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是天符殿弟子方卓。”方卓恭敬的答道。
女子抬起脸来,方卓看到她面孔一片煞白,容颜略显苍老,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样子。
“哦?天符殿?”女子似乎好了一些,居然微微笑了笑。她伸手理了理额前的长发,忽然叹息道:“你居然修炼了列星剑?原来他终于也肯收了弟子了。”
方卓微微感到奇怪。据他所知,其实星剑峰有好几人学了列星剑,不过似乎只学了一部分,并非全部。关于这个事情,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问沈平坷。不过,从星剑峰弟子季平的话语偶尔透露的信息推断,星剑峰那些弟子都不算是列星剑的正式传承弟子。
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子只不过听了自己一句话,感应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就说出这样的话。方卓估计,这女子口中的“他”,应当是自己的师父沈平坷无疑。
“请问前辈您是…………?”
“你师父没有告诉你?”女子微微一笑,方卓看到她的笑容,想来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了不得的美人儿。
“没有。”方卓回了一句,猛然记起来自己还有东西要交给眼前这个人。他把九火化寒丹和两个玉瓶递给了女子。这两个玉瓶中装着鼠王的妖兽凝丹炼制的丹药。
“这是…………?”女子打开方卓的玉瓶,浓郁的丹香和生命气息透出,女子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这丹药很不错啊。”能担得元婴宗师夸一声不错的,这丹药必然很了不得了。
女子吞了一颗,又打开九火化寒丹吞了一颗,很快,她的精神就恢复了九成。
“这药是你郁平师叔叫你送来的吧?”女子笑看着他,问道。
方卓看到她的笑容,猛然记起来无名山谷中那老者的话。他说若是没有沈平坷的允许,郁平肯定不会安排自己来地火窟。一念及此,方卓急忙回道:“弟子前来送药,是师尊和郁平师叔二人的安排。”
“哦?”女子笑了笑,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她收起了丹药,微微叹息一声,道:“看来你不知道我是谁了?”
方卓不好意思的一笑。
“既然他们叫你前来,这件事自然是想要我告诉你了。”女子拍拍黑石,道:“方卓,你且坐下,我给你说说我们的事情。”
方卓急忙盘膝坐好,道:“前辈,您刚刚恢复,要不要休息一下?”
女子一笑,道:“不知道为何,这一次醒来,居然轻松了许多。似乎那魔头也安分了不少,我不用休息。一百多年了,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弟子,看来对你很是赏识和信任了。”
方卓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这女子要和自己说的,是百多年前的往事么?
“你进了苦剑宗,可曾听说过天怒煞星?”女子问道。
方卓摇摇头。
“也是,一百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这四个字呢?”女子自嘲的笑笑,自语道。
接下来,女子缓缓讲来,说出了一段让方卓极为吃惊的秘辛!
天怒煞星,在一百二十年前不要说在伏龙山修真界,就是在海岩城和禹灵山,都是威名赫赫!这四个字其实代表的四个人。
天,是天水流云剑鲁问心;怒,是指金锋怒剑郁平;煞,指的是阴煞九寒剑荆莹;最后一个星字,自然就是列星剑沈平坷。这四个字并没有排名先后的意思,只是为了读起来更加顺口。
其中,郁平虽然身材瘦小,但是天生力大无穷,挥舞着一把沉重的大剑,一旦与人交手则状如风虎,战力恐怖。故而得了怒剑之名。
而列星剑沈平坷最重杀伐,招招一击致命,是四人中最强的一个人。
天水流云剑鲁问心,昔年以水属性剑法和云系幻阵困阵著称,最为难缠。
这个女子,也就是荆莹,修炼的是苦剑宗一种极少有人传承的剑术,九阴绝煞剑。这种剑法需要修炼者具备玄阴之体。这第一条就是万载难求了。而且需要集齐九种地煞阴脉之力,来融入自己的法力之中。此剑修成,其阴寒之力不但作用于修者身体,更是可以直接冲击对手的神魂,极为可怖。
这样的四个人,组合在一起,阵容堪称豪华。
其实在还未成为筑基修士的时候,这四人就经常组队一起冒险、历练、和完成师门任务。四人之间的交情极深,可以说相交莫逆。
后来,这四个人一口气冲进金丹,又先后踏入元婴。在这期间,四个人杀伐果决,折在他们手中的修士不知道有多少!在金丹期的时候,四个人就曾经硬憾元婴修士,并且先后有两位元婴修士被沈平坷的列星剑击杀!
一时之间,天怒煞星的名声不胫而走!
每一代苦剑宗的弟子之中,都会有一群精英涌现。每一代的弟子中都会这种极善战斗的高手出现。也就是这些一代代的战斗高手,让苦剑宗的地位稳稳居于伏龙山首位。
但是,后来天怒煞星四个人忽然遇到了麻烦。
天水流云剑鲁问心心灰意冷,自封于竹剑峰,开始醉心研究剑阵。
阴煞九寒剑荆莹再无消息,似乎在苦剑宗某处闭关,从此不出现了。
而金锋怒剑郁平和列星剑沈平坷更是实力大损,一口气由元婴中阶降至金丹,并且自此修为停步不前!郁平似乎心灰意冷,入主淬剑峰匠神殿,去打铁去了。而沈平坷日日与酒相伴,隐身在没人愿意搭理的天符殿了。
若不是苦剑宗这一代弟子中精英林立,四人息隐之后照样有几个极为狠辣的角色,恐怕这一代弟子就此英名付诸流水了。
方卓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的师父和郁平师叔昔年都是元婴高手!怪不得在那处无名山谷之中,那一男一女听他赞叹他们的剑意化形之后,说道他们的实力还比不上沈平坷当年呢。
“其实,我并没有闭关,而是自那以后就躲在这地火窟深处,日日忍受这地火煎熬之苦。”荆莹苦笑着说道。
“前辈您在这里一呆就是一百二十年?!”
荆莹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追思。
方卓知道此间必有隐情,只能默然不语,静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