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为顾城阙有这么细腻的情感,会去收拾她的东西。
等到凯曦大了,问起她的事情,他这舅父也得给凯曦念想之物。
他话语一落,就拿了袋子开始把东西收进去。
这时,门边有一个穿着病人服的短发女子,怯生生得看着病房内。
顾城阙注意到有人,就用着提防的左眼瞪了那个女病患,恶声恶气的驱赶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吗?还是妳也想死一次?”
这些病患这么好事干嘛?
到底是有疯还没疯?
那女人再不走,他就关门!
顾城渊对于顾城阙那恶劣态度摇头后,就双手忙碌的收着顾城伶遗物。
会住在这疗养院的人,大多是精神失常的人。
顾城阙这么找麻烦,那些人哪听的懂?
要是听的懂,谁还会想住在这种鬼地方?
他把东西打包之后,一抬起头看了门口,就眼尖的认出那个站在门边的女病患是在邮轮投币洗衣室中,跟艾熊闹别扭和争执的女人。
他记得艾熊有说妻子疑神疑鬼的事情。
这女人示艾熊的妻子吧?
他思及此,对着那女病患问道:“艾熊呢?”
女病患闻言吓到的猛摇头。
顾城渊对于那女人惊吓反应,感到纳闷的看了她又问:“艾夫人,怎么了吗?”
为什么她听到艾熊名字,不停的摇头呢?
艾熊看起来就是一个软烂的丈夫,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他见状觉得很奇怪。
顾城阙对于顾城渊叫那女人艾太太,就走上前拉住那女人的手腕往病房一拖,然后用脚把门关上,就直接逼问她说道:“喂,妳最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
他话语一落下,赤手空拳的往病房门板上用力一捶。
他的拳头把门板捶凹一个洞后,抓着那女病患的后发,让她看看他的杰作后,威胁的说道:“下一拳,就是妳的身体了!”
女病患吓得脸色发青,全身不停颤抖的点头如捣蒜。
顾城渊对于顾城阙这种暴力胁迫,看不下去的制止说道:“顾城阙,不要这样!”
这男人做事也太激动了吧?
艾熊的妻子就疯了,才会住在这里疗养。
这样子逼迫一个病患,不是欺负人吗?
他虽然对人无情,却还是无法眼见有女人被欺负,而不出手制止。
顾城阙这男人失控起来,就连顾城伶都敢揍了,更何况这个非亲非故的女人?
他要走也得让那女病患离开这病房,否则他无法保证顾城阙是否会手下留情。
“这件事归老子管,你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要不然我连你也揍!”顾城阙粗鲁把女病患推到顾城伶病床边,抬起手的对顾城渊警告的说道。
这活他已经接下了,那他就会贯彻到底。
谁敢挡他,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倒下!
女病患被推到顾城伶旁边,吓坏的开始尖叫说道:“啊!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问妳是不是有跟艾熊睡过而已......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恶意!啊!”
顾城渊对于那女病患的话中,惊觉不对且讶异的看了顾城阙。
顾城阙用着果真如此的表情,对着顾城渊双手一摊。
顾城渊对于顾城阙的敏锐感,啧啧称奇之余,却认为这种空口白话不能当证据,就对着那女病患问着:“艾太太,妳问了顾城伶什么吗?”
这女人有找过顾城伶是吗?
顾城伶和艾熊的关系,不仅是过去式,甚至是极为荒唐的记忆。
要是没有什么大不了,不是应该得过且过吗?
为什么还要来找顾城伶呢?
等等......
他记得艾熊有说妻子翻旧帐......
所以,不会是这女人杀了顾城伶吧?
顾城阙对于艾太太只会吼叫,没有耐心的按着她的后脑让她靠近顾城伶的脸说道:“喂!这女人现在死了,妳要是知道就说出来,免得她晚上找妳报仇!”
对付这种心里脆弱的人,拿那种虚幻无形的东西,最能造成心里压力。
他就不信他对精神病患问不出东西来!
他在还没当夜之帝王前,可是一个拷问专家呢。
这女人不要逼他使出手段!
“啊!!!”艾太太惊恐的惊声尖叫,吓的眼泪不停掉下来。
“够了!”顾城渊对于顾城阙这种行为,看不过去的制止说道。
顾城阙这个样子,是无法逼出什么的!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精神失常了!
他拉了顾城阙的手臂。
顾城阙不管后果的甩开顾城渊的手后,直接呛着他说道:“我这也是为我妹妹,你不帮忙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这个男人心慈手软,只会错失拷问时机。
只要有一点线索,他可不会轻易放过,非得顺藤摸瓜!
要是摸不到瓜,他不会罢休!
顾城渊对于顾城阙那种极端行径,露出了不苟同的严肃表情,厉声制止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逼着一个疯掉的女人,你还是个男人吗?还不给我住手!”
有些女人确实不可理喻,但是作为男人还是得保持理智吧?
难道非要像唐奕冲动之后再来后悔吗?
他认为与其会后悔,不如冷静一点走一步算一步。
“我的直觉告诉我,艾熊和这女人都有问题,你看不惯不会走啊?”顾城阙左眼中有着疯狂与残忍的目光,对着顾城渊大声起来说道。
这件事算他的管辖,他敢接活就是不畏风险。
顾城渊要是婆婆妈妈、叽叽歪歪,别怪他动手了!
艾夫人听着顾城渊和顾城阙吵架内容,知道她今天逃不掉了,就跪在地上的哭着说道:“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艾夫人难过的声音,说的道歉之语,使得顾城阙更加理直气壮起来,对着顾城渊挑衅指了她后,对着他说道:“听到没有?”
顾城渊对于顾城阙那种瞎猫遇上死耗子的幸运,不予置评的沉默。
暴力和威胁是一种手段。
但是也很有可能出现非自由意志招认的冤案。
所以他喜欢看证据,不喜欢一直猜!
顾城阙对于这种事情很习惯,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的指了艾太太说道:“不要只会哭,给老子说清楚!”
他就说嘛。
哪个炮友会来关心前炮友?
当他没有玩过就是了?
艾熊那个男人特地来哭,怎么都让他觉得王熙凤害死尤二姐-心狠手毒。
并不是他无端怀疑,而是艾熊看到他就跑。
这摆明有问题啊!
要是没有问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我、我不能在这里说......”艾太太缩了颈惊怖的说着。
她要是在这里说,她可能会死掉!
她不能被人发现!
顾城渊对于艾太太现在如惊弓之鸟的反应,以及在邮轮时悍妇样,令他感觉反差太大的问:“艾太太,妳不是比艾熊强势吗?”
敢打老公的女人,不是悍妇就是泼妇。
虽然艾熊那小子真的很欠人打,毕竟敢对男人动手的女人还是少数。
他是不认为艾熊敢反击,但是艾太太这状况,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夫妻之间,总是有一方强势、一方弱势。
一般来说,强势的人在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变弱势,除非有什么变故。
如今这艾太太,突然就住进这种地方,不会有什么故事吧?
“我飘到不少地方,还没看过真的被女人打不反击的男人呢。”顾城阙用手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后,认真的说道。
通常会被女人殴打不敢反击的男人,那叫做儿子。
然后会被男人殴打不敢吭声的女人,那叫做靠老公才能生活的老婆。
虽然打女人的男人是废物,但是有的还真是被女人逼急了。
毕竟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君子,凡事太过,就是自取灭亡。
他是不知道这女人怎么逼艾熊那熊样,但是他很确定男人疯起来,所到之处就是战争和流血。
“不要说风凉话!”顾城渊瞪了顾城阙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
夫妻之间本来就很多难言之隐。
外人还是不要说三道四!
他制止完顾城阙后,就对着艾太太谈条件的说道:“只要妳肯吐实,妳想要什么,我都会为妳办到。”
艾太太闻言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的抓着顾城渊的手,不敢太大声的压低音量说道:“救救我、请你救救我!这个婚姻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我总有一天会被他杀死的!拜托你、拜托你带我出去,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
只要能够离开这地方,她什么都肯做!
这种地方,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谁会杀妳?”顾城渊皱眉的看着艾太太问着。
这女人到底是精神有问题,还是说真话?
为什么他觉得不真切?
她刚刚暗指的人,不会是艾熊吧?
顾城阙歪着头用左眼探究的看了艾太太那激动表情,直接推开顾城渊后,蹲下来的对她问着:“喂!我如果把妳丢给艾熊,妳会不会死啊?”
这女人刚刚的意思,凶手不会是艾熊吧?
不过,她是艾熊的老婆,他怎么知道谁说谎?
“会、会死!我一定会死!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艾太太露出极度畏惧的表情,焦躁不停抓着头发的歇斯底里说着。
顾城渊和顾城阙两个男人四目相交。
突然,病房的门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艾太太听到那敲门声,忙不更迭钻到床底下,摀着嘴巴的躲起来。
顾城渊和顾城阙同时看了床下,对于艾太太那夸张反应,又是沉默的四目相交。
顾城渊对于门外敲门声,就对顾城阙比了他去的手势后,就直接到病房门那里打开门。
顾城阙担心艾太太露馅,就装的情绪激动的把茶几直接推到了床底下,咒骂的说道:“该死!”
他一把茶几甩到床底下,就坐在了床侧的地上,把一手伸进床底,对着艾太太比了躲进去一点的手势。
他是不知道该信谁。
既然女人又哭又闹,他还是相信女人的泪水吧!
这时,护理长和艾熊站在门口,护理长对着顾城渊有礼貌的说道:“顾先生,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默哀的时间,因为艾先生的妻子不见了,所以我们得一间、一间找人。”
艾熊看到顾城渊,心虚的别过脸,下意识往护理长身后躲。
原来顾城渊和顾城阙都还没有走啊......
那该怎么办啊?
是不是该放弃搜索顾城伶这一间病房啊?
可是,他不得不找回自己太太!
“既然知道是打扰,就不该试着入内!我们已经报警了,就不该动室内所有物品,所以请你们离开。”顾城渊一脸严肃的瞪着护理长,毫不客气的拒绝说道。
艾熊找老婆这件事,听起来是很合理。
可为什么他觉得气氛怪怪的呢?
是他太多心了?
还是艾熊真的被妻子冤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