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顾城渊走上前去,环住夏晚的腰,趴在她的背上,听着她咚咚咚的心跳。
“我做饭呢。”夏晚无奈的看看这个像孩子一样的男人。
“我就喜欢你做的饭,特别美。”顾城渊用他慵懒的语调说道。
“饭有什么美的?”
“我说的是你。”
夏晚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感觉很甜。以前很不喜欢有人说这种话,觉得都是油嘴滑舌。可是当自己听到,感觉是那么美妙。
“快去叫东东吃饭。”
东东最近总喜欢赖床,有时候明明很清醒了,即使躺在那里干躺,可是也不愿意起床。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一睁眼就嚷嚷着要起来,还非要吃妈妈煮的粥。夏晚做饭的时候,东东乖乖就搬个小凳子坐在那里看动画片。
“吃饭了,东东。”
夏晚做的早餐清淡简单。只是煮的粥却独一无二。米粒被文火煨的开了花。流黄的皮蛋,加上切的细碎的瘦肉,为清白的粥增添几分颜色。
最后放入的一把香葱。构成了夏晚专属的皮蛋瘦肉粥。虽然看起来和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就是吃在嘴里有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东东,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去干嘛了?”夏晚饶有兴趣的问道。
东东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大口粥,含含糊糊的说道:“睡觉。”
“你不记得你昨天梦游了?”
“梦游是什么啊?”东东不解的问道。
“梦游就是睡着的时候跑来跑去。”
“哪有人梦游自己会知道的,笨蛋。”顾城渊敲敲夏晚的脑袋,制止了她的询问。
东东更加疑惑了,他不懂睡着了怎么还能跑来跑去。难道闭着眼睛不会摔跤吗?他刚想继续询问,可是粥的清香钻进鼻孔。东东重新专注于吃饭,便忘记了这件事。
东东躺在沙发上,拍拍自己的肚子:“好饱啊。”
“走啦,大少爷。送你去幼儿园啦。”顾城渊拿起东东的书包,冲他晃晃。
东东非常喜欢去幼儿园。他说那里的小朋友很友善,他们可以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午睡。每次去幼儿园,东东都是欢呼雀跃,坐在车里左顾右盼。人在路上,可是心早就跑到幼儿园里面了。
晨光熹微,街道静谧。一缕阳光穿透薄雾,世界苏醒了。此时,所有的生灵都笼罩在和煦的微光里。街道旁的杨柳昂首挺胸,骄傲的接受着晨光的洗礼。草地上的露珠闪着点点亮光。将清晨映衬的更加美好。
幼儿园门口早已熙熙攘攘。家长们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来送小孩子。上幼儿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少再听到小孩子因为舍不得家人而嚎啕大哭的。
因为逗留不了多久,顾城渊在路边随便找了一个停车位,车子刚刚停稳,东东就迫不及待的解开了安全带。正准备自己开门,顾城渊眼疾手快按住了他。
霎那间一辆车从他们旁边飞驰而过。顾城渊心有余悸,连忙拉住了东东,跟他说:“东东,下车时记得看后面有人没,记住了吗?”
东东看着爸爸严肃的样子只得乖乖的点点头。他也被刚刚疾驰的车吓住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爸爸去帮他开门。
顾城渊抱着东东,直到走到教室门前才把他放下。东东敷衍的亲了爸爸一口,以示告别。
“东东同学,你来啦。”班里的老师见到他,连忙走了过来。拉住东东的手,对他说:“跟爸爸说再见吧。”
东东冲顾城渊挥挥手,毫不留恋的跑回自己的座位。顾城渊无奈的看着儿子,冲着老师笑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幼儿园。
语言课上,小孩子们都围在老师周围聊天。幼儿园老师很开心的跟东东说:“东东小朋友,你是我们幼儿园的万人迷哦。”
“老师,什么是万人迷?”东东很奇怪,怎么大人总会说一些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呢。
“就是很多人都喜欢你,还有人想要长大以后跟你结婚呢。”老师笑着回答到。做幼儿园老师总是很开心,每天面对这些最天真最纯粹的灵魂。听着他们的童言无忌,觉得整个人的心都变得轻松起来。
东东对自己这么受欢迎感到很得意,虽然他还不怎么理解什么是万人迷,但是他知道结婚。就像爸爸妈妈一样,每天都对着对方笑。总是很开心。
东东朝不远处望了一眼,其实他最喜欢的还是刘西西。刘西西总会和他一起玩,还会给他带零食吃。刘西西的身上也有一种好闻的甜甜的味道。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也不像其他的女孩子总是哭,很麻烦。
一上午东东总是时不时的就往刘西西那里看一眼。他觉得刘西西似乎哪里都好。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和她亲近,和她多说几句话。
最近的天气好的出奇,整日的艳阳天配上和煦的微风,让人感觉温暖而不过于燥热。阳光穿过茫茫的云层照耀着有生命萌芽的大地,折射出青色的光芒。些许阳光从茂密的枝叶中洒下,漏到孩子们身上形成淡淡的随风摆动的光晕。
上午最后一节课老师为了活跃气氛,别出心裁的上了一节室外课。让小朋友们两个一组在一起玩竞赛游戏。东东恰好分到和刘西西一组。他们两个配合的最好,完成的最快,胜利近在咫尺。就在有一些小女生在一边暗暗的为东东加油的时候,刘西西突然站住不动了。
她的表情呆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还保持刚刚的动作。
东东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他示意刘西西快点进行下一步,可刘西西却还是一动不动,突然,他看见刘西西的裤子从挡部开始一点一点颜色变深,到最后整个左腿的裤子都慢慢染成了深色。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滴水。东东,突然明白了。原来刘西西是尿裤子了!
其他的小朋友们也不再比赛,专心致志的看着刘西西的情绪变化。
刘西西的嘴巴开始一抽一抽,眼睛弯弯的,眉毛也一动一动。眼眶里已经有泪珠在转动,马上就要哭了。
东东一把抱住刘西西,拍拍他的背,学着爸爸的样子,轻轻的为她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安慰她:“别哭。”
老师看见这一幕走了过来,蹲在地上,拉起刘西西的手,悄悄的说道:“别怕。”
随即站起来,对着小朋友们大声的说道:“好啦小朋友们,这节课就上到这里。大家可以去吃饭啦。”
听说下课,更多的小朋友围到刘西西身边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刘西西。但是人太多声音太嘈杂,被一圈人围起来的刘西西更加慌乱了。
眼泪再一次即将落下。老师一言令下:“大家先回教室,等等老师带你们去餐厅吃饭,每个人都回去,要乖哦。”
“好。”小朋友们迅速的排成一队,走向教室。
老师拉着刘西西的手,带着她向前走去,东东也跟在她们身后。
“东东同学,你怎么不回去呢?”
“我要陪着她,她哭了。”
老师点点头,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去了办公室。
“西西,你坐在这里等一下,老师去给你拿一条干裤子你先换上。”老师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刘西西的额头,转身对东东说:“东东同学,你来照顾一下西西哦。”
东东听话的点点头,拍拍胸脯:“你放心吧,老师。”
老师被他这种小大人的神态给逗笑了。东东表现的总是比同龄的小孩子更加成熟一点。
两个人坐在小板凳上一动不动。可是刘西西裤子湿了太难受,坐在那里裤子又紧紧的绷在身上,又湿又勒,刘西西只能不停地用手拉着裤子。
这一幕被东东看在眼里。东东站了起来,利落的脱下自己的裤子,递给刘西西,说道:“你先穿我的吧。”
刘西西看着东东,也不接过来裤子,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盯着东东。嘴里发出“咦”的声音。
东东疑惑不解,摇了摇他手里的裤子:“你怎么不穿?”
刘西西指了指东东的下面,问道:“为什么你跟我不一样啊?”
东东疑惑不解:“哪里不一样?”
“这里啊。”刘西西又指指东东,看他还是不理解,索性脱下自己的裤子,指给东东看:“你看是不是不一样。”
东东看看她的又看看自己,确实不一样。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支支吾吾的解释不出来:“你先穿好裤子吧,不要着凉了。”
“那你呢?”
“我没事,我不冷。”
刘西西接过东东的裤子,穿了上去。
一下午,东东都在想这件事。为什么刘西西和自己不一样呢,从来也没有发现过。东东就是这样,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如果解决不了,疑团就会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下午刚刚回到家,东东就迫不及待的问夏晚。“妈妈,为什么我和刘西西这里不一样啊。”东东指了指自己。
正在喝水的夏晚听到这个问题,尴尬的呛了一口水。
“咳咳咳。”呛得她不停的咳嗽。成长期的小孩子问题多而且很难回答,更不能去敷衍他们。夏晚思考了一下,可是还是想不出完美的答案。
东东歪着头盯着夏晚,等她的答案。
“因为你是男子汉啊。”
“男子汉?”东东不解的反问道。
“对啊,这就是男子汉和小女生的区别。”夏晚有点佩服自己的反应能力,不由得暗暗发笑:“所以你要学会保护女孩子,一定不能欺负她们。”
“我知道啦!”东东开心的跳了起来:“爸爸也有男子汉的标志,所以爸爸会保护妈妈。”
夏晚想起顾城渊,脸不由得红了。只能喝口水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夏晚看了看表,怎么今天顾城渊回来的这么晚呢?
黄昏来临的时候,万物都变得温柔,夕阳在地平线上边上若隐若现。渐渐地,太阳的光芒也不像正午那么耀眼夺目,越发,缥缈越发模糊。朵朵白云在微弱的太阳光映衬下,红的更加柔和。然后远处,红色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碧绿和靛青交织,向脉脉昏黑蔓延。
夏晚和东东正在讨论晚饭吃什么的时候。顾城渊突然打电话来了。
“喂?”看到屏幕上的城渊两个字,夏晚就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东东兴奋的也要接电话,可是被夏晚制止了,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东东只得乖乖的坐好,听妈妈打电话。
“夏晚。你现在在家吗?”顾城渊那边有些风声。
“在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