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光随后赶到,哪想沈立行已经炸了,后台乱成一团,几个小姑娘在一起小声嘀咕:“那个不是沈氏娱乐的沈董么?”
“这是怎么回事?还吵起来了?”
“好像是因为一个演员……哎就是刚才跳舞的那个漂亮小姑娘。w-w-w-d-a-s-h-u-b-a-o-cc大书包”
“后台化妆的时候我见到了,那是个男的。”
“啊?男的……”几个腐女眼中冒出了狼一样的光芒。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沈立行耳朵里,周明光见事态有恶化趋势,忙一把拦住沈立行,“沈董前面就是市领导,怎么也不能在这动手,回去再说行么。”
“小周把谢西宁给我弄到车上。”沈立扫一圈乱哄哄的后台,自己公然动手确实没什么好处,只不过钟敏言这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真他妈让人恶心。
“住手,你不能把人带走。谢西宁是我男朋友,你这是公然绑架。”钟敏言将谢西宁护在身后,目光充满敌意的盯着步步逼近的周明光。
“你男朋友?找死呢是吧?”
沈立行显然被钟敏言的话彻底激怒,周明光听从指挥但行动略显犹疑,目光探寻性的看了一眼沈立行,沈立行指着钟敏言道:“怎么着还等着我亲自动手?”
“钟先生,得罪了。”边说周明光手速极快的操作着腰间微微闪着绿光的微型机器。
话音刚落周明光一个极其标准的武警部队学院派的擒拿手把钟敏言摁在墙上,舞台后面三个人高马大带着墨镜的黑衣男人,直接像夹小鸡一样拎起抖成一团的谢西宁。
钟敏言眼睁睁看着谢西宁被三个人一起夹走,后台的演员被这样的行为吓得谁也没敢出头,眼看台上节目要演完,下一个节目必须候场,少年宫活动组织者只好一脸献媚凑过来对沈立行道:“沈董,您看要不然……”
“走。钟敏言,敢动老子的人,你给我等着。”沈立行挥手,示意周明光将钟敏言松开,自己双手插兜快步离开后台,厚底皮鞋踩的木质地板,老旧地板接缝发出痛苦呻吟。
“钟先生,沈董就是这个脾气,您别见怪,烦请钟先生替沈董给冷爷带个好。”说完周明光撤下压在钟敏言身上的手,躬身给钟敏言行了个九十度大礼,没有丝毫敷衍,倒是颇为崇敬。
“沈立行这么多年倒是一点没变。”钟敏言拍了拍身上的浮灰,面色沉稳缓缓开口,竟没有丝毫被压制的窘迫。“周明光,我要和他谈谈。”
“沈董今天这脾气也是拜冷老太爷所赐,至于谈一谈,恐怕沈董不会想和您谈。”周明光回话不卑不亢。
“我钟敏言在你们沈家这点面子都没有了?”钟敏言冷笑反诘,“我在车库等他。”
“这……”钟敏言没有给周明光推拒的机会,转身也离开了后台,一身长袍未换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意味,周明光望钟敏言背影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向沈立行说明情况。
黑色宾利内,谢西宁一袭红裙,脸上精致妆容哭花的相当难看,跑车外三个黑衣墨镜男尽忠职守的看着车里的男人。沈立行打开车门,挤了进去,强行将缩在后座的谢西宁搂在怀里,用手擦人脸上的眼泪。
“谢西宁,别闹了,听话跟我回去,我以后肯定对你好行不行?”沈立行抱着谢西宁尽量放软语气,半哄半吓的说。
“不要,你让我下车,我要去找钟敏言,我要回家。”谢西宁死命用手捶沈立行的肩膀,也不知是怎么的,这次反抗的异常激烈。
“钟敏言,钟敏言,你他妈眼里就剩钟敏言了是不是,那人干什么的你知道?他俩手比我都脏,你看上他哪儿了?啊?”沈立行掰着谢西宁的下巴,强迫谢西宁看着自己,谢西宁一脸眼泪,身上纱绣的舞服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两手扒着沈立行的胳膊,压抑的啜泣声越来越大。
“他对我好……你打我……”谢西宁挣扎未果,原本早该忘了的前生和重生之后遇到沈立行的记忆一股脑又涌了上来。
自己以前是那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这个人却一次次拿尖刀往自己的心尖上捅,捅的鲜血淋漓,还要了自己的命。
自己曾经卑微的祈求男人能分给自己一点爱,换来的是什么?爱人和别的男人在自己眼前zuoai,就算重生之后,这个人也只是强迫,强迫自己做他喜欢的事,听话就给一个笑脸,不听话就会挨打,这样的日子谢西宁真的不想再继续过下去。
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沈立行听见后心里是一阵莫名的痛,原来仅仅只是对谢西宁好一点,这个男人就会满足,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稍微温柔一点,假使自己拿出对温柔或者对孙亦欢十分之一的耐心,这个男人也许已经乖乖心甘情愿的待在自己身边了。
“我以后也会对你好,什么都听你的行不行?别闹了跟我回去吧,我知道生病的时候是你一直在给我做饭,你对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吧?嗯?”沈立行自问这是自己生平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跟一个无论是哪方面都实在不够待在自己身边的人说话。“我是真喜欢你,保证以后绝对不打你了。”
只要把谢西宁哄回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病了不好……”谢西宁口齿不清的说着,右手不断试图打开紧闭的车门。“我,我不相信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谢西宁这种烂好人的性格,其实就算是路边大爷大妈说,孩子你给我做饭吧,谢西宁指不定都能答应,可是沈立行就是一厢情愿认为,谢西宁是真喜欢自己才这么照顾自己。
沈立行那点微薄的耐心,逐渐被谢西宁这样企图逃走的行为耗光,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想这个哭起来娘兮兮,可自己就是觉得莫名可爱的小东西频率越来越高,沈立行一手卡着谢西宁的下颚,一手将人两只手扣到车窗上,唇瓣就直接贴了上去,谢西宁左右躲闪根本避不开,沈立行越发急躁,两人的牙就这么磕在一起,沈立行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舌头撬开牙关就侵入谢西宁的口腔,谢西宁避无可避,照着沈立行的舌头狠狠一咬,口腔里一股血腥铁锈味儿蔓延开来。
“操,你他妈咬我。”舌尖的刺痛感刺激沈立行的神经,沈立行下意识扬手想打,这么多年谁敢碰沈立行一根头,谁能碰沈立行一根手指头。
就是看见谢西宁哭的这幅可怜样,再加上人刚才说的那些话,沈立行到底是没下这个手。“行,你咬我,我认了,你要是想解气来,朝我大动脉咬,咬死了我保证不找你索命。来!”说着沈立行拨开衣领,露出凸跳的动脉就送到谢西宁嘴边。
“你别过来……”
砰砰砰……三声颇有节奏的敲击玻璃的声音在沈立行耳边响起,打断车厢里混乱不堪的场面沈立行低骂一句:“操。”随即降下车窗探出头去:“周明光,你干什么?”
周明光瞥了一眼跑车里瑟瑟发抖的谢西宁,语气平和的对沈立行道:“沈董麻烦您出来一下。”
沈立行眉毛死死拧在一起,拿手指隔空指了指周明光,下车之后直接锁了车门,防止谢西宁再跑:“什么事?”
“钟先生说请您务必去和他谈谈。”
“操,老子没空,他勾搭我的人,我他妈没废了他就算给他面子了。”
“沈董,这……”
“妈蛋,他人呢?”沈立行揉了揉太阳穴眼底尽是压抑的愤怒。
“在那边等您,我带您过去吧。”周明光身前带路,沈立行脚下生风,英俊的脸上横肉甚是吓人。
两人拐到地下车库空地,钟敏言果然在等,脸上平静异常也看不出丝毫不悦,微一欠身全做打个招呼:“沈二爷。”
“当不起,能让钟先生称一声爷的,不是死了就是瘫了,再不然就远走他乡。”沈立行距钟敏言足有两米,饶是这样,两人之间酝酿的出的低气压也可怕的要命。
“二爷说笑了,敏言此来只希望您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把谢西宁还给我。”
“当年的情分,呵,我尊称您一声钟先生,因为您算是我的前辈,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沈立行也不怕得罪人,您的面子我给,只是别的都行,谢西宁不行,你有本事今天从我身上踩过去,人你带走。”
死一样的沉寂,空旷的地下车库内,两人对峙而立,目光交锋之下并无一人退却,空气几乎凝固,唯有周明光沉重的呼吸声喷在沈立行耳边。
突然,一声全然不合时宜的笑声打破紧张的气氛,循声看去不知何时沈默思已经站在一在离两人不远处,倚靠着一辆奥迪q7,朝三人挥手,一双桃花眼眨啊眨,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化解,消失无踪。
“我说我弟弟跑哪去了,原来是来找老朋友叙旧。钟先生,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