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风驰电掣地掠过一片树木稀疏的林子,扬起滚滚白尘。当头的一个人是个穿着白色锦衣、七尺高的青年,肥头大脑,头顶光秃秃的,长着鹰钩鼻子,身下之马是火红色的壮马。在他之后足足一百个红衣壮汉清一色骑着黑马两两并排。
“少爷,再过半个时辰就到白沼城了。”紧跟少年之后是一个红衣老人说道。
“嗯,隆伯!这次骑着日行五百里的踏云烈马也花了大半个月才从京都赶到这里,真是累人的活,要是能有三五个海雕给我们,我们也就不用花这么长时间赶路了。听说那海雕的速度在我们青穆大陆也是排得上号的。”少年叹道。
“是呀!可惜,海雕是皇室的象征,我们天雷宗可是不能用来骑。不过就连皇室也没养多少只海雕,那家伙食量可大着呢!”
“隆伯,这你就不知道了,皇室养的海雕可不算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皇室把海雕养大之后都让它们自己觅食的。不过单单是把海雕养大也是一笔巨额费用。”
“是呀!不过,少爷在来的路上可是得了一只金噘鼠,虽是二价走兽,但这种鼠也很罕见,听说他的嗅觉非常灵敏,而且很聪明,训练好的话,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伙伴。”
“我讨厌它的聪明,居然到现在还不服我。”
“呵呵,那也是正常的,毕竟我们刚从它主人手上抢过来没几天。还好它出生不足一个月,要不然它更不可能被降服,这种鼠是很忠诚的。”
“那家伙也是不知死活,现如今哪里不是弱肉强食?哪里不是世家在把持江山?也不看看自己是那根葱。哼,临死前还敢吓老子,诅咒老子,世上有鬼神吗?”锦衣少年回想起那人临死前的狰狞还心有余悸,不得不说出一番话来壮壮胆。
“呵呵,少爷说的是!”红衣老者听到这话,眼光闪烁了几下,这雷亭武功高强,太不把人命放眼里。
这个青年口中的白沼城在黄沙地东面四十多里远,城里这几天异常繁忙,也像是要准备过什么节日似的。
自前几天起,白沼城内最大的酒楼--明月楼就闭门谢客了,但到了晚上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带着奴婢一波波地来这里。今天一大早,这些人又来到明月楼,今天还担呀抬的带来很多物品,一看就知道是送礼物来的。
明月楼顶楼一个装饰华丽的房厅内,一个又矮又胖、脸圆眼凸的中年人静静地站着,向一个穿着黑衣的九尺高大的人影拱手。
“元闵,这次都按我的要求做好了吧?”黑衣人影沉声道。
“大人放心,属下这些天一刻不敢松懈,都抓紧时间亲自监管每个环节,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沙元闵平静回答。
“这次来白沼城视察的是天雷宗少宗主雷亭,不是以往的使者可比,不可怠慢了他。不过我知道你尽力做好了,但是从今天起还是派个人和你一起服侍他,你再辛苦些日子吧。”
“谢大人!”沙元闵语气虔诚,把腰躬得更弯。
“阿兰!”黑衣人还是保持刚才一样的声响。
“大人,卑职在此。”
只见一个人影从梁上飘下,沙元闵直起身,就瞄到一个穿着兰色衣裳的女人无声地站到他旁边面朝黑衣人的方向拱手,当沙元闵再看向黑衣人时,只看到一道黑影掠过,然后听到窗门轻轻打开和关上的声音。
他回过神来,站了起来,作了个请的姿势,“兰姑娘,请。”
他打算请兰朵下楼到处看看,当沙元闵走到楼梯时,他看了一眼明月楼大堂门口的白脸少年,那是他的儿子,正指导送礼过来的下人,他看了一会就收回目光,继续引兰朵下楼。
那白脸少年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对那些抬来礼物的人指示。这时进来了三位锦衣公子,他们进门往大堂看了一眼就朝那白脸少年走去。
“沙白鹤,现在就这么忙了,晚上还怎么服侍大爷们。”其中一个人怪声说道。其他两个马上就笑了起来。
沙白鹤一听这话就知道是知府的儿子,他虽然知道这位公子在笑他像兔子爷,但也只能忍了。转过身去,道:“请各位公子移步到上面去吧。”说完就走开了。
“哼,明月楼好大的威势,连个艺人都不卖给本公子?小子,别早死了,我记住你。”这个知府的儿子知道今天不能闹事,说完就上楼了。
沙白鹤装作没听见,转了一圈又回来,刚好看到一个熟人,“黎治羽,你也来啦!你父亲呢?”
“他迟点再来,还在药店帮人看病呢。”黎治羽比沙白鹤矮一些,身体瘦削。
“这么忙吗?你大姐也快出师了吧?”沙白鹤脑海里出现了个脸上长着大痣的姑娘,身体立马哆嗦了一下。
“嗯,他们都很忙,我爹说我大姐已经能比得上他了。”
“哇,很厉害。咱们白沼城又要出一位名医了,黎氏医馆到时名头更大。”沙白鹤竖起大拇指道。
“沙少,真是过奖了,现在乌氏医馆可是白沼城的第一医馆,我们黎氏医馆可是能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沙白鹤摇摇手。
“我相信乌家也就盛极一时而已。”
“唉,医道讲的是救死扶伤,这才是我们的追求,不必计较谁强谁弱。”
“你说的对,是我偏执了。你先上去坐,到时找你玩。”沙白鹤看见一些抬礼的人到了堵在门口,想走过去指点了。
“好的,你先忙。”黎治羽说完就抬步离开。
+++++++++++++++++++++++++++++++++++++++++++++++++++++++++++++++++++++++++++++++++++++++++++++++++++++++++++++
却说江天映和江天鸿已经把箱子从洼泥中弄了出来,正准备回家。
正当他们抬起铁箱子子时,铁箱子子突然晃动,然后一股向上的力量掀翻了笼子,一道火红的影子咻地一声冲天而起。速度好快,江天鸿估计了一下,大概是自己最快速度的好几倍,旁边的江天映更是一下子惊呆了。
江天鸿比江天映清醒多了,马上拿起手上的尖木棒防备着天上,同时喊道:“小心,往山洞走。”他边说着边拉着江天映的手开始往山洞走去。
江天映才反应过来,马上跟着江天鸿往石洞跑。但是已经晚了一步,天上的火鸟看出江天映更容易对付那样,它一个俯冲,往正在奔跑的江天映头上抓去。凌厉的热风撕向江天映,江天鸿一把拉开江天映,火鸟本来已经张翅准备抓起江天映之后马上起飞的,却见江天映突然转向,没能马上跟着转向,一下子抓空,不得已再张爪抓向江天映的右肩,势头一降,攻击力也没那么强了。
火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马上向上飞起,江天鸿一下错手,江天映就被带着往上升。江天映的右肩鲜血淋漓,一阵阵剧痛不断从肩上传来,但地上的景物不断远离视线,他惨叫一声。这时,江天鸿把木棒一掷,木棒高速射出,发出尖锐的声响,火鸟一下子闪开了,他大吃一惊,这鸟太快了,立马朝江天映大喊:“马上抓住鸟爪,不要让它离身。”
江天映听到江天鸿的喊叫,马上用左手反抓鸟爪。同时右手也抽出左边怀里的菜刀,忍着痛楚挥动着还能动的右手斩向火鸟的一条腿,他吓得要死,只想杀死火鸟。一刀一刀地,即便在火鸟不断改向下,江天映也没停下来。
江天鸿看呆了,他不知道要不要制止江天映。
火鸟一直都在洼地上空转,它并不打算放过另外一个。下面的江天鸿看得一阵焦急,江天映出了问题他实在难辞其咎,他的良心更难过得去。但是他却想不到一点办法,望着天上不断变向的火鸟,一阵愤恨。目标是他定的,甚至他没有告诉过父亲,这要是一出事,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家人了,他大声咒骂着火鸟,“有种你就下来。”
可惜那头火鸟听不懂他的话。
但是江天映的坚韧实在出乎火鸟的意料,虽然它的啄子、爪子和骨头是硬,但是它的羽毛和肉体还是挡不住江天映母亲精心准备的菜刀。最后火鸟的右腿被砍得血水流淌。
“砍死你,砍死你。你快点被我们逮回去,死!”江天映怒吼着,这只火鸟是他的希望,看着光亮的菜刀,江天映砍得更起劲。
火鸟松爪想放下江天映让他摔死在地上,但江天映却牢牢抓住它的脚。它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先解决江天映。看了看洼地的另一个人,它放弃了留在这片洼地的想法,往着石林里飞去,它更不敢在其他地方停留,怕附近的强敌突然出现。
没过多久,它的洞穴就出现在眼前。途中它想把江天映甩下地面或者把江天映往高山上撞,可是它两三次都没能成功,反而腿流血更多了;更可恨自己刚才演戏演得太卖力,把火焰液都喷光了,一时半会没能喷火攻击。
火鸟一个收翅钻入一个七尺大小山洞,江天映下半身被洞边的石壁撞了个正着,还好不是太痛,倒是手差点从鸟腿上滑了下来。最后江天映被拖进洞里,火鸟就在洞口边对江天映进行攻击,上蹿下跳地不断想要攻击江天映的头部,但是被江天映躲过了三轮攻击。同时,有了着力点,江天映砍得更有力。
火鸟悲愤到极点,找了个机会侧翻到地上往江天映身上喷出已恢复了一点的火焰,希望摆脱江天映的缠绕,然后就可以把这个可恶的人啄死。
江天映被烧得一阵灼痛,还好只有头发起火了,他忍着痛楚,不肯放手,同时不停地把头发往火鸟身上钻,终于把火扑灭,同时借着火鸟的身体,防止再被它火烧。
火鸟折腾了一番,见无机可趁,拍打着翅膀准备再次用爪攻击,而江天映又被拉动向上,但是江天映却趁机用力一蹬,抱着鸟背。虽然被鸟撞向洞顶,但江天映最后却能够着火鸟的脖子,他趁机一刀刀的砍向火鸟的脖子。
这只火鸟虽然有了一定的智慧,要不然当它发现铁箱子子对它来说不堪一击,它也不会抱着玩弄猎物的心态来跳进笼子,但它此刻却想不出对付这个敌人的办法,它平时捕食猎物一俯冲就完事了,它的一点点智慧也曾帮它击杀过不少对手。
最后火鸟居然呆住了,它一瞬间的思考使它被江天映砍倒,它的脖子不断喷血,挣扎了一刻钟,最后不动了。江天映被喷了一身血,还在它背上不断砍,最后确认火鸟真的死了,才瘫软在地上。火鸟最后被它的一点点思考能力给害死了。当然,江天映没想到这么多,他已经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