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笠瞳孔收缩,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握紧,骨节咯咯作响,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开始疼痛起来。
他在医院里度日如年,念念着她,甚至是提前时间出院回来,她在他的卧室里悠然自得的品尝着美食,欣赏着外面的美景,重要的是在这里分明能看见他回来了,她甚至是连身都没有?
好吧,他人都站在门口了,她竟然还看着窗外的美景,连个眼神都不看过来,程笠瞬间腾起无尽的怒火,夹杂着恨。
“来人。”
“程少!”管家小心谨慎的应声。
“把窗户封死。”
程笠冷冷的声音,仿佛淬着森寒的冰凌,管家身体僵硬,这是什么意思?
“透进来一点点光线,我就把你塞进去。”
程笠说完,抬脚走了进去,丝毫不理会身后已经石化的管家。
这是整个别墅采光最好,视野最好的房间,以前少爷就很喜欢站在窗口远眺,管家觉得变天了,少爷的命令就是圣旨,他立即转身去安排,务必一丝丝光线都透射不进来,风也不能吹进来。
窗口,陈娅的身体绷的笔直,她知道他是针对自己,随着程笠走进房间,整个空气都窒息起来,温度急速下降,陈娅冷的全身发抖,她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是盛怒,下一秒就会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撕碎。
“呵,怎么不吃了?陈娅,我真的好奇,你是不是连着你的良心一起吃了?”
“那也比不上程少,不是吗?用婚约将我囚困在这里,好玩吗?还是说只要满足了你变态的控制欲....”
陈娅的话没说完,她的脸偏向一边,脸上是清晰的巴掌印。程笠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嗓子眼血腥味不断冒往上冒,她竟然这么认为他,那纸婚约....在她眼里是如此不堪。
“呵,你还真说对了,现在我就要满足我的控制欲,陈娅,你走进这里,就休想在出去,勾搭其他男人,谁敢碰你我就剁了谁的手脚,喂狗。”
程笠的眼睛猩红,眼底是一片狠荏,他的手一扬,嘶的一声,陈娅身上那件长裙就被扯了开,露出她白皙的肩膀,她的身体颤抖了下,忍不住的往后退,结果身体一动,程笠大手已经将她提起扔向大床。
“不要,程笠你休想碰我。
陈娅挣扎着起身,现在他还重伤着,怎么能乱来,可是程笠已经全然不顾,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她属于他,只有这样她才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
高大的身影压下来,陈娅不敢在乱动,她的目光落在程笠的身上,呼吸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陈娅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怎么不反抗了?”
“呵,一次和两次有区别吗?程笠,要的话就快点,我还要去吃饭呢。”
陈娅觉得心痛的厉害,她不想伤害他的,可是留在他身边,迟早有一天他会因为自己而再次有危险,陈娅不想再让他受伤,何况她还欠着另一个男人的承诺。
程笠的眼睛狠狠的看着身下的女人,眼前又开始发黑,他的手抬起落在她的脖子上,五指慢慢收拢,然而陈娅的脸上很平静,眼泪依然在不断流出,她是厌恶他的碰触吗?要为何松月守身吗?
这个狠心的女人!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程笠眼前一黑人软软的倒了下去,趴在了陈娅的身上,陈娅急忙扶住程笠,发现他脸苍白的厉害,没有一点血色,她急忙喊了管家和医生过来。
医生带着急救箱给程笠处理伤口,之前已经愈合的外伤撕裂,医生还不确定他的内伤是否严重了,最好是去医院,管家叹息,抬头看向陈娅,发现她的视线一直落在程笠的身上,满眼的都是担心和愧疚,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
管家心一沉,难道陈娅对少爷的冷漠还另有隐情?
程笠是绝不会回医院的,从他固执的非要回来就能看出来,如果把他送到医院,指不定他醒来会怎么大发雷霆,管家让医生开出需要哪些治疗器械,他联系人立即送过来。
果然是有钱任性,陈娅感觉自己和程笠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不是她想要的,可是为什么此时她痛苦的撕心裂肺?
程笠昏迷到第二天才醒来,这期间陈娅一直照顾着他,却在他醒来时立即走远,淡然的坐到一边。任着佣人照顾程笠,甚至是不去看他一眼。
“滚!”
程笠扬手打翻佣人手里的药,一指陈娅:“过来,别忘记了你还是我妻子。”
“那又如何,法律上没有规定自己就要被呼来喝去,程少,病了就要吃药,小孩子都懂得道理。”陈娅话语淡淡的,看着程笠变了的脸色,她扬扬唇角,继续说着:“想要收拾我,也得先把身体养好吧,否则下次突然再晕厥在我身上,啧啧啧!”
卧室里的空气几乎凝滞住,管家站在卧室门口,哪里还敢进去,大气不敢出,努力降低存在感,这陈小姐是要气死少爷吗?看着卧室里两个人谁都不肯妥协的视线,管家扛不住这气场,他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是年纪大了吗?扛不住年轻人的折腾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娅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开始虚脱,手心里都是汗,挺直的背脊都控制不住的战栗,她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程笠身体虚弱,他肯定跳下来掐死自己。
上次在床上,他就要这么做了吧,只是后来昏倒了。
就在陈娅等着迎接程笠的狂风暴雨时,程笠却率先转移开视线,让佣人重新给他拿药。佣人立即去准备药,小心翼翼递给程笠,这一次程笠吃完,就继续休息,偶尔阿邱会带来文件,他就处理公事。
卧室里没有了硝烟战火,窗户也没有在封起来,医生说封闭的房间不利病人的康复,管家战战兢兢,生怕什么时候少爷突然问起,把他吊窗口那里。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太平,不过陈娅还是不能离开卧室一步。
卧室里两个人都没在起冲突,也几乎没什么交流,陈娅自动的睡沙发,程笠一个人睡在床上,醒来时就处理公务,要不然就休息。
表面的平和并不意味着就是和平,陈娅总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样的程笠让她琢磨不准,不过看着程笠身体康复,是她最高兴的事情,他当时救她,一直让她愧疚。
这不只是救命之恩。
这几晚陈娅睡得并不踏实,总感觉有人注视自己,可是睁开眼睛,卧室里只有她和程笠,他睡得很沉。
时间慢慢过去,当某一天晚上陈娅在熟睡时,她感觉很难受,尤其是身上很热,被什么压着,挣扎不了,她难受的睁开眼睛,一下就对上了程笠那双冷厉的眼神,她吓得失声叫了出来。
他这几天都将她视若透明人,她知道安静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终于醒了,正好,我可不想和一根木头折腾,陈娅,谢谢你那天提醒我,折磨你是件耗体力的活儿,需要一个好身体,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此时程笠的眼睛里没有温柔,没有一点点爱意,只有狠荏和怨恨。
陈娅的心沉下去,整个人冷的如坠冰窟,她此时被他整个禁锢在床上,手脚都被他分开用领带固定在床柱上,她脸色刷的就白了,看着程笠的手落下,没有任何怜惜用力的一抓,陈娅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放开我,程笠,你不要让我恨你。”
“恨?呵呵呵,这就是你对救了你一命的人该说出来的话吗?那你恨吧,一个冷血恩将仇报的女人,我也不在乎她恨了,既然恨,那就多恨点!”
程笠说完,低头,对着陈娅的左肩狠狠咬下去,他也恨她,这些日子他多想她能对他说一句话,让他知道她肯定有什么原因,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她没有。
而手下调查的结果是,何松月在特制一份定情信物,而对象就是陈娅。
陈娅哭了,她没想到两个人终究要走到决裂的地步,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脑海里浮沉,就想起他第一次这样对她,可是粗暴,没有一点疼惜,为什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程笠,苦苦抓着我,让大家都痛苦,你能得到什么?难道就不能让一切都结束,给大家都留下一点缅怀的余地?”
“你问我原因,那你告诉我,陈娅,你为什么那么对我,三年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缅怀的余地,三年之前你背叛我的时候,为了陆斯铭爱上他的时候,可给过我余地?”
“三年前我没有背叛你,不是因为陆斯铭,我没有爱上别的男人,是你,和那些女人纠缠不清,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从来不说,还有叶半雪,程笠,既然你已经有她们了,何必还来纠缠我?这样玩弄我是不是很好玩?”
程笠的动作一顿,原来这就是三年前的真相,他的动作停顿下来,低头看着陈娅,他从来没有去想过其他女人,三年只有她,这些年也没有想过去有其他的女人,否者又怎么会将她困在自己身边,用尽手段让她签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