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菘萝走到桂花树下,白嫩的手指摘下一朵桂花,拿在手中把玩着,她头也不抬的说道:“皇家子嗣中如今有能力争取储位的,一共有三人,大皇子尹玄敬为人做事,狠辣残暴,母家出自静安侯府,五皇子尹玄挚为皇后所出,母家又是出自敬淮王府,本应是储位的最佳人选,但他本人并不是个有多大才能的人,碌碌无为,皇上对他似乎不甚满意,而三皇子尹玄晔则是萧贵妃所生,听说萧贵妃一直不太得皇上的宠,但因母家出自庆宁侯府,三皇子又是个聪明有能力的,皇上到也看的明白。”
尹玄朗负手站在她身后,眼中带着赞赏,静静的听着她的分析,他道:“你到是看的明白,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竟然将皇家的事都摸了个清楚。”
女子倾城的容貌,精致如瓷,一身淡绿色的纱裙,被风一吹,裙摆掠动,似迷失在森林中的精灵,她站在桂花树下,一朵花瓣自树枝上飘落了下来,缓缓的落在了她的头上,她却丝毫未觉。
尹玄朗眼中闪过惊艳,束起的发髻上,两根银色发带被微风一吹,轻轻的在身后飘荡,他身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缓步走向她,弈菘萝在他抬起手之时,一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他随即跟了上来,伸手将她头顶的一片花瓣拿了下来。
弈菘萝看见他手中的花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尹玄朗眸光中带着戏睨,低笑出声,她脸色微红,瞪了他一眼,接着道:“如今这三人的机率各占一半,谁能拿下这个储位,那就要看他们谁的才能更多一些,谁有治理国家的本事,就东苓国目前而言,最大的问题应该就是经济不发达,农业不丰收,这也是最让皇上头疼的事,我分析的对吗?”
尹玄朗赞赏的点头,蹙起眉道:“你说的没错,我们东苓的经济的确落其他几国之后,这也农业减产有很大的关系,我们也学习过南夏国的种植方式,但同样的栽种手法,到秋收之时,却还是不如他们高产,这么多年一直都找不出什么原因。”
“地势土壤的不同,温度的差别,这些都有关系。”弈菘萝说道,她眯眼,勾起唇角,道:“我既然能说出这些,自然,就会有解决的法子,保证能让你和三皇子在皇上面前拨得头彩,你觉得,如何?”
尹玄朗一听她有法子解决这些问题,眼前顿时一亮,心下也是激动不已,这可是困扰了他们多年的头疼问题,她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真的有办法解决?
若是她真的有办法,那可是解决了他们整个东芩国的最根本问题,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他看了她片刻,道:“你想让我们怎么与你合作,你想要什么?”
弈菘萝的眸光一点点的变冷,透着深深的恨意,她咬着牙阴狠的说道:“我要让郑邺那个狗皇帝,用他的江山,为我的亲人陪葬。”
她要毁了他珍视的江山,他可以为了他的江山,屠她弈家满门,那她就要用他的江山来祭奠她弈家所有的亡魂。
她蓦然收紧拳头,那朵开的正旺被她拿在手中把玩的桂花,转眼便已成了花泥,因为太用力,她的指节都被攥的发了白。
尹玄朗眸光中闪过怜惜,将手覆在她的拳头上,轻轻的握住她小小的拳头,似乎这样他就可以透过自己的手,传递给她一丝温暖。
弈菘萝抬眼看向他,看清了他眼中的怜惜之意,她抿了抿唇,眼神有一丝迷茫片刻便被恢复了平静。
“大姐姐……。”身侧,一声黄鹂般悦耳的响起,二人转头看过去,见一粉衣女子在丫鬟的陪同下站在离二人不远的地方,看向他们。
上官婉儿突然接触到弈菘萝带着恨意的冷眸时,心下一跳,她眨了眨眼,待她想细看之时,弈菘萝面上已经恢复如常,她心中疑惑,难道是她刚刚看错了?
她眸光轻转,当看见他们二人相握的双手时,眸光定了定。
弈菘萝见她看过来,她抽回自己白嫩的手,淡淡的说道:“三妹怎么会在这里。”
“在房中待的闷了,便想着出来走走,透透气,刚巧就在这里遇到了大姐姐。”上官婉儿眼神闪了闪,转开眸,看了眼将手背于身后的尹玄朗,颊边多了一抹羞赧,接着道:“之前听父亲说,家中来了贵客,想必就是这位公子吧。”
尽管她极力的想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但她手中的锦帕已被她蹂躏的出了好几道的褶皱,这已预示了她此时紧张的心态。
弈菘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