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意料不到的一个耳光打得我措手不及,但是,这样并不能消灭莫一路的怒火。
他双手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衣领说:“徐南风,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她现在每一天都在胡思乱想,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她就好像是一只‘惊弓之鸟’,时时刻刻地都心惊胆战?
她是你妹妹,即便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跟你也流着同样的血液,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他不是第一次动手打我了?他说着又将我狠狠地扔在了沙发上?
他指着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我说:“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无论我怎么做,你都回不了头了吗?还是说,也要把你扔到监狱里去住段时间,你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
我瞧着他这样疯狂朝我发火的样子,我也感觉很是陌生,莫一路会对我发火,陆天宇也会对我发火,但是,他们都不是这样的?
我抽泣了一声问道:“我的错?我做错了什么?你动手打我?又动手打我?为了陆天涯,你动手打我?”
他抬着自己的手看了看说:“是,我在打你,我怕我不打你,你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在你徐南风的眼睛里,现在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陆家的财富吗?爸爸不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吗?天涯什么都没有啊?她住在自己的家里,却有着‘寄人篱下’的感觉?
她敏感多疑,我知道,她总是担心有人会嫌弃她,担心自己无依无靠,因此,她在语言跟行为上都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你不包容她就算了,你竟然想要害死她?
而且,还是这么高明的手段?你比抗日战争场上的日本鬼子还要可恶,他们用子弹炮火杀人,你却用语言杀人?
你挑拨了天琦把方子怡害得毁了容,你还不够,你还要用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天涯?你还是人吗?”
你还是人吗?原来我徐南风在他的眼睛里都已经不是人了?
而我,竟然无力反驳?因为我的确是说了这样的话?
但是,难道我的话比医院的权威数据都厉害吗?她那么不喜欢我,却甘愿相信我的三言两语,也不愿意相信医生给她开出各种医疗报告?
我捂着脸站起来说:“不是我容不下她,是她容不下我……。”
“所以,你就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来折磨她?”
我并不搭他的话,说:“不是她寄人篱下,而是我寄人篱下,在陆家,我是后来者,是她觉得这里有我变得很拥挤……。”
“所以,你就想着要了她的命?”
他的每一个反问句都好似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点头说:“是,没错,就是这样,那你打算怎么办?杀了我吗?”
“你……”他怒了,我也怒了。
我指着门口说:“她要你带她去旅行是吧?你带她去啊?今天,你们敢走出陆家的大门,就一辈子也不要再回来。
既然,这陆家的豪宅这么拥挤,有我徐南风,就休想有她陆天涯,要我,还是要她,你选吧?”
这样的问题,其实,我已经在这里想过好多次了?今天我终于爆发出来了?
我承认,我故意吓唬她,是我不对,莫一路回来质问我,我还不承认,也是我不对。
但是,我再大的心怀,我也容不了我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这么对我?
到底是谁霸占谁的谁啊?她想要怎么样?把这个男人劈成两半吗?
她一个人得一半,然后,另一半让陆氏集团、陆家、我以及所有需要莫一路的一切来瓜分吗?
我处处忍让,她步步紧逼,我退一步,她进一步的,我在退下去,我就无路可退了。
莫一路一幅很痛惜地模样瞧着我说:“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已经不止一次说我变了,我现在听见这话十分的恼火。
我狂躁地喊道:“我没有变,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如果有人要侵犯我的男人,想要夺走我的领土,我徐南风不是软柿子,不会任由她拿捏的,我一定会鼓足劲儿跟她抗争到底。”
不管是方子怡,还是梁黛青,或者是她陆天涯,谁也休想例外。
我感觉自己又要疯了?我仿佛把我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怨气,一并发作出来了。
莫一路拍了怕自己的胸脯说:“原来我在你的眼睛里,不过是领土?一块想要据为己有的领土?”
我说:“是,你是我的领土,神圣而不可分割,谁敢跟我抢,我就会跟八路军打日本鬼子一样打她。”
莫一路对于我的这个回答,似乎很是失望与失落。
他笑着问我说:“我这块领土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吗?我这块领土在你的眼睛里是不是想要种花就种花,想要种树就种树?
我这块领土要是没有人来抢的话,是不是‘荒废’了也无所谓?现在,我这块领土可以给自己换个‘主人’吗?”
排比句真******加强语气……
他转身朝外走去,我急忙拦着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领土是人民的,不是某一个人的,现在是民主的社会,不是封建王朝,你的领土要叛变了,他要为自己选择一个更加爱惜他的‘主人’。”
我无奈地问道:“天涯就是那个更加爱惜你的‘主人’吗?”
他摇头说:“她不是,但是,你也不是,你要相信‘国破山河在’,没有人可以霸占某一块领土?只是他‘滋养’的人变了而已。”
我觉得他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我问道:“那你要干什么?又跟我分手吗?你现在怎么跟我分手?你那么对我,我都没有跟你分手?你凭什么跟我分手?
孩子还没有找回来,你敢跟我分手?如果我不是为了孩子,不是为了完成我妈妈的遗愿,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早就把你甩到太平洋去了?你现在敢跟我分手?”
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我问道:“你以为我还爱你吗?你以为我还在乎你吗?你莫一路有什么好?要不是陆天宇,你早就没命了,要不是陆家,你哪里有现在这样的日子过?
陆天涯是陆天宇的妹妹,难道我就不是吗?陆天涯是陆家的千金小姐,难道我就不是吗?你说你要报恩,要为陆家的父母负责,你就只能报在陆天涯的身上吗?”
他瞧着我老泪纵横的脸,抚摸着我脸上的眼泪说:“你这么坏,孩子还是不要回来了,也许她在外面会生活得更好?
黄太太是风尘女子,但是至少,黄先生死后,她没有抛弃孩子,这说明她本性是好的,孩子跟着她,比跟着你更让我放心……。”
说完,他直接推开了我,朝外走去。
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滚,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杀了你,我要割你的肉,喝你的血,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我要把你凌迟处死。”
他怒气冲冲地开门出去,但是,很快又退回来了,外面传来颖儿的声音问道:“你们又在吵架对不对?”
莫一路快速换脸笑说:“没有啊!”
“没有?我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呢?怎么又要割肉又要喝血?你们这是要杀人了吗?”
莫一路取下颖儿背上的小书包,玩笑说:“你耳朵这么好啊?”
颖儿瞧着我问道:“没有吵架,姐姐眼睛怎么红红的?哭了?还骗我?老师说骗人是不对的哦。”
我急忙擦掉眼泪说:“真没有吵架啊,我们在对台词。”
“对台词?”颖儿对这个似乎不了解。
我耐心地解释说:“姐姐是作家对不对?写作要找感觉的嘛,就请哥哥帮忙喽,你今天放学好像有点早?”
“星期五少上一节课啊?你忘记了?”
我摸了摸她额头上的伤口,虽然纱布给拆了,但是还是贴着祛疤贴,虽然说小孩子皮肤恢复得快,不会留疤,但是总是会留一段时间的。
我说:“是啊,姐姐现在不上班,日子过得连星期几都忘记了?”
“幸好司机叔叔记得,不然都没有人接我回家了,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新学期的入学考试,你们猜我考了第几名?”
她边从她书包里拿试卷,边问道,我猜道:“肯定是第一……。”
“啊,你对我的期望这么高啊?我只考了第二耶,你会表扬我吗?”
我捏了捏她的脸说:“当然会,你在姐姐心里永远都是第一,无人可比的第一,我把我所有的表扬都给你。”
“那下周一的家长会,你们会去吧?”
我瞧着莫一路,他正在瞧颖儿的试卷,我问道:“也会做亲子活动吗?要爸爸妈妈一起参与吗?”
“当然啊!而且我好多同学想要见你们呢?说哥哥那么帅,姐姐这么的美!”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苏娘这时候肯定在厨房做好吃的,既然你这么乖的话,你快点去告诉她,今晚给你做蛋糕,好不好?”
她喜欢吃甜食,但是我害怕她牙齿不要,已经开始控制她吃了,她惊喜道:“真的吗?”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她就如同燕子一样愉快地飞奔出去了。
我们的吵架因为颖儿突然的到来,打断了,现在颖儿走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刚的怒火好像也被无形的压住了,我盯着莫一路瞧着。
他翻着卷着笑说:“成绩还不错呢!语文是你辅导的,数学是我辅导的,数学比语文考得好,你是不是没有用心教?连‘冰释前嫌’四个字都不会写?”
“冰释前嫌”四个字对于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而言,很难的……。