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位在上涨,怕是很快就要决堤了,唯今之策,只有先转移城中百姓,去向地势高的地点去避一避。”弈菘萝沉着的说道。
此时已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首要任务是应该趁洪水还没来之时,把城中的百姓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其他的事情稍后在说。
尹君澈压下怒气,点头道:“离这个村子不远的上河村,地势较高,让百姓们到那个村子先避一避吧。”
“好。”
二人不在逗留,转身向回走。
回到府衙,尹玄朗召集了军队各个将领在后院集合,将意思传达给他们,得令后,将领们个个面沉如水,从后院的房间中鱼贯而出。
知府郑同得到消息时,正在屋中喝着茶,听到下人来报有多名将领出入九皇子院子,他精明的眼睛一转,便起身去向尹玄朗的院子,一进院子,差点与急匆匆走出来的尹玄朗撞到一声,他忙拱身赔罪:“殿下赎罪,下官……。”
“不想死的话,赶紧让你的一家老小赶往上河村避难,收集你的人速去将百姓们转移出去。”没等他把话说完,尹玄朗便打断他,阴冷的声音,让郑同打了个寒颤。
尹玄朗眼光闪过狠厉,二话没有,快步出了院子。
“啊……”郑同一头雾水,叫了人过来一问,才知道九皇子说堤坝竟然要塌了,他顿时脸色灰白起来,不可置信的喃道:“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九皇子怎么会知道。”
这座堤坝到底能不能抵御洪水,他最清楚,这些年加固堤坝的事情,一直是他着手操办的,此时,他不禁手脚冰凉,后悔自己不该存有侥幸心里,以为这几年没发生过水患,便贪了修建堤坝的银子,本打算今年好好修一修的,没成想这个月暴雨不断,还没来得及加固堤坝,堤坝竟真的要塌了。
他这几天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却不敢上报给九皇子,怕被治罪,现在居然真的被他看出来了。
天要亡他呀!
一队骑兵冒着大雨冲了出来,每个人都身穿蓑衣,头戴斗笠,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拿着铜锣,一边“当当”的敲着,一边大声嘶喊:“堤坝要塌,洪水要来,所有的人速去上河村躲避……。”
“堤坝要塌,洪水要来,所有的人速去上河村躲避……。”
“堤坝要塌,洪水要来,所有的人速去上河村躲避……。”
百姓们被一阵锣声震的心里发颤,再听士兵们口中之言,个个变了脸色,一时都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接着又是一大批士兵鱼贯而出,挨家挨户的敲门,门板被他们敲的“咚咚”作响,有人小跑出来开门,将士急忙告知堤坝要塌,让其赶快转移,时间紧蹙来不及多解释,有些不愿走的,被士兵强行带走。
有的喊爹娘,有的喊孩儿,有的翻箱倒柜找家当,哭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整座青城一阵鸡飞狗跳。
暗黑的天色下大雨倾盆,不管男女老少,人人身上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乍一看,嗬,就好像是一片行走中的稻草人。
说是迟,那时快!
“咔”
一声简拼其来巨大的脆响声,使整个地面都震了震,即使隔着几里地,都清晰的透过了每个人的隔膜,灌入耳中,惊心动魄,让人闻之色变。
它像一只巨手,把每个人的心脏都攥的紧紧的,呼吸困难,寒入心底。
人们惊恐、绝望!
不知是谁先清醒过来,恐惧的杀猪般的大喊一声。“决堤啦。”
“轰轰轰。”就在那声“咔”声之后,紧随着堤坝破裂的声响接二连三的传来,它每响一声,人们的心脏就收紧一分,破裂声震颤着每个人的心脏,死亡的恐惧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几乎在瞬间,久蓄的河水“哗啦”一声狂涌而出。
河水高筑成墙,顺间便冲出几十米远,那高高的水墙似静止一般,在每个人的眼眸深处定格,像一片天塌了下来,下一刻就会砸到每个人的头部,使其脑浆崩裂。
所有的人都不在有任何的疑问,他们惊恐着,拼了命的向前逃窜,已不复之前的有序队伍。
人挤人,人撞人,人踩人,人们拼命的想远离决堤的海水,获得一丝生的希望。
“大家不要挤,小心,小心……”弈菘萝用尽全力,在慌乱的人群中嘶喊着,太乱了,人们只顾着逃命,根本听不到她弱小的声音,她被拥挤的人群撞的跌跌撞撞,险些不隐倒地。
慌乱中,只听一个清脆的孩提哭声在不远处下方响起,弈菘萝顺着声音看过去,后方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地上,身上没穿蓑衣,满头满脸都是水,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稚嫩的嗓音带着恐惧,口中不断的哭喊着:“娘亲,娘亲……”
雨水顺着孩子因哭喊张开的小嘴,灌入她的口中,呛的孩子咳嗽起来。
人群太乱,拥挤中,眼看一人就要踩到小女孩,弈菘萝心下一缩,手掌一拍身侧人的肩膀,快步飞身过去,眼疾手快一把抓起小女孩的胳膊,将她拖了过来,免于被踩。
人们只顾着逃命,已无暇注意她的身手。
“好了,不哭了哦。”弈菘萝从地上抱起小女孩,将她抱在怀里,解开自己身上的蓑衣将小女孩裹在蓑衣里,轻声哄着。
正在此时,铺天盖地的河水,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呼啸着当头便向她压了下来,似是要将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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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文半个月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