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就认出前面的人,正是昨晚匆匆进哥哥帐篷的赵彦,他身后的应该是他的随从。
昨晚火光太暗没看清,今天才看清,这个长的,怎么说呢,没有帅到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却也算不上丑,就是把他扔在人群里,不会让人特别注意的这么个人。
但是他看着弈菘萝的那双眼睛,却带着阴狠与杀气。
弈菘萝一挑眉,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根本没有要停下来打招呼的意思。
赵彦回身,阴狠的盯着远走的背影,眯着眼,攥紧了拳头。
“主子,就是此人把那弈君澈给救回来的,要不是这小子多事,今天我们就应该收到弈君澈的尸体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个人,居然有能耐将人从东苓大牢里救出来。”赵彦身后的男子贴在他耳后说道,看着走远的弈菘萝亦是满脸的狠意。
“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坏我的好事,哼。”赵彦冷哼着吩咐身边的随从。
敢坏他的好事,就要仔细着他自己的小命,我要让你有命来,无命回。
“是。”随从领命。
……
“唉,好无聊啊。”躺在小山坡上,弈菘萝翘着二郎腿晃啊晃的,嘴里还叼着根干草,有气无力的说着。
在军营待了七天,刚开始还觉得挺新鲜的,把能逛的地方都逛过了,该好奇的也都过了新鲜劲,现在开始觉得无聊了。
“夜,军营这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地儿啊,吃的饭都见不到多少油水,白菜豆腐汤我到是没少喝,你瞧瞧,我这几日都瘦了,这要是回家被娘看到了,指不定要怎么心疼我呢。”
弈菘萝说的凄惨,一咕噜坐起身,双手捧着脸凑到子夜面前,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嘟着小嘴,证明自己真的是掉肉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张俏脸,子夜一怔,脸不自然的红了,他假意扭头掩饰起自己的不自然,轻咳一声,哑声道:“嘴馋了?那咱们去打点野味,给你开个小灶。”
这个丫头看着瘦身上没几两肉,其实她贪吃的很,这是被军营清汤寡水的水食给吃的受不了了,想开荤了。
“开小灶,好啊。”弈菘萝一听子夜说给她开小灶,眼睛马上就亮了,眼珠还滴溜溜的转着。
哈哈!就等着你上套呢,终于上套了吧。
子夜看着她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觉得好笑,勾起唇角,起身向林中走去,半个时辰后他拎着几只猎到的小动物,找了干柴生火搭架。
弈菘萝挨着子夜坐着,看着被树枝串着架在火上烤着的兔子,耐心的等待着。
子夜拿出随身匕首,蹲在火堆旁,在兔子身上划了几道口,拿出盐撒匀,兔子上的油被火一烤,油滴在下面的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音,阵阵香味飘来,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等兔子一烤好,子夜先扯下了一条腿递给她,弈菘萝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香的她忍不住眯起眼,满脸的享受,就好像她吃的是最好吃的人间美味,口中还不忘记赞扬:“太香了,夜的手艺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好吃就多吃点。”看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的馋猫样,子夜轻笑。
“嗯,好,你也吃。”
哪里有她表现的这么好吃,只是因为太久没好好吃顿好吃的了,之前他们一直急于赶路,都是带了干粮在身上,饿了就吃,为了不浪费时间,也是一直住在野外的,随时随地休息,到了军营里的火食更不用说,粮食本来就紧缺,基本看不见荤菜,弈君澈更是将士们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
她本来就是个好嘴馋的,这么长时间沾不到荤自然是馋嘴的,他已经习惯了随身带着盐巴,走到哪里都会给她弄点好吃的。
两人正吃的津津有味,弈菘萝突然觉得有物体从她身后飞射而来,她一侧身,物体从她身侧飞过“叮”的一声钉在她前面的大树上。
细看之下,赫然是一支暗器飞镖。
二人回身,身后突然出现八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人人手里一把锋利的长剑。
“什么人。”子夜冷喝一声。
“要你们命的人。”来人应道,二话不说挥剑相直冲二人而来,刀刀锋利,剑剑狠毒,直取她二人性命而来。
弈菘萝与子夜对看一眼,沉着面色,同时抽出长剑应对,剑花飞舞身姿刚劲的游移在八个黑衣人之间,一臂长的剑在他们手中宛若一体,或挑或扬间鲜血四溅,转眼四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栽倒在地,血自动脉喷射而出,蜿蜒流了一地。
潇潇杀气,跌宕喷薄。
剩下的四人互相看了看,不敢上前,这才清楚此二人身手不凡,知道今日定是无法完成任务,遂向后退,转身便想逃。
岂能让他们逃走。
子夜身形一跃,挡在几人身前,拦住他们去路,与弈菘萝形成前后夹击。
青色的剑光终于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黑衣人的眉心,黑衣人接架不住,几招之内已然毙命。
子夜手持长剑,剑尖指着最后一名站着的黑衣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同,他冷声质问:“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见七个同伴已死,看着他们的尸首惶恐不安,眼神中透出了恐惧,颤抖着嗓音说道:“……我,我不知道。”
主子也没料到,这两人的身手竟是如此的好,以为派他们八个人前来刺杀已经足够,可不成想,这二人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他们七个人也只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全部毙命,还仅仅只是一人出手。
“不必问了,能在这里遇袭,还能是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