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我俩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可世事难料。
这事又要从体育课说起。其实当学生的时候,好多不能忘怀的事情都发生在一起起有曲折的课堂上。每个课程总有一位老师,加起来总有一位奇葩老师。我的老师好像与生俱来都具备奇葩的特质,体育课也不例外。还是先说道说道我的体育老师。我首先要恭喜他,他是我记得住全名的老师中为数不多的一位。蒋茂才!同学们亲切的尊称“老蒋”。不过“老蒋”的身材和他所授的课程显示出极度的不配。都说宰相肚里能乘船。宰相算什么,他的肚里能撑下非洲大象。在盛夏的季节里,他那蔚为壮观的肚皮可以让t恤丧失最基本的弹性,裸露出白花花的脂质和一眼深不见底的肚脐。我是真想一探油亮紧绷的肚皮下除了酒囊饭袋之外,到底还有什么和我们不一样。那吹弹可破的感觉总让别人为他捏了一把汗。老师之间见了面也免不了拿他这最突出的地方调节无话可说的气氛。
“蒋老师,听说嫂子怀二胎了,几个月了?”孙老师一脸恭喜的表情说道。
“四个多月了,快了!”老蒋一脸喜悦,铿锵自信的回答道。
“嫂子还早着呢,你比她要快啊!”老孙头哈哈大笑的接着说道,弄得整个办公室一下子炸开了锅,太平间一样安静的氛围霎时荡然无存,起哄架秧子的人七嘴八舌,调侃戏谑乱作了一锅粥。我此时正面无表情的低头站在他们说话的一角,他们待我像空气一样,各说各的,仿佛之前的严肃是一种以假乱真的伪装,是极不情愿的默契组合。
老蒋被人像脱裤子一样调侃之后,依然保持着强颜微笑。我佩服他,大肚就是大度!可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总让人觉得他心里还是怀有一丝愤懑的情绪。这时他需要发泄一下,可同事之间总不能因为一句玩笑话而无事生非。于是在没人**我的众人里,他蓦然回首。
“你这个熊孩子!刚才操场上,你怎么欺负女同学了?”一张嘴就带着TNT的味。他这一个肯定的设问差点把我带进“我怎么欺负女同学”的思考里。
我不愿和这种人多说,总带着鸡蛋里挑骨头的贱。一个字错了都能与你激愤的理论不休,直至你屈服称臣他才能获得心灵的舒畅和满足。你说的越多,他驳的越多。到头来,你全是错!
“谁欺负她了?没谢谢我,都便宜她了。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信,把她叫来问一下不就都明白了?”我不卑不亢从容应对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这天上午三四节课正好赶上体育课,课上老蒋要进行体力测试,男子一千女子八百。男生先跑。我和一头飙着跑,拿出了偷车铃时逃跑的拼劲,一鼓作气同时到达终点。我俩跑的气喘嘘嘘,尽管我已断奶,可吃奶的劲被榨得干干净净。话又说回来,即使现在真的有颗饱满的****悬在我的脸前,我也无力张嘴。在操场西北角,我俩躺在体操垫上等待恢复元气,像极了快要渴死的鱼,高频的鼓动着俩腮,夸张的扩张胸腔来吸收好似离世前的氧气。
就在这时,女生开跑了。我费劲的用双肘支撑起身子,就想看一下女生们特有的搞笑跑步姿态。再借此机会以胸脯肉为参考点,把他们分分类,重点区分哪些人是甩动,哪些人浮动,还有哪些人是一动不动。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看来我还在停留啊。
第二圈过来了,马可浮动的跑在第一名的位置上,离我越来越近。都说烦她的做派了,可扑面而来的诱惑让我丧失了大脑支配那双没出息的眼睛的能力。我盯着她,一眨不眨,奇怪的是她也在看着向我跑来。我望向她的眼睛,她确实是在看着我。她没有按既定的跑道跑下去,而是带着乞求的眼神直直的向我跑来。和一头想比,我坚定她的目标是我。我纳了闷了。大姐啊,怎么了?转性了?发现我的帅我的好了?还是我今天真的出奇的帅。
一步之遥的距离,她娇喘吁吁的开口了。“大雷,挡住我。我腰带断掉了!”我反射的看了一下她的腰圈,我的妈呀,意外收获啊!米白色牛仔裤崩开了,齐齐的断口让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她躲到我的身后,我背对着她像兵马俑似的一动不动,就等接下来的口令。
“快点啊,把你的给我!”焦急的口吻带着哭腔,可一副不置可否的语气仿佛是在索要自家腰带。
“不许看!再看我叫人了!”她委屈的呵斥道。我明显感受到眼泪决堤的前奏!
我没看啊!想都没想啊!这是说谁呢?扭头一瞧,一头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眼睛,泛着夜猫子的亮光。
“妈了个逼的!看什么看!作死吧!”我怒不可遏的吆喝道。
“没看到!不让看就不看,你生什么气?又不是你的!”他带着火将头扭向一边。
我静下来后利索的把自己腰带卸下,她一把夺过去,想要潦草的扎住春光。可能是没有把玩男士腰带的经验,努力的费了好大劲依然松松垮垮不得要领。
“你别光站着,怎么这么复杂啊!你快点帮我弄上!”她急不可耐的喝道,带着训斥的意味。
终于等到内心平静之后我所期盼的转身。我面对着她,双手抬到她的腰间,可犹豫着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她实在忍不住了,逼迫的嚷道:
“你快给我弄上啊,不然再过一会就都知道了!”
我心一横,爱咋咋地吧,于是乎我开始了无所顾忌。首先拦腰隔空把她抱住,然后把腰带沿着裤耳一个一个穿进去。本应该熟能生巧,向着越来越快的节奏进行,可我的大脑压迫着我的运动神经元,动作却越来越慢。眼看最后一个就要完工,不知道哪来的流氓勇气,我紧贴着用力抱了一下她,柔软的腰肢使我的双手舒服的停了下来。她一把挣开,面红耳赤的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告诉老师了!”她毫无力道的威胁我道。
“你也太过分了吧,让人给你穿裤子还不让人碰。这活我做不了,不管了!”我以旁观者的姿态反道威胁她,顺势把手插在裤兜里,哼起了小调。
“那好吧,你快点!”她极不情愿的妥协回答道。
我一直坚持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我又开始了看似手忙脚乱实则避重就虚的瞎忙活,这拉拉那扯扯。一边往外扒她裤子,一边还发牢骚。不过谁让你落在我手里了呢,慢慢玩吧。可等到我真的自以为成功的看到了里面的粉红色,我发现我并没有发现新大陆的喜悦,相反我有了不耻。刚才的少年冲动瞬间荡然无存,我紧皱着眉老老实实的给她收拾好。
“好了,不过记得腰带要还我。”我刚说完“好了”俩字她就飞跑了,看也没多看我一眼,甚至一个谢字都没有。
老蒋吹响了****集结号。她走了,我们也要走了。可我突然发现我走不了了。我的腰带不知去哪了!
“一头,彪哥,好彪哥,把你腰带借我一下呗。”我苦笑着乞求他,希望能唤起他即将泯灭的良知,自觉发扬一下品格,就像刚才的我一样大爱无私。
“刚才是谁享乐不带着我,我也就看上一眼,你却连杀我的心都有啊。活该!自己想办法!”说完大步流星的跑了,留下我一个傻傻地站在原地。
之后就是老蒋拖着我,我拖着裤子来到了办公室。
“你行!还死不认账啊!人小女孩都哭了,我这就把她叫来,等着!”老蒋说完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不过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你个球。难道在我这里做好事都是错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唯有一死!真的没法活了!
马可步履缓慢的走进了办公室,进来先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了头。我从她的侧面看到她耳根红了,尽管脸蛋没有被渲染出来。有可能是自尊心强压着脸部色调的变化,避免暴露本应属于她的失态。我看着她拘泥的身体,缄默的神情,即将获救的喜悦瞬时从我心里跑掉,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想要她立马从我眼前消失的冲动,因为我隐隐感觉到我的无罪需要用她的纯洁来辩护。
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是一直烦着她吗?此时此刻,我有了答案。我本心是属于她的,我依旧对站在我面前的“白里透红”怀抱着最初的渴望。纵使应该,我也不许她出卖自己最原始的美好。何况我分不清她所要面对的是正人君子还是一群道貌岸然。我无奈的做了一个属于我的决定。
老蒋已经询问了三遍,音量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不耐烦。她始终直直的站着,一言不发。平日课上老蒋最烦的就是别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拿他当死人。准确的说是死胖子。我眼看着老蒋就要动上手,推搡她了。没办法,我俩只能牺牲一个,我说服自己那个人不能是她。于是我向前走了一步,面无表情的对着老蒋坦诚道:
“刚才我是欺负她了,我跑累了让她停下给我捏捏脚。不过我们是闹着玩的,没想到她真的会停下。但是我没动她一根指头,她哭可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老蒋完全不为所动,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我说的,或者在我解释之前他已经计划好了下一步。只见他来势汹汹的走到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站稳后我发现他的肚脐和我仅仅相差半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免感叹一番。我明白今天的结局要比莎士比亚穷极一生的悲剧还要惨,老蒋扬起了他屠夫一样的胳膊,我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召唤。
不知怎么的我迈开了步子,一股牵引力拉扯着我不由自主的冲出办公室。我睁开眼睛,阳光火辣辣的刺着我,我感觉我的手上搭着另一只手,是马可那双细嫩的小手拯救了我。临走她还没忘向老蒋解释我的清白。
“他没欺负我!你就放了他吧。”说完她继续拉着我跑,我仍然无力的沉浸在美女救英雄的感觉里。一直喘息着到了教室,我都不能相信是从来没给过我好脸的马克救了我。
很多年我都没给出自己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是什么东西驱使她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换做是我,我会死心塌地的包揽所有罪责来掩护她敏感的自尊心,但我不能保证我会萌发出带她逃跑的创意,这种举动也只有千钧一发时的她会为我做出这仅有的一次。但对于我,一次就够了。也是这一次她彻底降服了我,没有短兵相接,我却心悦诚服。孙子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她带我的这次有氧跑没有一丝烟硝,我已完完全全的缴械。之前对她的的种种不满全部化整为零,从前楼道里的“白里透红”又回来了,依然那么真实,并且是她印证了我对我俩的憧憬。不为别的,只因这一次她带我的“私奔”。
从这天开始,她就像被我下了****一样,一天到晚沐浴春风的感觉。我搞不明白且深有体会的意识到:但凡对一个善良的女生做出你认为只是一点点的牺牲,你可能会收获她视死的感情。我们俩就是这样开始了短短的早恋。
恋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在一起,不管课上课下,床上床下。当然后一个只能是我俩共同美好的期待。思想上我放纵,动作上我不敢丝毫越践。封建余味的性教育让我至此痛恨当年对这门课的认真聆听。我俩一起无非拉拉手,但慢慢感觉一直这样好像还没达到一对情侣的执行标准。我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我发誓我要亲她。我向她委婉迂回的传递了信号,她没有NO也没有YES。我是一个极度乐观的人,不确定的答案对我都是肯定。
放学后,她坐在我GIANT的后座上,还是那双带我“私奔”的小手搂住我腰间。我享受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陌生的肢体接触能给予精神上的忘我。
这辆GIANT非偷非抢,是我软磨硬泡苦苦纠缠的战果。老妈也可能是感觉我骑老爸的那辆“永久”太霸气逼人,太锋芒毕露,太遭人嫉恨。于是她托舅舅从二手车场淘换来一辆,我从第一眼看到它就像看到马可一样,一见钟情。这是辆山地自行车,骨架粗犷豪放,始如疾风势如闪电。它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一直不亚于她,是它风雨里陪了我六年,而她仅仅给了我摇摆不定的一百六十天。我骑了它六年,它无怨无悔。我从没骑过她,她却无疾而终。两者相较,她的无疾而终难道就是因为我没骑过她吗?如果是真的,那我想抽自己!
我风一样的带着他穿过西城,绕过南塘,一个急刹停在了无边的麦田情弥散全身。我顾不上一切了,闷头贴了上去。我的嘴像撞上海绵一样,软绵绵无着力点。我不满足,想去深处一探究竟,我伸出舌头,下意识里想挤进去。她没有禁闭大门的意思,好像还给我留了一丝缝隙。我顺着她的暗示成功突围,进入了她的领地。她像是在等待了许久,迎接我的热情我瞬间就感受到了。盛情难却,我也只好礼尚往来。慢慢随着节奏的加快,我俩开始了忘乎所以。可好景不长,我小腹难掩的肿胀把她顶住了。她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我。不知道她哪来如此大的力道,我一个趔趄差点坐在了麦地里。
“你干嘛啊?”我怨声怨气的质询道,火热的肌肤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
“你又欺负我!臭流氓!”她一副清纯无辜,梨花带雨的眼眸不禁让我审视我自己。一种强奸犯的感觉惊了我满头满脸的冷汗。
算了吧,既然已经达到预期,何必再强人所难,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就不好了。如果真是来硬的,我算计着她一定不是我的对手。撇开男女的差异,身高的差距,她依然敌不过我!我是有功夫的。整套的招式我都烂熟于胸,我可以像相声界的报菜名一样溜口而出。只可惜全都是纸上谈兵,从未真刀真枪的干过。但我的纸上谈兵不会像赵括小儿命丧黄泉,大不了三分钟后缴械交枪。
我已在脑中完美的设计好了。率先一招霸王硬上弓占取主动,接着一招摩摩擦擦式希冀赢取她的附和,一个后背偷袭再来一记侧身插入式让她欲动而不能。到这个阶段我估摸着她已完全动弹不得,下面就是我做主了。不容她有喘息的时间,我放出一招横卧树熊式先使我俩来一次小小的双双登顶。这时候她身体的快感犹如注入静脉的一剂吗啡。她要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由被动争取主动。不过她也就一招观音坐莲,我早已想好了对策。我用百合锁式缠住她待到她丧失反抗的信念,紧接着老汉推车也就顺理成章毫无阻碍了。最后一个大招-巴黎铁塔反转再反转式,打完收工!这时候除了大汗淋漓就剩喘了,这套功夫下来太消耗内力,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了。别看我一直驰骋一直占据上峰,其实只有我知道受伤的是我。她用一个字形容也就是乏,是累。我可是虚啊!
这次嘴对嘴像一种神圣的仪式确定了我俩的关系,以后自然也就零距离相处了。我可以毫无障碍的抚摸她的秀发,可以紧握她的小手,没人的时候可以背着她疯跑,背着她原地打转,累了一块躺在青青麦田里仰望蓝蓝的天。我开心至极,感谢上苍对我一见钟情的肯定与恩赐。有时候躺在床上我会不由自主的描绘我们的明天: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起床,一起造小人。近乎每个晚上都是笑着睡,乐着醒。甚至个别的晚上我还会身体与心灵达到高度共鸣,造成熬夜起床换内裤的麻烦。
幸福像花儿一样,会盛开也会零落。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俩的绽放期就像流星一闪而过,没来及看透,更没有来得及享受。我纵身跳进她的河流,但我没有游到尽头,而且还差点溺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