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了一番,我们一起离开了凶冥十杀阵,由藏七和李锦两个人,拉着我和老黑穿越了大门口的瀑布。
天门村的阵法已经彻底的被沈北和柳开破除了,站在山峰的顶端,看着荒废掉的天门村,心中不禁有些伤感。
同是人类,有的人生下来就在大山之外,含着金钥匙,开着奔驰车,过着自在的日子。
也有人生下来,虽然不够富贵,但是也凭借着自己的双手,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天门村的村民呢,他们犯了什么罪,凭什么一生都要被囚禁在这活死人村中,永世不得光明,人心本善,相信谁也不愿意去做一个恶人。
时间又是黄昏,为什么离别的时刻总是在黄昏呢。
藏七紧紧的搂着我,我感觉他的眼泪已经沁湿了我的衣服,他要离开了,回到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地方——西藏。
李锦也是眼圈微红,她多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这几天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生死一线之间,竟让我们产生了与众不同的情谊,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但是彼此都放在心间。
“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的离别何尝不是为了明日的重逢呢,都收拾收拾各自上路吧。”我心里也不痛快,拉着老黑,忍不住的就想往山道上跑。
李锦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老黑,挥了挥手,转身冲入林中,那妙曼的身子渐渐的在我们视线中消失了,她走的很干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想起我们,世界这么大,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见到。
藏七和我们一直走到奉新县,住了一宿,晚上吃了顿饭,老黑这家伙不停的给藏七灌酒,两个人喝的烂醉,害的宾馆的服务生还以为我弄了两具尸体回房间,拦住我问了好久。
躺在床上,双人间。
老黑搂着藏七不停的打着呼噜,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可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在天门村里的时候一直以为离开了那座**子就可以万事无忧了,出来之后才想起,其实肩膀上还有很多负担,找不到的火种,四十九张封神卡,还有未知的被陷害,也不知道慕四局怎么样了,我的手机丢了,他的号码我记不得。
心中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为什么在火车上会遇到日本人,现在中日关系很友好,他们又为什么要炸掉动车,这一系列的谜题都绕在我的心头,我闭上眼睛就是无尽的愁云在脑海里翻来覆去。
从床上爬起来,燃起一支烟,看着窗外的夜色,月朗星稀,这座小县城是那么的安详,如果可以,真的想就这样和兄弟在这里待一辈子,可惜,人生有很多种选择,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命运,我的命运就在掌心之中,只是那手掌,却不知是谁的。
就那么迷迷糊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打在身上,一股暖意铺满了全身,我缓缓睁开眼睛。
老黑还在呼呼的睡着,像头猪一样安详,他的生活里似乎就没有烦恼,简单的只有吃和睡,如果有来生,我真想要做一个简单的人。
不出所料,藏七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去哪里寻他。
他留了一张字条,看完以后我很感动,兄弟真的不用在乎天涯海角的距离,只要在彼此的心中即可。
藏七的字很烂,甚至比老黑的还要烂,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二哥,我走了,相处的这段日子很开心,但是也很矛盾,以前总活在母亲的手心里,从来也不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危机,此去一别,我也该努力了练功了,如果我可以变得更强,以后二哥也自当少些为难之事,山水相逢,他日相见,你我兄弟定会站在最巅峰,受万众之仰慕,藏七顿首。”
小家伙总算是长大了,也不枉这一路旅程建新,希望他在未来能够有个好前程吧,当然,这自不用我担心。
下楼买了些早饭,把老黑踹醒,两个人一路奔袭南昌火车站,买了归德的车票,又连夜坐车,中间的旅途竟然是神清气爽,完全没有长途奔袭的劳累。
老黑已经把租来的房子退给了房东,他的行李也在天门村中丢失了,那倒是无所谓,只是那两根打神鞭丢的实在可惜,而且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诅咒是否已经解除。
在我再三邀请下,他才勉强同意和我住在一起,毕竟我自己还有房子,家里空无一人。
一切安顿妥当,自然是先要去姑姑家探望一番,将近半个月没有联系,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谁知道到了她家,却大门紧锁,锁头上已经生了蛛网,看起来她离开也有好些日子了。
蹲在门口愁的我抽了半包,姑姑是我至今能找到的唯一至亲了,没想到她也是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我开始眼中怀疑我的家庭是不是临时组建的,其实大家都是演员,各自演好了戏,然后收工,最后消失不见。
找不到姑姑,转身在街上逛了一圈,想要去慕家看看慕四局回来了没有,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慕家已经成了废墟,在附近邻居家打听了一下,就在我们离开归德前往天门村的第二天,慕家就在那天的晚上坍塌了,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人再见过慕家的任何一个人,整个家族仿佛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慕家的敌对势力已经把慕家颠覆了吗,或者,慕家为了避难举家连日搬迁了?这一切都还只是个谜,现在唯一知道的谜面,就是慕家的人,一个都找不到了。
我打了一辆车,奔往天齐宫道观,这里倒还是存在,只是进了道观想要寻找一个姓许的道长,可是道童竟然告诉我道观里没有姓许的道士,起初我还以为他们在骗我。
可是,等我辗转找到送给老黑打神鞭的小道士扶阳,他竟然也说,这个道观里从来就没有姓许的道士,我顿时觉得胸口一凉,似乎又陷进了迷雾之中。
我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但是扶阳却拦住了我。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扶阳似乎有些为难,白白净净的脸上,浮现出隐隐的暗黑色:“二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看着他奇怪的样子,我又疑惑起来:“什么话?你问吧,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扶阳搓着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您手中是不是有一块碧玉,碧玉上还带着红色的血丝?”
他说的好像是我和老黑去文化大市场想要卖的那块死人玉:“是不是特别大的一块,好像是死人的陪葬品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