的眼睛对视数秒,嗓音沙沙哑哑地问,“有没有想我?”
“谁稀罕想你!”沈殊气呼呼地说,拍掉男人的手,低着脑袋,小手无意识地去扯男人的衣裳。
“别扯了,要破了。”
她红了脸,缩回手。
一声轻笑逸出,听到对方愉悦地说,“这么着急,那就是想了。”
沈殊脸皮越发烫,滚了红晕,软软地推了他一把,“你走开。我还要去工作呢。今晚要拍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